《浓浓》
兰浓浓知他年长于自己,正是这多出的时光与阅历,雕琢出如此一个温润而不失锋芒的姚景,
温柔而决断,强势而不显专横。
此刻的婉拒,既能耐心陈其利害,又不减她半分兴致。这般周全妥帖,怎不教她爱慕愈浓?
且兰浓浓对动物毛发过敏,本就近不得马,方才所言不过是寻个由头,想与他多说说话而已,
许是被偏爱总是有恃无恐,她心底早已折服,却偏要挺直腰板,强压下上扬的唇角,佯装不服,逞强道:“我乘车频频,即便不能把握,却也看得出一二门道来,市面上租赁的马车,马儿必然是驯服温顺的,除非受不可抗力因素致使马匹发狂,如仅是寻常驾驶,只要掌握相应技巧,想来便无大事,”
后世人皆知,高考之际乃是人类智慧的巅峰时刻,兰浓浓跻身精英班级,虽非顶尖,却也稳居中坚,
纵使阅历不及他丰富,但常识与逻辑层面,她可是毫不逊色的。
覃景尧知她性子非寻常女子,不过是更娇蛮变通,知冷知热,更活泼肆意了些,但此刻从她口中说出的话,着实令他耳目一新,
不可抗力,不可抵抗之力,何为不可抵抗,即无法预料之力,预料亦无法逆转改变,更无法承受之力,
好一个不可抗力,精而简之,意境博大,世事皆可纳之。
不因他人言语而盲从,不拘于所见,擅观,擅思,化繁为简,大巧若拙。
未料想,平日里开开心心,耽溺于情爱的小女子,实则有一副玲珑心肠。然而这改观不足三息,便因她接下来的话而忍俊不禁,
“且不试试怎知行与不行?说不定,我自己试过便立刻放弃了呢,”
兰浓浓话一说完,自己便先忍不住摸着鼻尖笑个不停,见他被自己逗得轻笑,心里甜津津的,成就感油然而生,忍不住双手一撑,仰头眯眼晃起腿来,哼着荒腔走板的小调,“今儿个呀好风光~这儿妙来那儿呀棒~”
绿林成屏,浑黄小道上,清脆甜软的女声词曲直白,欢快轻扬,如山林中恣意穿行的百灵鸟纵情啼啭,
覃景尧被她的快乐感染,唇边的弧度一再加深,眸中笑意亦更轻松惬意,却听她唱来唱去总是如此两句,偏她还乐此不疲,
在她又一次欲重复时,清冷的眉峰微不可察地跳了下,
若无其事问她:“何事如此高兴?”
兰浓浓不明他真意,停下歌声笑吟吟回头看他,想都没想脱口道:“自然是因为有你在身边呀~”
如是直白的情话,饶是覃景尧亦一时险难招架,心顿了两息方轻轻笑出声,
兰浓浓从前看人说情话时,总觉得幼稚发毛无法理解,然而当拥有了那个令她心如小鹿乱撞,时时念着想着,挥之不去之人时,她才明白情之所至时,甜言蜜语均不过是有感而发而已,
且,看着心上人因情话而措手不及的反应,更是乐趣无穷,
话意大发,当即倾身向他,目光灼灼,乘胜追击道:“你可知你与星星有何区别?”
覃景尧不知她意图,却直觉顺着她的话笑问:“是何区别?”
“星星在天上,而你,在我心里呀。”
覃景尧猝不及防,心口像被什么轻轻撞了下,耳畔倏然嗡响,连呼吸都滞了半瞬。
见他再次被她的土味情话震住,兰浓浓心满意足,笑得前仰后合,眼角都沁出了泪花,
只可惜时人矜持,如她方才两句已算耸人听闻,为免叫他误以为她孟浪,兰浓浓惜叹浅尝辄止,捂了捂脸颊,顺手抹去眼角水意,稳了稳气息,转而好奇问他:“听闻君子六艺必修,那你想必也懂音律了,”
她轻扯他袖角,眼尾弯成月牙,“不知可愿赐教一曲?”
君子六艺者,礼乐射御书数也,覃景尧既蒙天子与中宫亲授,自然穷极精妙,
他目视前方,笑容未变,反问她:“适才听浓浓一曲,实是别开生面,词曲清新,朗朗上口,自成一格,唯篇幅稍简,未能尽兴,”
避而不答,便是拒绝,
兰浓浓有些失望,倒也没强求,君子雅事,讲究天时境韵,此时此地确实不合时宜,想想倒是自己冒失了,
她曲库倒有不少,只是同样违和时景,且兴致便如灵感,忽如其来,稍纵即逝,
正欲打个哈哈一带而过,忽想起一事,瞬间将此抛之脑后,忙问他:“明日正是玉清一年一度的龙舟盛会,听说可热闹了,你非玉青人士想来应也不曾见过,明日你可有闲暇,与我一块去凑热闹?”
覃景尧眸光微动,便见她面上紧张兮兮,一双剔透如琉璃的眸子里,期许之意溢于眉睫,
他却忽生了股逗弄心思,眉目微沉,右手在车辕上轻点,
良久,在她以为他要爽约,一双熠熠生光的眸子如遮乌云黯淡下来,脸上漾着的笑亦要撑不住时,方缓缓点头,笑看着她:“昨日我亦有听闻,原也欲邀浓浓同往,如今看来,倒是你我心有灵犀了。”
兰浓浓不知他故意促狭,眸中霎时绽出光彩,小小欢呼了声,人便激动地蹭了过去,好悬记着他在驾车,便克制着激动,只抓着他右臂衣袖欢快道,“有的有的有的!嗯,我猜明日定然是人山人海,待会儿我们先去寻个观赛佳地,占据有利地形!”
“不过说起观赛,登高望远确实可尽览全局,可这等盛会重在身临其境才得乐趣,离得近倒是热闹,但又视野受限得...”
兰浓浓微蹙着眉,有些拿不定主意,偏头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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