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门掠娇》
赏花宴散罢,大太太林氏仍拉着傅晏桉不放,眉宇间亢奋之色犹存三分:“今日这许多贵女中各有秋色,可有你中意的?”
傅晏桉端坐下手,背脊挺直,轻浮茶盖,沉默不言。
“你既然不说,莫怪娘替你乱点鸳鸯谱了。”大太太林氏见他做此姿态,脸色霎时淡了三分,她语气难得硬气一次:“吏部左侍郎家的嫡女,工部都水清吏司郎中家的嫡女,礼部右侍郎之家的次女,这三家的姑娘年纪都与你堪配,和咱们家也是门当户对,我与你父亲便从中择一为你定下。”
林氏想她这个儿子自小到大哪里都好,样样不操心,生得俊,性子好,读书拔尖儿,做了官更是顺风顺水,真是无一处不可心,只娶妻一事,拧的很,叫她操碎了心。
傅晏桉抗拒的拧眉,他母亲选的这三家,不是官职不低,便是握有实权的人家,此等千金闺秀断不可能容得下他有个用情至深的女子。
林氏见他油盐不进,索性摊牌:“你父亲发话了,此次你的婚事绝不能再拖!你不吭声,我便当你是默许了。”
傅晏桉沉吟片刻,终是开口:“那便选兵部武库司郎中家的苏大姑娘罢。”
他眼前掠过苏大姑娘那凄楚病弱的模样,言明只消他助她夺回继母扣在手中的嫁妆,便愿与他做一对有名无实的夫妻,更愿替他照料心爱之人,她眸中那份孤注一掷的坚韧,倒有两分晴儿的影子。
正如苏大姑娘所言,她家世不显,生父继母刻薄寡恩,嫁入侯府只能依附于他,自是言听计从,任他拿捏,是再好不过的人选。
大太太林氏骤然一愣,一时竟想不起是哪家。婢女霞光忙在旁低声提醒了一句,林氏才恍然,立时颦眉不满:“你怎偏挑中她?那姑娘的身子骨,是娘胎里带来的弱症,一副病病歪歪的模样,恐怕难以生养,你娶了那姑娘.......”
林氏不想说诅咒儿子的话,但言外之意便是怕儿子做鳏夫,叹口气驳回:“她一看便是个福薄之人,人也怯懦上不得台面,还不如她那继妹有体面,况且家世不显,于你仕途无益处,并不适合嫁给你做宗妇,你还是从另外三位高门贵女里挑选一个罢。”
“儿子心意已决,望父亲、母亲成全,否则,儿子宁可不娶。”傅晏桉断然摇头,言罢起身径直离去。
“唉……”林氏望着儿子决绝的背影,连叹两声,深知此事上他性子执拗,怕是难改,心头又添一层愁绪,还不知要怎么和傅大老爷提此事。
孟清辞又在侯府做了一天的牛马,这一日她腿都被骝僵了。
熬到散宴,好容易熬到宴散人尽,她强撑着安顿好碧琼苑各处,打点妥伺候傅静妤的琐碎事宜,方回了自己的屋里。
好生洗漱一番,缓了几分疲惫,正坐在黄花梨妆奁前,纤指轻抬,去了发饰,松散了发髻,眉目间全是疏懒倦怠之色。
却因着明日她便可出府去,心情倒是格外的松泛。
岂料,房门“吱呀”一声,猝不及防地被推开!孟清辞惊得扭身望去,眼看着傅晏桉进来,反手又将门合上,吓得心惊肉跳。
她惊魂未定地霍然起身,下意识地掩紧微敞的中衣交领,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音,要将傅晏桉推出门去:“你疯了?这个时辰你怎能闯进来??”
傅晏桉却如磐石般岿然不动。自两年前入京住进侯府,他便再未踏足过她的闺房。
此刻,他温润儒雅的表象下,眸色隐含锐利,目光扫过屋内的摆设:黄花梨的妆台上摆着精致雕花点漆的妆奁,沉水色透纱帘后是一方乌木长桌案,案上笔墨纸砚一应俱全,屋内露出楠木架子床的一角,香云纱帐松松垂落,无一处不是他用心添置,无一处不精致。
便是一般门户的闺阁千金,也不如她屋内精致的十分之一。
眼前的小姑娘只着素白中衣,沐浴后的水汽氤氲在她周身,散发着一种令他心旌摇曳的馨香。两颊因惊怒而浮起薄红,青葱娇嫩的玉手,小猫爪子一样搡在他胸口,更撩拨得他心痒难耐。
她是他用心血灌溉,十数年悉心娇养出来的一朵娇花,无一处不合心意。
傅晏桉猛地攥住那双“作乱”的柔荑,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嘴角却勾起一抹带着几分自嘲和压迫的哂笑:“你幼时赖在我榻上不肯走的日子还少么?怎么如今,倒与我生分至此?”
“你......你无耻,你也会说那是小时候的事情。”孟清辞被气的一时语塞,不想他跑来与她没脸没皮起来,挣扎着向外推搡他:“你快走,有什么话明日说不得?这样晚了,你过来不合规矩。”
傅晏桉顺势将她手腕箍得更紧,目光灼灼,眼底清晰地映着她仓惶失措的模样,声音低沉而急切:“我是疯了!想你想得快要疯了!你不是都知道吗?你要躲到什么时候?我为你连个通房都无,还不够迁就?你就吝啬到连一丝甜头都不肯予我?”
他的话语里交织着痛苦、渴望和一种被辜负的怨怼。
“呸!你好不要脸皮。”孟清辞被他困禁在怀里,挣脱不得,心念翻转:想他闯进来,外面还无半点动静,傅静妤定然是知晓默许了。怕自己过于激进,反而激起了他的逆反心理不管不顾起来,于她无益,她强压下翻涌的厌恶与恐惧,身体微微放松,做出几分温顺之态,软语央求:“你小声些,你如此叫我怎么见人?若叫大太太知道,只怕立时叫打死我才罢。”
她眼中蒙上水雾,仰头看他,似是祈怜又似是祈爱。
傅晏桉如愿将人搂入怀中,只觉那空荡已久的躯壳瞬间被填满,一颗心如同浸泡在温水中,涨得发疼却又奇异地舒畅。怀中人的温顺极大地抚慰了他紧绷的神经,心中戾气稍退,忍不住低头与她耳鬓厮磨,声音也放柔了几分,低声轻哄:“放心,我怎么舍得叫你为难,我来,是与你说件要紧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ggds.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