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门掠娇》
安义侯府慈晖阁内,灯火彻夜未熄。
大太太林氏在老太太王氏床前守了一宿,她已年近四十,精神头儿有些不济,此刻已是疲态尽显,这会正歪在外室的软塌上,靠着软枕勉强阖眼小憩。
里间主卧,老太太王氏直挺挺仰躺在床,一双眼珠子要瞪出来,直勾勾的盯着帐顶,眼珠儿一转不转。
四下里静得骇人,弥漫着浓郁苦涩的药味儿,堵的人心腔滞闷,进进出出的丫鬟无不屏息凝神,垂首躬身,大气儿都不敢出,恐惊扰了这份儿死寂。
毕竟,昨日老太太身边最得意的安嬷嬷,被三爷说打杀就打杀了,震慑的慈晖阁满院仆婢,至今神魂尚未归位。
新来的管事嬷嬷脸似蜡融的一板一眼,训斥慈晖阁仆婢没有体统,立下规矩:回话声轻了是给侯府丢脸,重了是对主子不敬,面上更不得有半分谄笑。稍有违逆,立时拖出去发卖。
只一上午的功夫,慈晖阁便有三位大丫鬟被生生拖了出去。
二太太江氏立在榻前,手中攥着丝帕,小心翼翼地替老太太擦拭脸颊。她动作极轻,看着老太太的目光透着关切担忧。
老太太王氏像是叫人抽走了精气神儿,一夜之间枯槁委顿下来。
二太太江氏思量一番,凑近床前,殷殷劝慰:“母亲,三叔如今是巡抚闽广的封疆大吏,眼里自然揉不得沙子,说到底也都是为了母亲着想,您老人家万不可着相,为了个下人,伤了母子情分,岂非不值当?”
老太太的眼珠儿倏然转向二太太江氏,冷森森的看她一眼,猛地从床上挣坐起来,神色扭曲,透着偏执癫狂,嗓音沙哑的如同劈裂的枯竹,厉呵道:“他是在怨我,他怎么能怨我?都是老妖婆,把他教的和我离了心,当年若是没有我的手段,哪里来的他?哪里能有他从我肚子里爬出来?”
老太太突入起来的疯魔,吓得二太太江氏双手死死捂住心口,看老太太一副回光返照的架势,她魂都要飞了,连声气都颤了,嗫嚅着唤:“母......母亲。”
老太太呼出一口气,右眼角滑下一滴泪来,偏执癫狂的神色如潮水一般霎时退去,转而一脸奇异的平和,亲昵拉着江氏的手,嗓音轻柔飘忽,得意炫耀:“那个女人生的孽种算个什么东西?我得老三,模样生得才最像老侯爷,老三的性子和老侯爷也是如出一辙,老三才是老侯爷最有出息的儿子。我才是傅家八抬大轿、三媒六聘的当家主母,只有我的儿子才能继承傅家门楣,延续傅家的荣光,我对得起老侯爷,我对得起他.......”
二太太江氏压低了嗓音,小心翼翼的附和,一颗心吊在嗓子眼,生怕老太太年事已高,这般剧烈的情绪起伏,一个不好,人就咽了气儿。
大太太林氏早被老太太吼的一嗓子惊醒,正心有余悸,又听老太太一句比一句疯癫骇人,还涉及当年安义侯府不齿的秘辛,根本不敢上前去。
她被老太太惊世骇俗的言语吓得腿软,十指止不住的发颤,又是羞愤、又是恼怒,老太太竟毫无顾忌的当着满屋下人的面儿羞辱大房,瞧模样竟也会不是第一次。
慈晖阁的一众奴婢早已匍匐在地,抖若筛糠,恨不得自戳双耳,生怕新来的管事嬷嬷带着人冲进来将他们拖出去打杀了封口。
站在外间,傅珩遣来的管事嬷嬷面如寒霜,漠然侍立,待里面老太太消停了,向一旁垂首侍立的小丫头递去一个眼色。
那小丫头心领神会,抬脚,步履轻捷却迅疾地奔出慈晖阁,径直朝无衡山房的奔去。
此时,安义侯府二太太江氏的韶光院里。
江氏的主卧里,桃红艳丽的轻纱软帐,大红的鸳鸯锦被,醉人甜腻的熏香,处处皆是旖旎风光。
世子傅鸿轩对此早已司空见惯,习以为常,他搂着江氏大丫鬟秀玉的腰肢,肆意游走,低语调笑,语带轻佻:“几日没疼你,这身段倒愈发丰腴了?可见你没闲着,老爷子没少给你这朵娇花儿浇水、施肥。”
秀玉听他满口尽是些不堪入耳的浑话,没一句能听,扭动腰肢,含嗔带怨的推搡他:“你个没心肝的,既叫我跟了你,又叫我去伺候他,如今又来挤兑我,你父子都是爷,我是卑贱之人,你要是嫌了我,大可丢开,何苦来作践我。”
傅鸿轩见她眼波含媚,嗓音更是如丝如缕,钻得他心尖发痒,浑身酥麻麻的舒坦,放肆的把秀玉按在怀里磋/磨,语带含糊:“他老了,哪里伺候的好你,还得我,叫你舒坦一回罢。”
秀玉见傅鸿轩浑劲上来,势难阻挡,象征性地捶了他几下,终究是半推半就,两人便滚倒在江氏的床榻之上。拉扯间,只听“嗒”一声轻响,一只翠色绣鞋滚落在床榻下。
“好人儿,爷饶你一回,你也饶爷一回。”傅鸿轩气息微喘,在秀玉耳边低语:“只要你依了爷这回,定不叫你白白出力。”
秀玉听了暗暗心惊,傅鸿轩竟然叫她做这等伤天害理的事儿,她面上不敢流露出半点儿来,只佯作怒意:“爷可不要框我,说的倒是轻巧,若事发了,大奶奶少第一个饶不了我,她想发卖我还不是轻而易举,大奶奶屋里差事便宜,我何苦来哉,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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