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真难杀》
晚上十点,甘筱才填完实验数据,起身时鞋底粘着混有试剂的便签纸,黏腻腻的。她撇了一眼值日表,默默打扫完卫生。
“平时抄袭也就算了,论文还敢学术造假,被人举报简直丢尽了学校的脸,你别想毕业了!”老师尖细的嗓音还穿透在耳边。
数不清是第几次被老师指着鼻子骂实验数据抄袭了,今天更是直接被印着自己论文的期刊甩在脸上。
夜归路上,甘筱接了个电话。挂断电话,周围安静地只能听见自己拖动双腿趿拉地的声音。
她来到了一处陡峭的楼梯旁,把背包里的冻干放在石梯上,安静的等待小咪肯从树林中出来,企图收获半刻疗愈。
不远处,有人影时隐时现的走来,伴随着交谈声。
“今个实验室不是你值日吗?”
“怕什么,有甘筱呢。我诬陷她数据造假害她被骂,今晚肯定得通宵改!”
“哈哈哈他们用这招逃避值日,你也学会了。”
恶心的笑声像是漂在肉汤表面的厚重油脂,甘筱按了两次屏幕,手机才识别指纹解开。
“你们再说一遍。”她从阴影出走上前,将手机藏在身后。
来人看清是她,明显的愣了一下,随即慌乱的问她怎么在这。
“你们。再说一遍刚才的话。”甘筱的语气很凉。
风从树林呼啸而过,树叶的声响盖住了甘筱声线中一丝不易察觉的抖。
“你听我解释。”一个男生向前一步,脸上些许谄媚和讨好。
甘筱触不及防的被逼退一步,双手一晃稳住了身型。
“她在录音!”另一个男生眼尖看到了一闪而过的手机界面,冲过来就要抢。
两人配合着扑过来,甘筱拼命挣扎,风越吹越大,发丝在眼前乱舞,刚刚电话里母亲的话在耳边越来越清晰。
“你还想不想好了?要不要脸啊你还抄数据。老师电话都打过来了,什么你没抄没抄?还犟嘴。想死啊你要。”
“你也别想着考研了,看你这样的哪个学校还要你。供你读书我都嫌费钱。”
“你可真丢我的脸,别说你是我女儿了。”
她猛烈的挣扎,混乱中手腕被人擒住,手指被人一根根的狠狠捏住,强硬的掰开。
清晰的嘎巴声混着粗壮的喘气声。
身体的坠落感比疼痛更先一步到来。
她像一块破布娃娃,翻滚跌落。肉包裹着骨头撞击阶梯的声音格外的闷。
紧接着什么东西断裂的清脆声顺着骨头传达到听觉。
或许是肾上腺素的作用,甘筱脸上没有一丝痛苦的表情。
风声渐息,世界模糊。
她想,一定是因为今天迟到了,才没有看到小咪。
"殿下,殿下。”甘筱再睁开眼就看见四个古代装扮的人,面带微笑的挤在她面前。
“什么?”她的意识本来还在浮浮沉沉,看到师徒四人叫人起床表情包一样的场面,不由得也清醒了几分。
嗓子很哑,声音又干又涩。
“您感觉怎么样?身体还有没有不舒服?”
“殿下,您可吓死我们了。”
"是呀殿下,您下次可千万不能再这样了。皇后娘娘知道会责罚我们的呀。"
四人又围拢的更近了些,争先恐后的说着,像一大面墙给甘筱本就贫瘠的呼吸空间更是压缩的水泄不通。
甘筱嘴角微抽,“那个,你们能先站直吗?”
四人一听,立刻往后退了些,摆出一副十分恭敬的站姿,都沉默了。
甘筱从床上坐起来,屋子里的摆设像是古装剧里世家大族或者是皇室子弟,十分豪奢。雕花木架床、漆色衣柜、鎏金的香薰炉....还有床头一碗乌漆嘛黑的汤药,药渣漂浮在上面,熏香也盖不住浓重的药味。
“这是哪里?”
“您的寝宫呀殿下。”
“您为救歌姬从风月楼二楼摔下来,昏迷了两日了。”
“殿下摔坏了脑袋,要不要叫皇后娘娘来啊。”
又是一通七嘴八舌。
甘筱警惕的打量着四人。
众人脸上是清一色的担忧,举止也十分恭敬。
不像演的。
一低头,她看到了古代的那种靴子,她身为理科生,只见过、并未真正的了解过,不知道怎么穿才不漏怯。她心一横,正要有所动作。
两个小厮已经蹲在面前,她的双腿被举起,二人动作很轻的为他穿鞋。
甘筱有些奇怪。
怎么感觉这个鞋这么大,再一细品,严丝合缝的,怎么自己脚也这么大。
她不动声色的看了眼双手,手掌宽大,指节修长,冷白的手背肌肤上经络微凸。
这根本就是别人的手和脚!
她脚步虚浮的移到一面铜镜前,镜中之人,眉如墨画,一双狭长凤眼,眼尾微微上挑,似雪落梅林,自带一股与生俱来的傲气与冷意。
甘筱立刻明白过来了。
是穿越。
还是到了一个男子身上。
刚才他们叫她殿下。
是皇子。
她回头猛地盯住众人,“现在是什么年月?”
“青亥年间。”
甘筱身体僵在原处,喉咙像是被谁捏住了。她虽然是理科生,但也学过历史。
史上根本就没有青亥年间。
她简单的了解了一下目前的处境。
这个男子名唤倪白,当今圣上膝下唯一血脉。其母出自百年将相世家,多年来独受专宠,丝毫不见皇权对簪缨门第的忌惮。
换句话说,他无需日夜研习帝王之术争权夺位,也不必汲汲营营博取功名讨人欢心,只需活着就能得到一切。
倒是命好。
她默默的掐了自己一下,很疼,很真。
既然苍天给了她一次新的机会。
那她一定会把握住。
躺回床上,她抬起手,身边的小厮忙极有眼色的将药碗举过头顶,弯着腰恭恭敬敬的递过来。
甘筱低声笑了。
靠在柔软的床铺上,望着金碧辉煌的棚顶,屋子里的熏香似乎是淡了些,有人有添了些,喝了药之后头昏昏沉沉,她懒得去看,也不想再听周围七嘴八舌的询问。
她只想再睡一觉,睡醒再去探究这荒诞的新人生,是不是梦,又该如何前行。
另一边,倪白一睁开眼,被五花大绑的绑在了柱子上,周围沙子混着稻草尘土飞扬,他被呛的咳嗽了起来。
“咳咳。”只两声当即噤声。
女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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