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菜鸟讼师坑进大牢后》
乐言整整忙活了一宿。
她写完报又帮着阿刀印报,印完直接坐上板车卖报。因人手不够,她新加的那版小报只印了五百份,路过菜场便被买走一半。尤其罗万象家的女儿,看见大黑在报上,拉着他爹直接买了十份,说要裱起来挂在墙上看。
给她累得够呛,巳时躺在床上,不到两个呼吸便入睡。
午后阿刀来找,倚在大门边阴阳怪气念着:“乐言?乐言?刘掌柜找你。”
声音不大,先引来乐言家的厨子宋苦莲。六十五岁的宋苦莲人如其名,长得一副苦相,菜场的苦瓜兴许就是从她脸上进货。她弓着身子去赶:“乐言饭都没吃就睡了,你吵醒她不是讨打?”
一个小丫鬟在宋苦莲身后做鬼脸:“阿刀,你小心她撕了你的嘴。”这便是乐言家第二个、也是最后一个下人,名叫灵雀。
“掌柜找她,喏,话我可带到了,是她不来,不关我事了吧?”阿刀才不想干危及性命的活,形式到了即可。他放下话,吹着口哨便走。
过了半个时辰,又来了个男人,是和乐言共事的另一位写手许烈。许烈不像阿刀那么聪明,掌柜说让他喊乐言,他就死心眼非要见到本人。
第一次敲门没人应,许烈又“砰砰砰”敲了三下,便引燃屋里的炮仗,一句“你想死是不是”噼里啪啦炸了出来。
许烈对上灵雀偷笑的嘴脸,尴尬地摸了摸鼻子,道:“刘掌柜让你去报房见他,说是今早的小报不太合适,要跟你商量商量。”
他这话,可是相当往委婉了说。刘继源早上在报房大发雷霆,拍着桌子骂道:“写的什么狗屁东西!这还是报房吗?啊?是打算改做茅房了是不是?有人拉屎你们递纸?这种东西拿来刨屁股我都嫌脏!我们一屋人的脸都被她丢尽了!拿棍子来又怎么样?你一个男人还打不过她吗?赶紧把她给我找来!”
一只花瓶隔着房门拍在许烈脑门上,炮仗发话:“滚!我商量你爹个蛋!”
许烈吃痛,捂着额头终于退败。
等乐言睡饱醒来,已快到吃晚饭的点。除去一只苍蝇,这觉睡得还算好,故而嗓子又好上一层,连哈欠声都动听悦耳了不少。
乐言用脚踢开门边的花瓶碎片,开了门,看见她家刘掌柜坐在院子里。
刘继源等她起床等了快一个时辰,眼下脸黑成包拯。
乐言丝毫不惧:“掌柜的要和我商量什么?”
“我说过多少次了,报上写的东西都要经过我的同意。你三番五次这样胡来,万一出事了怎么办?还有你那印的是什么东西?你把只狗印在上头成何体统?”刘继源起身背过手,像个夫子似的,“我们要做的是严肃的文章,连环画一样的低俗东西,在那些个乡绅、读书人眼里只会是个笑话。”
没记错的话,刘继源是今天第二个跟她说“成何体统”的人。“笑话怎么了?人人都爱看笑话,你不知道早上多少人抢着要呢!你又不是时时刻刻都在报房看着,难道狸县这些个贼人都那么听话,恰好在你醒的时候才行凶?”
刘继源皱眉:“我跟你说一,你跟我说二,牛头不对马嘴。”
只要刘继源说不过乐言,就会用这类笼统的句子压她。乐言早已习惯,又抛出另一个不笼统的问题:“你不愿意赚这种低俗的钱是不是?那好。”她冲他摊开手掌:“你把早上赚的二两银子都给我,我就爱赚这种钱。”
加的小报四文一份,五百份卖的干干净净。放在平常,她最多拿一百文。
苍蝇腿再小也是肉,刘继源才不愿意给。
乐言说不出话的两天,是刘继源过得最自在的两天。眼下听她说话,刘继源袜底好似有蚂蚁在爬,刺挠得浑身发痒。
“你师娘在家做了饭,等你去吃。”今天刚好炼了猪油,刘继源预备哄乐言再吃两碗猪油渣,一次性把他这个徒弟毒哑了最好。
只要刘继源实在说不过乐言,就会搬出体弱多病的师娘来压她,乐言也已经习惯。
但今日不行。
“不去,我还要收债。”
刘继源“啧”一声:“你还干起放债的勾当了,听话,跟我回去。”
乐言直接躺在地上滚来滚去:“不去不去不去。”
刘继源两只鞋被她碾了两下,他躲狗一样跳来跳去:“没有一点姑娘家的样子,简直胡闹!”说罢拂袖而去,心里惦记着定要把那两碗猪油渣送到她家。
乐言拉过灵雀:“除了报房的人,今天还有谁找我吗?”
“没有。”
“没个秀才?”
“没啊。”灵雀替乐言捻掉头上的灰尘,“哦,来了个乞丐,我给了他几个铜板。”
如此说来,她非但没收回四十两零一个豆腐包,还送出去几文钱。
这个死秀才,简直不见棺材不掉泪。
乐言拍案而起:“赶紧把厨房那把砍刀给我拿来!”
灵雀道:“宋奶奶在剁排骨呢。”
“管她什么奶奶剁的什么排骨,她就是杀了人在分尸也得先把刀给我!”
乐言自从上了杨羡文的床那刻起便忙得晕头转向,但她记得放狠话,记得在报上写勒索信,偏偏没记得把自己住哪街哪户告诉他。
不给住址坐等收钱的讨债人,基本等同于往你嘴里塞满布条却拿刀逼你说话的绑匪。
好巧不巧,这样的人,今日杨羡文碰着一双。
“你那个死姘头在哪里!你说不说,你说不说?!”马德彪把刀架在杨羡文脖子上恐吓。是了,这个蠢贼,生怕自己被抓得不够快,连名字也自曝出来。
杨羡文:“唔唔嗯唔……”
“你个死秀才,嘴还挺硬!”
杨羡文:“嗯嗯嗯唔……”
“不说是吧,我现在就杀了你,再去杀了那个死娘们!”
突然地,杨羡文不再挣扎了,反而平静地叹了口气。
他真的累了。
自杨羡文醒后,马德彪已拿刀恐吓他近一个时辰,就为了逼问出所谓的姘头下落。
暂且不说杨羡文的确不知他所谓的姘头在哪,就是知道,满嘴的布条也实在让他说不了话。
就这么死了,实在憋屈。留下的遗书还只有一个“爹”字,不知道他爹看了作何感想。
“杨秀才?”是罗万象在门外,“你没事吧?怎么今天一天都不见人影?”
罗万象听闻杨羡文家里被偷了个光,估计他没钱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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