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铺娘子盘下探花郎》
原来是男子身旁那个没吃饱饭样子的伴当,正伸手指着天,大声说道。
男子转眸瞪了他一眼,回首客客气气,“你们南朝与我们肃北在刻板规矩上,想来不尽相同,肃北书商,皆为刻板之人,我的伴当不懂事,方才扰了娘子,还望莫要见怪。”
沈书韫在通县长大,怎会不知肃北人关于经营书坊的规矩,肃北与南朝分属两个国度,南朝刻板与经营书坊无需刻意捆绑,而肃北恰好相反。
“无碍,不知这位公子,为何不将这些书交于我南朝大书商?我们毕竟小门小户,这些书目于我这般小作坊而言,定会耗费不少时日,也耽搁您的时间。”
沈书韫疑惑频出,也想知晓此人为何找她刻板?短短时间仅凭一本书,就送来这么一笔大订单,凡事来得太容易,都不禁让人多一层思考。
毕竟,天上从不会轻易掉下林妹妹。
男子不愿过多解释,两眼目光,好似草原上空飞翔的雄鹰一般,锐利无比。
此时,正直勾勾地看向对面这个女子,“我们在商言商,姑娘接不接这个单?此单做好了,后续还将有不少。”
人头攒动的集市,男男女女各自结伴,于鳞次栉比的书摊儿前挑挑拣拣、翻阅点评,沈书韫的木质花车前,亦如是。
阿香和其余人继续招呼客人,宋然见一下子涌来好几名青袍学子,欲拢住几人,与之一一攀谈起来。
人群中,两两相对的就属沈书韫与男子,于小书铺而言,这是一笔大订单。
可这笔订单却是和肃北人做,言说订单之下,还有不少订单,这是赤裸裸的诱惑。
虽说南朝与肃北签了友好互市的条约,两个国家可以有经商往来。
通县时,沈书韫自是最了解与他们如何打交道,肃北人,马背上的民族,民风彪悍,人也热情,大多长相粗犷,也许是常年奔跑于一望无际的大草原之故。
眼前这位,是她见过最贵气的肃北人,气质里藏不住桀骜与温良,沈书韫不禁多思一番,此人怕不是出自肃北皇族或者要员?
思来想去,半晌没有回男子话,可又怕熬干对方耐心,亦担心因自己犹豫多思而错过了一笔大订单,沈书韫浅笑柔声,努力保持声色平静。
“抱歉,我确实没有刻板许可,虽然我很想承接你这笔生意。”沈书韫一脸遗憾地摇了摇头。
男子缓步围绕木质车,一边细细地翻阅现有的书籍,一边频频点头,不知是对书籍的赞赏,还是对刻板手艺肯定?他好像对沈书韫给出这样的回答一点也不意外。
突然,他两步转了出来,几乎快要贴近沈书韫面颊,沈书韫面前突然来了个高大到令人窒息的肉脸,有些难以是从。
不自觉后退了两步,宋然伸手欲揽住,沈书韫眼神制止了,令其退后。
男子见她始终不接这茬,低头对伴当叽哩呱哩地说了一通,那是南朝人听不懂的鸟语,也就是肃北语。
鸟语声停,又完美切换成南朝语,“娘子,我们以后一定会合作的!”顺势从沈书韫手里拿走了书目单子,二人甩袖飞扬而去,走时还不忘瞥下一个笑眼。
人走后,沈书韫脸色扭曲,恰似晒干了的老黄瓜皮,一手扶着腰,一手扶着头。
苏二娘见状以为是她不舒服,放下手中的书来到她身边,关切询问,“大妹子,你是那个不舒服嘛?”
真有你的苏二娘!只要沈书韫身上有个疼痛,她第一时间关注的就是那个来了,这一次亦不例外。
柳摇金也踱步走了过来,剩阿香和宋然还在旁招呼客人。
见二人围了过来,苏二娘还同柳摇金斩钉截铁地说具体情况,柳摇金都想着马上去买红糖水了。
沈书韫“噗嗤”一声笑了,“我不是那个疼,我只是心疼一笔大订单没有接下来,大把的银子不翼而飞了......”
说罢,二人似有一番嫌弃的脸子,真想唾弃沈书韫两声,她自个儿反倒又自言自语,“没事,肃北人的钱能不挣,最好别挣!”
这句话从前还是阿爹同她讲的,南朝与肃北亦敌亦友,可什么时候是友,什么时候是敌,都不是我们说了算,看得明的。
我们这些小商户,经不住风吹草动,一旦受到牵连,后果不堪设想。
尤其是替肃北刻板做书,万一朝廷查到为肃北人做书,而书的内容夹杂一些违禁词、敏感词,一不留神,十八代祖宗都有可能被挖出来鞭尸判罪。
南朝以前,是存在“文字狱”这种极度残忍的法令,以至于做书之人,很长一段时间,不得自由,束手束脚,文化被戴上镣铐,还得舞出当下的时兴利弊、繁荣富强。
到了南朝,虽说解除了这般陈旧的法令,可它的影响却深深地印在了南朝人的血脉里,子子孙孙都流淌着......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白日里的园游会充满了书香、正经、秩序,还有自我约束,可晚上,四周暗了下来。
朦胧的夜色罩着所有的人与事,亦给大家制造了浪漫与想象。
白天,这是一场购书会,晚上,这里变成了一场场情侣的约会,还有友人之间的交友会。
气候尚好,不冷不热,女子打扮似比白天施粉黛更足,男子藏香显比白日更浓。
粉黛加厚不知是不是为了让情郎借着夜色看得更明晰?那香气不知是不是为了拢入怀中的女子闻得更加真切?
木质花车经营了一天,众人将它推回客栈,静静停放于一角。宋然白日历遇见老友,此时,受邀去和老友喝茶论道去了。
而阿香、苏二娘还有柳摇金,商议着夜游北园河去了,白日用作表演的乌篷船,晚上亦变成了一艘载人巡游的游船。
沈书韫躺在客栈的卧榻上,欲安放一日的疲劳。
躺了一刻钟的样子,见大家都散了去,好像一个人孤零零地留在客栈,置盛会不顾,多少有些与临京格格不入。
于是,起身拍了拍脸,清醒了些许,她决定一个人去放花灯。
刚走向白日里的集市口,游人如织,亦如魂,四周衣襟飘飘,似有鬼魅浮生即视感。
灯笼天上地下地挂了个满天飞,一派张灯结彩的样子,恍惚间,沈书韫差点以为这是在过元宵节。
可到底只是灯影憧憧,不似白日的光明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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