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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但先给钱》

5. 逃跑

他正对上楼津渡的目光,后者面部表情很放松,眼神里却还是满满的警告和傲慢,谌风做贼心虚,触电一样收回视线,像吓炸毛了的猫一样,背着扁扁的书包弓着背嘀嗒嘀嗒地逃跑了。

“那算了,你干脆养只猫当对象……不对,你还猫毛过敏呢,啧,养个没毛的猫吧。”谷思危说,“就汤廷玉他姐的猫那样。”

楼津渡目送“猫”逃离,慢悠悠地看向谷思危:“那个丑猫?”

“这话你跟他姐说试试,”谷思危伸了个懒腰站了起来,隔空拍了拍楼津渡:“走,去看看上次汤廷玉带小女朋友来种的菜。”

这个种菜是真的种菜,楼津渡是个兴趣爱好非常广泛且诡异的人,小时候曾经沉迷过种花种菜,后山就给他留出来了一片地。他很久没有来过后山,虽然昨天晚上就被送来山庄了,但心情太差,上楼之后就没再下来。

后山的景色和五六年前大差不差,说不上多秀丽,就是让人看着舒服。夏季的山林绿得一望无垠,一大片瀑布从山顶浩浩汤汤地倾泻下来,临近正午,太阳开始变得刺眼,眼前山水相依的画面仿佛视觉上给天地都降了温。

无奈是私人场所,不允许游客进入,一大片好风景就只有两个没情趣的人欣赏——赏了还没两秒,谷思危就急吼吼地非要去看菜地,比之稍微有点情趣的楼津渡一顿好忍才没翻他一眼。

两人站在围起来的一小块菜地前,看着长势不怎么好,歪歪斜斜的菜苗,神色各异。

山庄的工作人员都是楼津渡母亲家里的人,把这片地宝贝得不得了,但架不住楼津渡狐朋狗友多。他跟朋友随便一点头,地就得被糟蹋一通。

楼津渡之前人在国外,每天烦得要死,哪儿想得起管什么菜地,眼下一看才知道被“践踏”成这个模样,他实在管不住表情,眼角不受控地抽动了下:“铲了。”

“别嘛,”谷思危看着小苗,阴阳怪气地说:“汤廷玉从小到大一手不伸的人,听说你这是块宝地,才特意来给他们种爱情的小苗的,而且也没有你说的那么丑,还是挺可爱的嘛,小小的。”

“可爱你拿去挂床头。”楼津渡看了他一眼。

说完,楼津渡眼不见心不烦地背过身,眼皮一撩,就看到墙角后有片衣角露了出来,再往上还能看到一小撮棕色头发——发丝肉眼可见的又软又蓬松,主人一动就跟着弹。

跟踪他?

楼津渡目光定在那处没动。

“那不能,人家的爱情我挂床头算怎么一回事。”谷思危为难地说。

“算你爱当小三。”楼津渡匀了一个眼神看了他一眼,很快又眼不见心不烦地移回某处,“赶紧铲了啊。”

“不好吧,我这么动人家东西……”谷思危意有所指地看着他。

楼津渡:“这是我家。”

谷思危贼兮兮地笑着等他说后半句。

楼津渡可没有送佛送到西的习惯,当即就走。他更没有被人跟踪了还心平气和的本事。

谷思危急急忙忙弯腰编裤脚,嘿嘿笑着说:“铲了算你的对吧!你不会把我供出来的对吧!那我可铲去了!早看这破菜苗不爽了!”

楼津渡回到室内,进了最近的洗手间,站在最靠门的位置洗手,几秒后一抬眼又能从镜子里看到门边的衣角,发丝,这次还有鞋尖。

竟然没怎么听到脚步声,刚才也是。

这人的跟踪技术怎么参差不齐的?

楼津渡给掌心里掬了一捧水,等了两秒,不知想到了什么,又流掉了一点,改单手握了一把。

外面,谌风正想着这人洗手真费水,这哗哗流的,攒起来都够洗澡的了,他正在内心谴责呢,眼前忽然就闪现一般地出现了一个高大的人影,挡住了楼道的暗光,接着在他还来不及做任何反应的时候,一群水珠劈头盖脸朝他弹了过来。

谌风眼前一暗,脖颈一凉,险些被吓跳起来。他挡着脸闭着眼睛躲,左脚绊右脚地往后一连退了好几步。

停下后,急忙抹着脸上的水滴。

擦擦擦……

察觉到眼前的人正在盯着他看,谌风干坏事心很难不虚,半点不敢看抬头,一味地一边偷看一边假忙。

楼津渡看他这副小偷被抓似的贼样,胸口一股气怎么也聚不起来,无奈了:“找我有事?”

谌风脸已经干净的不能再干净,但他还是坚持胡乱擦着,被问了才慢慢停手。

他意意思思地问:“你还认识我吗?”

楼津渡在他脸上看了几眼,心说要不是认识,就这种跟踪行为,早被他扔山里喂狼去了。

他进去拿了几张纸擦了擦手:“不认识,你谁?”

谌风抓了抓头发,苦恼他应该怎么自我介绍——上次说你是同性恋的那个,踢了你一脚的那个,踢完跑了的那个……

说哪个好呢?

楼津渡把纸扔了,没什么耐心地说:“还准备跟我到哪儿?我现在要回房间,是要跟我去同性恋之家吗?”

谌风摇了摇头,摇完才意识到,楼津渡其实是认识他的。

而且还十分介意“同性恋”这个评价。

谌风嘶了声,顿感不妙,他在内心疯狂谴责起自己来,要做生意怎么能得罪客人?怎么能这样说别人呢,还是不是好人了?

他立刻低下头,鞠了一大躬,懊恼地说:“对不起,我不应该说你是同性恋。”

这么大一个礼,楼津渡半点不接,慢悠悠地移步到了旁边,谌风一抬头眼前就只剩墙。

他视线茫然地追过去。

楼津渡无所谓道:“用不着道歉,我确实是。”

他说完后,谌风都还没什么反应,他自己忽然僵硬地沉默了下来。

承认自己是同性恋一点都不难,他从第一天意识到开始就没刻意藏过,但他还是说不上来的烦躁,心里根本没有看起来这么无所谓。

大概因为上一个指着鼻子骂他“变态同性恋”的是他爸,而谌风唤醒了他这段记忆吧。

他爹因为“同性恋”这个名头,把他在国外的团队散了个干净,又命人强行将他押送回卡州,塞进学校,让他从一个有点心思成材的废物变成了一个名副其实的废物,又告诉他别得意,别以为自己是独生子就可以心安理得地继承所有家产——然后“嚯”一下就给他变出来了一个比他还大一岁的私生子。

好惊喜。

老魔法师啊。

哦,然后他爸还会指着他的鼻子直戳心窝子地补两句:“你这个废物!不成器的东西!搞同性恋,你个丢人现眼的玩意儿!都是因为你不争气我才不得不想起那个孩子!”

废物也罢,同性恋也罢,他都能理解。最后一句就很不讲理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沈鹤予的出生是他批准的呢。

要真是的话,那他现在不批准了,沈鹤予死回去么?

本来想到他那个爹就够烦的了,再一联想到沈鹤予就更是烦得要命,楼津渡这下连带看谌风也不顺眼了——沈鹤予的朋友能是什么好东西?说不定还是沈鹤予叫来算计他,准备坐实他同性恋的名头的奸细。

毕竟自己虽然是“丢人现眼的同性恋”,但他一没乱搞二没乱搞三没乱搞四没搞过,说破天了也只有一段可笑的音频里他承认自己喜欢男的——音频这种无从查证的东西,他们家的“老魔法师”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了一辈子,一个掌握着足以影响卡州乃至全球经济的金融网络的人,居然就这么轻信了一段没头没尾的录音。

想到这里,楼津渡更没好气:“什么事儿?同性恋有病毒,空气传染的,不想死就快点说。”

谌风举起一根手指:“这个我知道,没有空气传播的同性恋病毒,主要传播途径是血液,母婴……”

“再说一句现在就传染给你。”楼津渡看着他。

谌风也看着他。

楼津渡:“用你没说的那个传播途径。”

谌风捂住了嘴,摇摇头:“不说了。”

说完又瞪大了眼睛,闷闷地说:“这句不算。”

楼津渡看他把这副蠢样演得出神入化,心说这人也不完全是废物,起码还是好演员。

他作为观众被这段表演感染到了,很想把谌风的脑袋拧开看他脑子里的水会不会像瀑布一样流下来,这种欲望强到他怀疑自己有暴力倾向。

楼津渡:“有事说事。”

谌风松开嘴巴,一脸“那我可说了”的坚毅,踌躇两秒后快速说:“我能不能帮你做点什么,然后你给我钱。”

“……”

楼津渡沉默了一下,这回又想掰开自己的脑子看看他是不是出幻觉了,这种莫名其妙的人类应该是他幻想出来的吧。他终于被那父子俩气成精神分裂了?

谌风无不真诚地搓搓手说:“我有点缺钱。”

搞半天是为了要钱。楼津渡表情放松了一些,但还是没能从刚才的劲儿里缓过来。

要放他心情好的时候,说给也就给点了。偏偏是现在,他满脑子都是那父子俩,两张令人作呕的脸堆一起,他实在拣不出好心情。

楼津渡嘲讽地问:“你想帮我做什么?”

谌风满脑子都是“家教家教”,他知道自己什么都不太行,就只有读书好,于是信心满满地问:“你需要我教你什么吗?”

楼津渡笑了声:“你能教我什么?如何变成一个穷人,还是如何拥有跟别人伸手要钱的脸皮?”

话一说完,眼前的人忽然耸耸肩,哦了声,接着慢慢地垂下眼睫,半晌没再说话。

这傻逼的脑子虽然跟从外星打劫回来的一样,但脸确实很精致,睫毛随着眨眼轻动时都像在人心尖上刮蹭。

看上去是伤心了?

楼津渡从小到大嘴上没把过门,想说什么说什么,在他面前伤心的人简直浩如烟海。

伤心了就滚啊,干嘛非得在这给他看?

他目光在谌风睫毛上停留了两秒,状似很不耐烦的准备离开。

这时谌风突然跟卡顿了的电脑终于加载完成一样,恢复如常地叹了口气,往后退了几步挡在他面前:“那不行的,你穷了谁给我钱。”

他深思熟虑一般地说:“我刚才仔细想了想,我应该可以教你做题的,哪一方面都可以,我成绩很好,刚刚过了……”

“你教我做题?”楼津渡打断他,听见了什么笑话似的,“我先教你做人怎么样?”

谌风呆呆地看着他:“我没钱给你。”

楼津渡烦死了,钱钱钱,张口闭口就是钱,还有那个沈鹤予,阴招耍那么多也是为了钱,都特么想要钱。他是拿了谁的救命钱了还是怎么着,凭什么一个两个都跟他追债。

楼津渡摁着谌风的肩膀将他从眼前掀开,“神经病。”

谌风反应慢,即便楼津渡力道并不大,他也踉跄了一下撑着墙才站稳,站稳后他也没回过神,不明白楼津渡为什么突然就生气了?他又哪句话没说好吗?

他目光追着楼津渡,看着他上了楼。

这时,楼津渡忽然停了下来,低头看向他。

谌风仰着头,眼睛一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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