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窝囊废攻重生日常》
“啊......那好吧。”
在乔青宛的强烈要求下,武思忧最终还是放弃了将他安摊位命名为“武大郎烧饼”这件事。
但是现下两个人也想不出更好的赚钱的办法,便还是决定以卖烧饼为生。
为了能够更好地卖烧饼,武思忧和乔青宛两个人在厨房忙活了好几天,吃烧饼吃到要吐,才终于拟定出了满意的烧饼配方。
“除掉之前用掉的钱,我手头还剩下八两银子。其中要留出三两银子用作我们接下来两个月的生活开支,以免断炊,这样算下来,那就还剩下五两银子。”
乔青宛用小木棍在碎银子面前拨了拨,留下五两银子,道:“这五两银子,要用来下山租房、买面粉,如果买卖不成,我们还要另寻它路......总之,咱们要省着点用。”
“没问题,娘子,我心里有数。”武思忧说:
“第一天卖烧饼,我不会做太多的。”
“好。”乔清宛拍板决定:
“那我们先收拾收拾,七天后,我们就易容下山,寻租一处小院,暂时落脚。”
“好。”
武思忧应下了。
为了更好地隐藏身份,乔青宛不仅易了容,还用武思忧给他削的木簪子把头发都梳了起来,扮作已婚双儿的发髻,以免旁人起疑。
至于武思忧......
他原本当乞丐的时候就脏兮兮的,没人知道他原本的长相是什么,现在剃了头发,红疮结痂,凝固在脸上是密密麻麻的黑色疤痕,让人多看一眼都害怕,祝府那群人,就更认不出了。
但为了不吓到别人,武思忧在下山的时候,还是戴上了斗笠,以免别人看到了害怕。
养精蓄锐七天后,两人下了山。
他们在外都互相称呼娘子和相公,扮作夫妻,很快,七天后,他们就顺利地谈妥各项事宜,在城西租了一处僻静的小院子,住了下来。
付租金的时候,乔清宛肉疼的很,把银子给出去的时候,脸上都依依不舍的,要不是武思忧强行从他掌心里把银子掏出来,交给房东,房东还以为他们临时反悔,不想租了。
两个人本来就穷,手头没多少钱,租下小院子之后,面对空荡荡的房间,都不知道该怎么布置。
“早知道把山上那些桌子椅子和小塌都搬下来。”
乔清宛看着如同雪洞一般的房间,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结果椅子质量差,他一屁股下去,差点摔倒,被武思忧手疾眼快地扶住,才没摔个屁股墩:
“娘子,你小心点。”
“........”乔清宛这辈子没这么尴尬过,脸颊涨红,哆嗦着手指说不出话来,武思忧见他马上要恼羞成怒,赶紧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背,顺毛道:
“明天我就回山上去,把那些桌椅都扛下来。”
“..........算了。”
乔清宛换了一个椅子坐,这一回坐的小心翼翼的,就怕再摔:
“那些东西都这么重,你一个人怎么搬。”
武思忧想了想,说:“我尽量。”
他说到做到,第二天竟然真的上山,把那些桌子椅子全都搬下来了,第二天,甚至还把衣柜都搬下来了。
要不是床实在太大了,他背不动,估计也能把床扛下来。
乔清宛:“.........”
他看着院子里满满当当的家具,惊呆了。
“你........”乔清宛看着抬手擦汗的武思忧,目瞪口呆:
“你原来力气这么大啊.........”
“嗯?还好。”武思忧嘿嘿一笑。
他之前腿被人打断了,行走不便,加上染了瘴气生病,以及吃不好穿不暖,面黄肌瘦,没什么力气,现在被乔清宛捡走养了快三个月,腿差不多好了,身体也恢复了大半,干起活来,也有力气多了。
“我们先把家里收拾一下,明天晚上,我们就去买面粉和油。”
武思忧把那些家具都扛进去,靠着墙摆好,随即抬起头,对乔清宛道:
“娘子,你晚上想吃什么?”
他说:“我给你做。”
之前两个人在山上,想吃什么都不方便买到,现在搬到了山下,可选择的余地就多多了。
但是介于两个人都囊中羞涩,晚上两个人也只是简单地炒了煮了一碗豆腐汤,一盘青菜,就着窝窝头,随便对付了一下。
第二天,好不容易安顿下来的两个人睡到傍晚,醒来的时候,武思忧都睡懵了,分不清今夕何夕。
他反应了一会儿,才从床上坐起来,抬起眼,就看见乔清宛躺在地上,闭着眼睛,双手放在身前,呼吸均匀。
........娘子睡觉也好好看啊。
武思忧看入了迷,微微侧过身,单手撑着脸颊,对着乔清宛的脸发呆。
乔清宛在家不出门的时候,一般都不易容。
因为之前一直是武思忧睡床,所以到现在武思忧腿好了,乔清宛也没有提出要换,把武思忧心疼的不行。
虽然已经开春了,但睡地板总是凉,何况乔清宛是个双儿,怎么能一直睡硬邦邦的地板。
为了省钱,两个人租的小院又只有一间卧房,何况武思忧私心也不想和乔清宛分房睡。
正在武思忧盯着乔清宛发呆的时候,睡在地上的乔清宛也许是感受到了身侧传来的极其强烈的视线,眼皮微动,随即缓缓睁开了眼睛。
他睡在地上,看着窗外的夕阳,看了好久,眼里的光才缓缓由涣散到凝聚,慢慢坐起来,揉了揉眼睛: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可能是卯时。”
武思忧坐起来,穿好衣服和鞋子,往床下走,一只手把睡在地上的乔清宛扶起来,一只手搭在膝盖上,弯起眼睛对乔清宛笑:
“娘子该起床了。”
他脸上坑坑洼洼的全是黑褐色的疤,看起来又狰狞又可怕,但一双眼睛澄澈干净,笑起来时完成小月牙,瞳仁闪着细碎的光泽,乔清宛也不知道是刚睡醒不清醒还是别的什么,竟然觉得武思忧眼睛还挺好看的。
反应过来后,他被自己的念头吓了一跳,赶紧低下头去,推开武思忧放在自己背上的手,不自在道:
“别动手动脚的。”
武思忧:“..........”
他有些懵,又有些莫名其妙。
但是他脾气好,被有起床气的乔清宛凶了,也不生气,好脾气道:
“好哦。”
他说:“娘子,那我先做饭。我们早点吃饭,吃完去集市上逛逛。”
乔清宛定了定神,心下也有些懊恼自己方才不该对武思忧这么凶:
“.........好。”
他顿了顿,看着武思忧站起来,指尖不自觉抠在被子上,等到武思忧马上要走出门了,他才鼓起勇气,小声道:
“抱歉。”
他说:“刚才,不该对你发火。”
武思忧微微一怔,片刻后勾了勾唇,背对着乔清宛笑了笑,随意摆了摆手,径直出了门。
如今他双腿已经走的稳当,不再一瘸一拐,因为在山上有时候还会对着剑谱练剑,后背不自觉挺直,软剑别在腰上,勾勒出窄窄的劲瘦腰肢,此刻他的体型兼具少年的清瘦和青年的挺拔,逆着夕阳而行,竟然有几分落拓飒爽的味道。
乔清宛看着他的背影,片刻后伸出手,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强迫自己清醒,才爬起来穿衣服,梳头发。
晚上武思忧做了红烧肉,两个人睡了一天,没吃早午饭,此刻都饿了,一人一碗大米饭,风卷残云地将红烧肉都吃完,才出了门。
武思忧脸上的疤还没脱落,有点吓人,出门的时候不忘戴上斗笠,还给乔清宛戴上人皮面具。
人皮面具戴上,遮盖了乔清宛清丽秀致的容貌,只露出一双漂亮的杏眼。
“走吧。”
乔清宛放下一点碎发,遮盖住鬓边,不让人皮面具的痕迹太明显,对着镜子检查完之后,才抬头对武思忧说:
“走吧。”
“走。”
武思忧给乔清宛理好头发和裙摆,带着他走出门。
两个人都太久没有下山,在集市上逛了。
有时候在山上一呆就是十天半个月,只能看着对方的脸,和对方说话,骤然见到这么热闹的场面,两个人都还有些不适应。
武思忧隔着斗笠的纱,看着来来往往、摩肩擦踵的人群,愣了愣,好半晌,才憋出四个字:
“好多人啊。”
乔清宛:“.........”
他又是无奈又是好笑,顿了顿,片刻后道:“那要不......晚点再去买面粉和油?我们先逛逛。”
“好呀好呀。”武思忧忙点头道。
两个人在深山老林里躲了两个多月,一直怕被找到,心里都不安稳,如今一个戴着斗笠一个易了容,不怕被认出来,都太久都没有心情舒畅地逛集市了。
集市比山上要热闹多了,武思忧看什么都热闹,看到感兴趣的摊位都去逛,乔清宛则爱在胭脂水粉铺子和首饰摊位上流连逗留。
他喜欢桂花,看中了首饰铺子上的桂花流苏金簪,但囊中羞涩,问过价格后,心知买不起,又依依不舍地放下了。
武思忧看他喜欢,便道:“娘子,不如买下吧。”
“你说的轻巧,这簪子价值十五两,买了我们明天吃什么。”
乔清宛在那簪子上摸了几下,又恋恋不舍地放下了,狠了狠心,往前走了几步:
“走吧,我们别逛了,去买面粉吧。”
武思忧被他拉着往前走了几步,回头看了一眼那簪子,记下了摊位的方位,这才扭过头去,跟着乔清宛离开。
他们顺着人流往前走,进了面粉店,开始买面粉。
在称的时候,武思忧听见身后有人议论:
“听说了吗,刺史家的长公子下个月要议亲了。”
“哦!我听说长公子不是有婚约在身的嘛?怎么又议亲了?”
“那都是多久之前的事情了?自从乔州牧死后,长公子与乔家的婚约就解除了。”
“哦,可惜了,长公子风流俊朗,乔州牧的嫡双貌美如花,本该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说起来,长公子下个月,要和谁家议亲?”
“好像是博海太守的嫡双吧。”
“听说那嫡双倒也美貌,就是.....就是听说他性格狭隘,泼辣善妒,为了能嫁给长公子,甚至还撒泼打滚,闹了绝食,怎么也比不上乔州牧的嫡双娴静柔婉。长公子为人又过于温柔孝顺,这门亲事听起来,倒也没有这么般配.......”
“唉,别人家的事情,谁知道呢.......”
武思忧就算没有仔细去听,那些议论也一字不漏地落进了他的耳朵里。
他是外地人,来到这里还不满半年,因而对那些人不甚熟悉,本来没有放在心上,但低下头时,却敏感地发现乔清宛的神情不太对劲。
他在盯着面粉发呆。
“........娘子,娘子?”
武思忧愣了愣,伸出手,推了推乔清宛,将发呆的乔清宛神志唤回:
“娘子,你在想什么?”
“..........”乔清宛慢半拍地回过神,掩饰性地擦了擦眼睛,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道:
“没事。”
他从荷包里拿出银子,放在柜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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