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舒躲在被子里悄悄难过擦眼泪。

蒋旭升走进来掀开被子一角，他觉得有些丢脸，几乎把脸都埋进枕头中。

“....”对方仍旧没有说话，只是坐在床边。

望舒感觉到男人宽厚的手在他脚踝附近轻轻的触摸纱布边缘。

从他的小腿，慢慢的向上滑动。

细腻白润的肌肤藏在薄薄的纱布下，他的手指滑过的地方是被火把点燃，将所有的伤烧成灰。

抚过伤，在他微微隆起的孕肚上停留片刻，向上，再向上。

手臂，锁骨，最后到他挂着泪的睫毛。

“这么爱哭。”他问。

望舒曾经以为自己是个不错的玩物，怀着宝宝，会得到丈夫的怜爱。

但对于蒋旭升而言，他就变得有些廉价。

望舒有些倔强的把脸埋进枕头中蹭掉眼泪，说着瞎话，“没有。”

蒋旭升笑了一下，低头凑近他，“我不是瞎子。”

望舒的刘海被他拨开，露出光洁的额头和看不见的眼，茫然的睁着。

“puppy告诉我，你在哭什么，因为痛吗？”

望舒的手被他紧紧的牵着，他的手很大，能够完全笼罩住，很有安全感。

望舒摇摇头，“不痛。”

蒋旭升不喜欢他这个答案，放开他的手，就连俯身的动作也一并收回，鼻尖转身即逝的热息消失，仿佛刚才的温柔都是望舒自己的想象的，根本不存在。

望舒下意识的去抓，蒋旭升已经准备起身离开了，床边的凹陷消失不见。

蒋旭升不满意他的回答，要走。

望舒的鼻尖酸的要命，着急起身，泪水就掉落下来，手臂疼的呜咽着。

蒋旭升离开的脚步顿住，重新坐回来，伸手要抱他。

望舒咬着牙，身体轻轻颤着，面色很白，手臂推着他的胸口，哽咽着，“您走。”

他倔强又拧巴的掉眼泪，“您也不要我了。”

“不要就不要..！”

望家破产，所有人都被抓走，自己也是个被抛弃的棋子，才不是谁的妻。

只要蒋旭升离开这个房门，他就被抛下了。

“伤口会疼。”蒋旭升轻轻的给他擦眼泪，“我什么时候说过不要你。”

面对这个胆小懦弱又拧巴的妻子，他没有属于上位者的掌控权，拿出耐心。

望舒喏喏：“您就是说了。”

蒋旭升笑了，重新牵住他的手，“因为放开你？”

“望舒，我告诉过你，会哭的孩子才有糖吃。”他抚摸着妻子柔软的发丝，“但你说不疼，那我就不应该在这里看着你，我也有事情做。”

“既然不痛，不难过，不肯告诉我，那我就应该尊重你的心。”

“如果你想口是心非继续撒谎，我会生气。”

“我已经一而再的告诉过你，我不喜欢听谎言。”

明知故犯的不是好孩子。

望舒小小的脸变得煞白，坐起身，被他训斥，嘴唇颤抖，眼泪一滴一滴的往下落。

生长在畸形环境中的孩子不懂弯弯绕绕，只能用拧巴的方式伤害自己，试探爱意。

“那我应该怎么办？”望舒恨不得把头埋进地面，这样就可以不丢脸，委屈的心都碎掉了。

他觉得自己是一只被常年锁在笼子中的小狗，新主人解开项圈，他的前路茫茫，不知要何去何从。

他以为，解开项圈是要抛弃他。

他以为，自己要成为一只无家可归的小狗。

但主人在教他怎么学会享受自由，不需要摇尾乞怜也能获得快乐。

望舒吸了吸鼻尖，在床单上摸索蒋旭升，他就坐在床边。

应该怎么做？

他怀着孕，却主动用热水烫了自己，摔伤，这对他和宝宝都不负责。

蒋先生真的有些生气，因为自己的腺体本就有问题需要打很多抑制剂，怀着孕打针会让他的身体越来越差，很危险。

爱撒谎，擅长伪装，懦弱可悲。

蒋旭升抽了纸巾为他擦眼泪，见泪水越来越多，开始心软，他引导着望舒，“我们重新来。”

望舒的脚踝再次被他的手捏着，男人凑过来问他，“痛吗？”

望舒呆滞，慢慢的，很乖的点点头，“痛...”

“有多痛？”

他小声说：“痛到..鼻子很酸，想哭。”

蒋旭升亲亲他的嘴巴，“goodboy”（好孩子）

望舒得到了奖励，忽然没有那么想哭了，他被蒋先生认可，像吃了块糖，酸酸甜甜的苹果糖。

“既然这么痛，作为妻子的你，想被丈夫抱一抱吗？”

望舒忽然又觉得蒋先生好过分，鼻尖又酸起来，嘴唇颤抖的回答，“想...想的。”

蒋旭升伸手轻轻的抱起他，一只手像抱着小朋友一样从他的膝下穿过，托到怀中，碰不到伤口，另一只手拍着他的后背。

男人的胸膛坚硬，结实安全的像一道墙把他笼罩。

又温暖又舒服，望舒的脑袋靠在他的怀里，听见有力的心跳，自己的心也慢慢跟上他的节奏。

“还要奖励的亲吻吗？”

望舒茫然的扬起小脸，他不确定自己现在是不是一个值得奖励的乖孩子，“可以吗？”

“你想要就可以。”

望舒眨眨眼，点点头，有点胆怯的说，“想要。”

他的话说出来，蒋旭升的亲吻便随之落下。

唇瓣相贴，慢慢的尝到淡淡薄荷味，蒋旭升亲的很温柔，慢慢越亲越凶，鼻尖压住他的鼻尖，直到望舒哼声，说自己没有办法呼吸了。

蒋旭升咬着他的唇，仍旧夺走他的空气，“不舒服命令我停下来。”

“麻烦..麻烦您停下来。”望舒的嘴巴被亲的亮晶晶，娇气的有些红肿。

蒋旭升停下来，鼻尖蹭他，“你做到了。”

“你可以说出自己的想法，这很棒。”

他吻着望舒光洁的额头，“puppy学东西很快，你是个很聪明的孩子，是吗？”

望舒被夸赞后语气都雀跃起来，“是的。”

好像被蒋旭升引导着说出来，自己就真的是世界上最聪明勇敢的人。

“好了，现在可以和我说说，刚才进门时你在哭什么？”

望舒又不敢张口了。

蒋旭升说：“告诉我，晚上就给你读故事，哄你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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