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的命也是命[快穿]》
谢砚冰解开安全带,没有立刻下车。他侧过头,凝视着副驾驶座上昏睡的钟夙。
车内柔和的灯照着那张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脸,湿漉漉的黑发贴在脸颊和颈侧,几缕发丝黏在殷红的嘴唇上,随着呼吸一起一伏。
他的手伸过去,在钟夙唇边停住,最终只是将那几缕湿发轻轻拨开。指腹触碰到滚烫的皮肤,那热度烫得他指尖一颤。
谢砚冰把人抱回公寓,钟夙的头靠在他胸前,湿发蹭湿了衬衫。
张姨已经在门口等着,手里拿着干毛巾。
“谢先生。”
“医生多久到?”
“已经打过电话了,王医生说马上就到。热水和干净的衣服都准备好了。”
谢砚冰点头,抱着人径直走向主卧,把钟夙放在床上。
他的脑袋无力垂在一旁,脸白得吓人,脸颊却烧的通红,嘴唇干裂起皮。
“烧得这么厉害……”
张姨端着热水进来,看了一眼床上的人,准备上前:“我来吧,谢先生。”
“不用。”
“可是……”
“张姨,”谢砚冰终于侧过头,“你先去准备一些清淡的流食。”
张姨没有再坚持,将东西放在床头柜上,安静地退了出去,轻轻带上了门。
谢砚冰把钟夙扶起来,让他靠在自己怀里,解开衬衫的第一颗纽扣。
湿透的布料紧贴着皮肤,每解开一颗,苍白得近乎透明的肌理越来越多展露在他眼前。漂亮的锁骨深陷,胸膛随着急促的呼吸不断起伏。
第二颗纽扣。
第三颗。
钟夙赤裸的脊背完全贴上他手臂时,谢砚冰的身体有那么一瞬间的僵硬。
体温毫无保留地传递过来,滚烫,毫无防备。
裤子更难脱,湿布料贴在腿上。谢砚冰不得不用些力气,贴着大腿往下拉。
钟夙迷迷糊糊地动了动,嘴里发出含糊的呜咽。
“乖,马上就好。”
谢砚冰放轻动作,终于把裤子脱下来。膝盖上全是擦伤,有的地方还在渗血。脚踝肿得厉害,应该是崴到了。
他将钟夙横抱起,走向浴室。
浴缸里已经放好了温度适宜的水,水雾氤氲。但谢砚冰没有将钟夙放进去,他怕热水会刺激到那些伤口。他只是将人放在铺着厚浴巾的浴室长凳上。
他拧干一条热毛巾,从钟夙的额头开始擦拭,动作极其轻柔。
水汽蒸腾中,钟夙的皮肤透明得像能看见血管,眼下的青色阴影也愈发明显。
谢砚冰的目光在钟夙的胸口短暂停留,两点嫣红在微微挺.立。那里有一颗很小的痣。上次在医院情急之下没有看得这么仔细。
腰很细,因为躺着的缘故,腹部平坦甚至微微凹陷下去,胯骨线条明显。
钟夙的腿很长,线条优美,大腿内侧的皮肤细腻,能看见青色的血管。
然后是……
“唔……”
钟夙又发出一声呻吟,身体无意识地扭动了一下。
谢砚冰的目光沉了沉,强迫自己移开视线。
最麻烦的是脚上的伤。
钟夙的脚型很好看,足弓纤巧,脚踝精致。但现在这双本应该精心呵护的足惨不忍睹,脚后跟处皮肉翻卷,雨水泡过的伤口边缘发白,泥渍嵌进破损的组织里。白皙的脚底也起了好几个水泡,有的已经破了,露出底下粉嫩的新肉。
钟夙就是用这样一双脚,从医院离开,又在别墅门口等了那么久。
谢砚冰的呼吸沉了下去,握着毛巾的手指收紧,骨节凸显。
他重新换了一盆温水,单手托起钟夙的脚踝,用棉签蘸着碘伏,清理伤口边缘的泥垢。
钟夙在昏睡中似乎也感受到了疼痛,脚趾蜷缩,口中溢出破碎的声音。
“别怕。”
谢砚冰下意识地开口,手上动作放得更轻。
清理完伤口,涂上药膏,再用无菌纱布细细包扎好。他用干净浴巾把钟夙包裹起来,放回床上,换上睡衣。
宽大的衣领滑向一侧,露出锁骨。袖子盖过指尖。
盖好被子,只露出那张小脸。
钟夙两颊烧得通红,嘴唇微微张着,能看到里面殷红的舌尖。
做完这些,谢砚冰才发现自己的衬衫也湿了大半。
不是第一次了。昨晚在医院,他也是这样,亲手为钟夙换下衣服,擦干每一寸皮肤。
谢砚冰俯下身,呼吸洒在钟夙脸上。
钟夙在昏睡中皱了皱眉,像是做了什么不好的梦。他睫毛颤了颤,嘴里发出含糊的音节。
“亦琛……”
声音很小,但谢砚冰听清了。
“亦琛……对不起……”
眉头皱得更紧,像是在做噩梦。
谢砚冰看着他,没有说话。
昨晚也是这样。
整夜都在叫傅亦琛的名字,一遍又一遍。他守了一夜,听了一夜。
天亮时他短暂离开了一会热,没想到就是那一小会儿不在,钟夙醒来后立刻便去找傅亦琛了。
傅亦琛……
可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王医生提着医疗箱进来,主卧里暖气开得有些过头,干燥的热风扑面而来。
谢砚冰正坐在床边,用蘸了水的棉签润湿钟夙干裂的嘴唇。
听见开门声,他的动作没有停下,只是侧了侧头。
“谢先生。”
王医生年过五十,是谢家的家庭医生,见惯了风浪,此刻却也感觉到了不同寻常的压力。
他打开医药箱,取出听诊器。
“我先做个检查。”
谢砚冰犹豫了片刻,俯身解开钟夙的睡衣,露出那片在灯光下白得晃眼的胸膛。
听诊器冰凉的金属头贴上皮肤,床上的人在睡梦中瑟缩了一下。
医生仔细听了许久,又翻开钟夙的眼皮,用小型手电筒照了照瞳孔,最后取了体温计。
王医生取下眼镜,捏了捏鼻梁。
“情况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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