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心术,但信号好差》
“我真的再也不想来了。”
书桌前,暖白的护眼灯也没能融化平秋鹤霜冻一样的脸色。他合上高数书,不顾旁边人的阻拦起身。
“别别别我的好表弟,我求你了就帮哥这一次!!”青年和他差不多大,长得也是人模狗样,此刻却扯着他袖子涕泗横流。
“真的只有你讲的题我听得懂!!!求你了弟我今年重修再不过就要延毕了。弟,你是我亲弟!你这么懒,哥被我妈打死了以后谁给你打钱啊——”
平秋鹤:?
“我不懒。”他强调,“我只是,懒得,说话。”
也懒得一遍遍给人重复“洛必达法则”五个字。
平秋鹤不明白,看见这类题就直接开始洛有什么难点吗?京阳那个狗脑子都会。
他自动忽略了,京阳其实高中好歹也是个万年老二。
京阳或许真的是狗,但至少也是只有较高人类智商的狗。
“wer!wer!wer!”
房门外传来一阵怪叫,叫得平秋鹤头疼。表哥心疼地给儿子开门,大耳朵怪叫驴就乱七八糟地冲进来了,进屋就直奔平秋鹤的腿,扒拉着想让他抱。
平秋鹤对京阳、及京阳一切周边产物敬谢不敏,包括眼前这只比格犬。
他给京阳的外号是高中取的,这只比格是大学来表哥家见到的,照先来后到说,京阳该当它哥。
平秋鹤又是一乐,作为铁血猫党,难得摸了两下狗头。
狗不叫了,表哥开始嚎:“秋鹤,亲弟,我加钱,加钱好不好!一节课一千!”
平秋鹤摇头,狗用尾巴狂抽主人小腿。
“不是钱的问题?”表哥像热锅上的蚂蚁,忽然灵机一动,“下个月大学城有篮球赛你知道不?”
摇头。
“你们校队那个叫京阳的是不是跟你关系不好的哪个?”
摇……平秋鹤侧头,眨了眨眼,示意表哥继续。
表哥一拍大腿:“哥给你出气,让他赛场上颜面扫地!”
平秋鹤打量了一下文文弱弱的表哥,又想到京阳那身牛劲,领了表哥的心意。
“……好吧,加油。”他说。语气跟祭奠似的。
表哥喜笑颜开,在他耐心耗尽之前把狗从他腿上扯走,看了眼时间:“要不晚上住这儿?楼上有客房。”
“我回去。”平秋鹤这么说完后,表哥也没再挽留,捞上车钥匙要送他回学校,平秋鹤再次婉拒。
表哥执意要把他送到小区门口,两人走在路上,表哥突然想起:“对了秋鹤,翻了年,1月中,我妈六十大寿,要在家办个小宴会,时间正好在你们期末之后,你也得来啊。”
平秋鹤犹豫了一下,答应下来。
“大姨有什么喜欢的?”他想了想,提了两个奢侈品珠宝品牌,不靠谱的表哥抓着后脑勺说不懂。
“你别买贵的,还是学生呢。”表哥说。
“放着也没用。”平秋鹤轻笑,“搞不好我手上的流动资金比你多。”
表哥哽住,噼里啪啦就是一阵破防,直到在小区门口站定,陪他等车才安静下来。
“哥,我妈来吗?”平秋鹤忽然问,声音很轻,在晚风里一吹就散。
“啊……应该不来吧。”他说,平秋鹤却注意到他不太自然的神情,好像瞒着些什么。
平秋鹤微微拧眉:“她怎么了?”
表哥摆手:“没有没有。”
他不谈的姿态已经很明显,于是平秋鹤垂眸不再开口。
他上了车,表哥目送车开远了才离开。
平秋鹤安静地叹了口气。
早年他父母离异,各自再婚,大家本就不是很熟,不联系也就罢了,偏偏他高三转学来之后,他妈不知道从哪里得知,把他来京上学的事儿告诉了住在本地的大姨,托她照顾。
平秋鹤觉得有点好笑,十八岁了,还照顾什么呢。
他本来无意麻烦人家,但第一次做客给挂科的表哥讲了一道题之后,就被对方哭喊着留下当家教,再之后意外跟表哥挺合得来,便定下一周给他补一次课——当然,这一切大姨都不知道,毕竟没人觉得高三生能给大三的人补大物。
高三一年,他帮表哥补过了大物,等到他大一,大四的表哥又该重修高数了。
网约车里弥漫着古怪的香氛味道,闻得人反胃,平秋鹤降下车窗,又是一个喷嚏。司机从后视镜看了他一眼,好心帮他把窗户升回去了。
平秋鹤没说话,也不再按车窗。他靠在椅背上,抬手按了按胀痛的头,心里祈祷着别生病。
交流名额是定了,但他还有很多事儿要准备……
然而人生多是天不遂人愿。半夜烧起来的时候,平秋鹤第一反应是,幸好没有留宿,不然又要麻烦人家了。
寝室里空无一人。
他们是四人寝,但只分了三个人,他、李和上跟京阳。
冤家路窄,但有钱万事足,富哥京阳卷铺盖搬去校外后,偌大的四人寝就变成了他跟李和上的双人间,很是清净。
平秋鹤向来是喜欢清净的人,此刻忽然觉得闹腾点也挺好。
眼皮很沉,他知道自己发烧,却已经感觉不到自己呼吸有多烫,摸索着按亮手机。
凌晨1:40。
李和上……对,他大约是去参加京阳的生日会了。
外卖进不了学校,这个点连个代跑腿的都找不到。平秋鹤想了一下,又或者是想了很久,总之,迷迷糊糊地找到了隔壁宿舍同学的微信,问他们有没有退烧药。
隔壁还偶尔传来打游戏的声音,显然整个寝室都没睡,平秋鹤很快收到了回复。
【没有啊】
【咋了你病了?严重吗】
平秋鹤呼气,半闭着眼睛打字。
【湿地依赖:没事】
对方回了句【哦哦好】,隔壁再次响起“我操a点有人”的喊声。
平秋鹤把手机推远,闭上眼睛。
……先睡吧,明早起来再说。
起不来……起不来就两腿一蹬,去见太奶。
他往被子里缩了缩,唇角轻轻挂了个自娱自乐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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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两点,ktv里鬼哭狼嚎。
京阳坐在吧台边的高脚凳上,一只脚踩着地面,身上还穿着白天那件短袖帽衫,头顶被戳了个玩具水晶皇冠头饰,他也没摘,就这么斜斜挂着,一口一口抿着饮料,心不在焉。
“卧槽。”忽然不远处正玩桌游的和尚一声惊呼,众人看过去,京阳开口问了声怎么了。
和尚挠了挠头:“秋鹤好像病了。”
京阳喝饮料的手一顿:“你怎么知道?”
李和上把手机放到一边接着出牌,分心跟京阳解释:“隔壁小胖跟我说的,秋鹤开学这么久第一次找他说话,没想到是借退烧药。”
“真有开学这么久都没说过话的?”球队队长惊讶,“你们室友真有特色。”
说罢,他看了眼京阳。
京阳还在走神,没接话。
队长用胳膊肘拐了一下他:“怎么回事儿,我们大寿星今儿个跟丢了魂似的。”
“……没。”京阳回神摆手,问和尚,“严重吗?”
“啥……哦你说秋鹤。”李和上笑了笑,“不严重吧,秋鹤说没事儿,小胖刚打完游戏还去敲了门,没人开,估计是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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