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形贴厂现场已经被拉了警戒线，贴了封条，使用了特别的屏蔽设备防止工厂里或许存在的信息素药剂泄露扩散。

当地派出所今天过来检查，老警察交代徒弟：“今天市局派了人带专家来调查，你机灵点。”

徒弟是个新人，很兴奋：“师父，真的是不周山来的专家？”

“啊，不然还能是哪里的？”老警察再三交代，“上头的人要干什么你别管，看着就完了，让你跑腿帮忙你也老实听着。只要人家没问，你就不要指挥这提醒那的，在座的谁都比你懂规矩流程。听说是高警官带队，你把嘴巴闭上，跟在旁边学着就行。”

徒弟：“哦哦哦。”

刚走出工厂大门，就看见两辆越野警车刺啦停在了路边。

几个高大的警察率先走下来，接着是穿着黑色制服的两男一女，下车后就去车后面拎设备，这才露出了他们背上的不周山特行处字样。

“吓我一跳，”徒弟和师父小声说，“还纳闷怎么特警也要来，原来是特行处的。”

最后下车的是两位白衣女孩，白色冲锋衣上有不周山科技院的logo，雪白长发的女孩一出现，全场的焦点都集中到了她的身上。

徒弟：“专家还听时髦啊……不是，都这么年轻吗？”

师父见怪不怪：“少年天才，泰山书院的精英吧？”

张节勍带着李乡江检测场地的相关数值，张节勍负责采样、检测、读数，李乡江负责记录。

其余人在找其它犯罪分子的线索。

放在一旁的手机提示有消息，李乡江帮忙看了看。

“院里发起了一个投票，修改一条规定：不周山禁烟，抽烟罚款5000，并通报批评。票数达到一半就通过。”马上，她自己的手机也收到了。

张节勍把采样瓶归类放好，拿过了自己的手机：“不周山不禁烟的啊？”

李乡江投了支持票：“禁的呀，我上班前就被三令五申全域禁烟，抽烟被抓罚1500，招聘要求第一条就是接受严格禁烟管控。肯定是禁烟的。”

“那就是……”张节勍啧啧两声，“不够严格，还搞匿名，这显然是抽烟的人在抱团啊，而且肯定是有大领导抽烟才会搞那么隆重，不周三的内斗还挺精彩。”

他们今天下县城采样结束以后，还要马上返回市区，到信息素检测中心连夜出数据。

张节勍完事的时候，特行处三个人已经坐车上等着了。

老陆开车，赵霁坐副驾，三个女人坐在后面，张节勍吃着蒋萃递过来的巧克力：“以我的直觉来看，这个工厂的废料污染问题不大，信息素试剂都比较劣质，就算有泄露，台风吹几天就散了。”

现在就是台风季。

“除了工厂以外，还有附近工人的健康数值也需要检测。”她说，“具体怎么测先等检测报告出来再说，快的话明天就能安排体检，等体检报告出来就是三天以后的事情了，后面的事情后面再说。”

体检的事跟特行处无关，蒋萃张着嘴呆了会儿：“啊，那明天我们干嘛？”

开车的老陆唱了句：“查~监~控~今天拷了一堆监控，回去有得看了……我是不会再让贾安溜走的。”

路上没人再说话，大家都安安静静的，张节勍看向车窗外面的野蛮生长的雨林，路边蹲着围观车辆来往的猴群，蛰伏再猴群上方高枝里的花豹……

就在越野车即将路过之际，花豹对猴群的狩猎也开始了，虽然听不到那边的声音，但猴群四散的动作足够吵闹。

手机在极其安静的车厢里炸响，赵霁接起了电话：“周院长……要干什么你就直说……投了，赞成，管不了……”

然后，他就把手机往后递过来：“你自己跟她说吧。”

手机的一个圆角碰了碰张节勍的膝盖，后排都看着那个手机，好奇周院长要说什么，张节勍没有那手机接过来，直接开了免提，言简意赅地懒懒问了句：“咩啊？”

搞得赵霁不满地回头，又戳了她几次，示意她把手机拿过去，他不想当手机支架。

“……”周愚怀疑她是挑了最省力的方言来问的，非常敷衍，“啊！没什么，就是问问你有没有看到投票公告？”

张节勍盯着那性感的手机支架细品，就是不接过手机：“看了。”

周愚报以期待：“你投了赞成票吗？”

“我没有投票，”张节勍发现赵霁的甲床养得好好，指甲也干净整洁，没有留长，“匿名有什么好投的，我只投实名票。”

周愚伤心了：“本来是搞实名的，秘书搞完了我才知道是匿名，气死我了，你先投吧，要是匿名投票能通过我就不另外搞了。”

张节勍呵呵两声：“你好单纯。”

周院长摸爬滚打二十几年了听不得这种话：“谁单纯了？赵霁才是单纯！”

赵霁捏了捏手机：“再闲聊的话我就挂了。”

老陆含笑开车目视前方，蒋萃低头忍笑发消息，还偷偷给某人体手机支架拍了照片，李乡江眨眨眼，继续感受她着她的工作环境的未来风向。

“额……”周愚言归正传，“张主任！加大禁烟力度对我们大家都有好处！你是信息素方面的专家，难道不知道香烟对信息素行业人员的危害吗？快帮我投个赞成票吧！！！求你啦！！”

张节勍掏出了手机：“麻烦，投了。”

周愚再三确认：“投的是赞成票吗？”

“是啊。”张节勍截了个图，发到了不周山的生活论坛上面，“我可不投匿名票，截图发生活论坛了，不信可以自己去论坛确认一下。”

这是一个无比震撼的帖子。

首先，是匿名被迫半公开了，很多强烈抵制吸烟的同事跟楼放了自己的赞成票截图，并有人暴言，不放的一律打为反对党。

其次，是发帖人的身份，张节勍的通缉令在民间的影响力只是芦花轻抚水面的程度，但是在科学界，尤其是搞信息素领域的，那影响力和联合国宣布末日降临属于同一级别。

张节勍从通缉令上面走了下来，然后被请到了不周山办公室主任栏坐下。

何！其！荒！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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