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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禅月》

第105章 甜甜的恋爱

是夜。

火箭沾满火油,“呼哗哗的被北风吹过,火光在箭上猎猎作响,缉蛊卫的缉蛊力士拉满弓,“咻的一声,火箭划破夜空,如流星般坠落,刺入走尸的胸膛。

走尸就变成了火尸。

蛊虫这种东西还分类别,比如雪奴,没有攻击力,一滴血就能让它化掉,这东西还十分难繁衍,需要特定的方式,养上一两年,才能得来一个,但有些蛊虫不一样,有一些蛊虫会寄生在人的身上,并飞速繁殖,人类的身体是最好的巢穴,一个人沦陷了,那他四周的人就都沦陷了。

蛊虫这种东西就是如此,初时只是一点小小的不同,像是荷叶下面的一只游鱼,慢慢泛起涟漪,但当你走近的时候,才惊觉这不是游鱼,而是一头猛鲨。

幸而大部分蛊虫都怕火,这是蛊医的共识,不管蛊虫寄生在什么地方,只要一把火打过去,都得老实,要不是有这个致命弱点,大陈早被南疆干翻了。

但是火箭少,扑过来的尸多,这个村子好几百个人,全都从四面八方扑过来,一张张高昂的、破碎的脸上写满了对血肉的渴望,有纤细的虫子在他们的鼻孔中穿梭,他们每个人的肚子都高高隆起来,肚子里面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缓慢地蠕动。

其中一个尸被一火箭射下,肚皮裂开,里面滚落出一团簇拥在一起的,铁丝一样的虫子。

柳烟黛转身策马狂奔。

奈何他们刚才一路走到了村子的正中央,现在再杀出去难如登天,蛊人如潮水,他们发出细微的声音,细听,是一声又一声的“饿。

铺天盖地而来,柳烟黛的马被蛊人扑上来咬,它们第一口并不能咬死,但是铺天盖地的蛊人用身体挡住了马蹄,马儿失控向下跌,柳烟黛便也随着整个人扑飞出去,往下跌落。

被甩出去的时候,四周的人冒出一阵阵惊呼声,她的身体失控,人被失控的马儿甩飞在半空中时,柳烟黛脑海中浮现出了她的一生。

她的前半生短暂而又无趣,后半生才刚刚开始,她就要结束了吗?

如果她真的在这里死掉——无限的遗憾涌上心头,她整个人向汹涌的蛊人潮扑去,在临死前闭上了眼。

她希望自己死的干脆一点,不要太痛苦。

而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她听见有人高吼了一声:“烟黛!

柳烟黛在生与死的边界之间,睁开眼看过去。

在不远处,兴元帝裹着狂风、骑着马奔过来,他的发鬓在月色中飞起来,目眦欲裂,在其身后,跟着一队匆匆行来的金吾卫。

她腾空在半空中,身下是狰狞的蛊人,远处是奔过来的兴元帝,时间似

乎被放慢了一瞬,让她看清楚了兴元帝的眉眼。

看见他的时候,柳烟黛觉得自己兴许出现了幻觉。

这个人应该在长安,应该在宫里,熏着暖和的地龙,而不是在这里,骑着马向她奔过来。

长安的冬日霜寒浸骨,他的眉眼中似乎也侵着风雪,月华落在他身上,柳烟黛看见他焦躁的在吼什么。

可听不清了。

她跌落到了蛊人潮间。

关键时刻,她只来得及转过身,用厚厚的棉衣来为自己做抵挡,她庆幸自己穿的很厚。

无数双手落到她身上,她匍匐在地,只听见自己的棉衣被撕裂的声音。

时间在这一刻变得很漫长,她几乎以为自己要死在这里,直到一阵马蹄声逼近,柳烟黛只觉得后颈传来一股巨力,她竟是被人从尸堆里拽出来了!

柳烟黛整个人腾空而起,被兴元帝抡圆了拽到了马上,四周的蛊人还在冲过来,被其余的金吾卫冲散。

一支支火箭射出,流火如同落雨,将所有蛊人淹没,冲天的火光之中,柳烟黛被兴元帝捞到了马上。

她被紧紧地箍在他的怀抱中,他用力地拍打她身上的虫子,打在她身上的力道与冰冷的风声混到一起,骏马冲出很远,蛊人的嘶吼声与火焰燃烧的噼啪声被抛到很远很远之后。

她死里逃生,只觉得庆幸,这一场生死之间走过之后,她身体里又涌上来些许兴奋,她第一次,第一次经历这样的场面!

但当柳烟黛兴奋地抬起脸的时候,正对上兴元帝一张微微扭曲的脸。

兴元帝的眉头紧紧地拧着,唇瓣抿成一条线,脸上还残存着震怒,面上像是僵住了,连挤出一丝笑都不能,更说不出一句话来,那双丹凤眼死死的盯着她,眼底里带着浓厚的惊恐与不安。

柳烟黛与他对视的那一瞬,他的眼泪夺眶而出。

柳烟黛怔愣的看着兴元帝。

这一刻,马旁的风、厮杀的金吾卫、燃烧的火墙,似乎一下子都变得很遥远,她只看见他满含眼泪的扑过来,捏着她的后颈,扑过来吞噬她的唇瓣,在窒息的边缘抵死缠绵。

人在马上是腾空的,她整个人被他塞在怀里,随着他的身体而颠簸,她清晰地听见他心脏的跳动,急促的呼吸,和压抑的哭腔。

他一边亲她一边哭,眼泪从他的脸上滴落到她的时候,她听见了他的哽咽。

没有人知道他这一刻的恐惧,如果他今天因为某种原因没有来,柳烟黛就会变成和那些人一样的东西,没有理智,被虫子操控,只会张大了嘴过来咬人,在七窍里还会有各种虫子翻来涌去,美好的皮囊完全被破坏,她会忘掉自己追逐的梦想,变成一具腐烂的尸体

这样的柳烟黛,他只要一想,就觉得手脚发软,汗如泥浆。

他很害怕,之前柳烟黛自尽时候的那种恐慌又一次翻上来,他几乎脱力。

她被他吮吸的喘不上气,但他开始哭的时候,便没力气再吮着她,而是紧紧地贴在她,在她的耳畔低声的哭。

她怔怔的抬眸去看他,看见他泛红的眼尾,和紧紧拧起来的眉头,他哭起来的声音像是某种动物的呜咽,隐忍的压在她的肩头。

她还是第一次见他哭。

柳烟黛伸出手,去摸一摸他的眉心。

他不说话,只是紧紧地贴着她。

他们俩离得太近了,柳烟黛几乎能够感受到他胸腔的震动,他真的要晕过去了。

柳烟黛只得用力抱紧他,用手摸着他的脸,拍他的面,道:“没事的,我活着。

就这么两息的时间,她就被他捞起来,缉蛊卫厚厚的、掺杂了牛皮和精铁的衣裳保护了她,她没有受到伤。

他说不出话,只死死抱着她,在她的脖颈间落泪。

柳烟黛瞧着他的脸,只觉得胸膛发紧,她慢慢的侧过头,在他的脸上轻轻地贴了一下,道:“好了,不哭了,我没事。

她一直知道他喜欢她,只是他这个人别扭又强势,手段残酷又心狠手辣,所以大多数时候干的事儿都很不是人,喜欢她也喜欢的让她很不舒服,直到现在,他渐渐磨平了身上那一层尖锐的利刺,换了一个方式来爱她,让她突然间有些心里发酸。

兴元帝第一次在女人面前掉眼泪,顿觉耻辱,偏过头去用手背重重擦过眼睛,道:“朕没哭。

柳烟黛只拍着他的胸膛哄:“好了,你没哭,是风太大了。

兴元帝被她刺痛了脆弱的自尊,他像是泄愤一样、低头去咬她的唇舌,却又舍不得用力,只是含着一小处舌头碾咬,他不松开,只模糊不清的道:“你不听话。

他难得的情绪激怒,忘记了素日里的伪装,指责她的不谨慎。

柳烟黛这回倒是没有跟他耍脾气,因为她知道这一回兴元帝说对了,她实在是个对错分明的人,只要对方没错,她自己就软下去了。

“是我不好。她难得的不发脾气,任由兴元帝掐着她的后脑、咬她的唇,声线模糊的与他道:“先、先松开。

说话间,她的手在他的胸膛间轻轻地推打,没用什么力,像是小猫挠人。

兴元帝才不松开呢!

他以前从不曾在柳烟黛面前这么硬气过!

他左手控着她的后脑,变本加厉的亲吮,像是要将她整个人都吞进去,右手抓住她放在他胸口上推拒的两只手,古铜色的宽大手掌握着白皙的两只肉手,将她手指

上的肉肉都挤出来又细细的、用力的捏揉。

久违的炽热从他身上传过来将柳烟黛整个人都包裹进去如同陷入了温热的浴桶之中让她冰冷的、发僵的骨头得到了暂时的舒缓。

“咳——”身后响起一阵咳嗽声柳烟黛骤然惊醒抬眸看去便看见一旁的金吾卫涨红着脸、低着头道:“圣上火快烧过来了属下护送您离开这村子。”

兴元帝抱着怀里抬不起头的柳烟黛来转过头往四周一看。

金吾卫人数众多兴元帝走哪儿都带着一帮人足足有小一百个加上缉蛊司的二十三个便不怵这些蛊人他们冲过来后一支支火箭射下来几乎将所有蛊人都射成了火人他们不止射人院子也一样射眼下整个村都烧起来了。

这些院子里面既然已经待过蛊人那就是被污染过的地方其中一草一木都不可以拿走只能用火来烧过在未来十年内这个地方还会被划为禁区会有专门的人过来看守不让人误入。

四周的金吾卫和缉蛊司的人都跟在后面这群人比柳烟黛身体更好更能打刚才生死关头、一个都没掉队现在都直勾勾的看着他们俩真正阵亡的人只有一个最开始离门太近根本来不及救的老村正。

柳烟黛的目光一过来这群人立刻看天的看天看地的看地看火的看火。

哎呀这天可真天啊哎呀这地可真地啊哎呀这火——这火快烧过来了呀!

“走。”兴元帝抱着柳烟黛道:“所有人撤离同时向蛊医院和缉蛊司下调令后续事情由缉蛊司处理。”

“每个人离开此处之时都要经过探查蛊审过。”兴元帝补充道:“万不能有一人携带蛊虫而出。”

一旁的金吾卫连连点头后一群人匆忙逃离此处。

柳烟黛被兴元帝抱着透过他的肩膀回头看向这个村庄。

整个村庄都即将被大火吞噬乌黑的天与燃烧的火光成了强烈的两种对比浓烟滚滚之下柳烟黛好像瞧见了一道身影在村庄中一瘸一拐的跑过。

是没被弄死的蛊人吗?

她用力地撑起身子往后看却又没瞧见。

她莫不是看错了。

当柳烟黛再一次定睛去看的时候只剩下了一片浓烟与坍塌的房间。

从玉兰村出来后兴元帝一路上就没有松开柳烟黛的腰他本是想直接带柳烟黛离开

“我也是缉蛊司的人这还是我的活儿。”柳烟黛道:“我得留在这处理。”

兴元帝当做没听见骑着马跑得更快了些。

往后的排查工作很麻

烦,他们要确保这个虫子不会蔓延到水流、蔓延到山间,感染牲畜与动物与人,没有十来日是忙不完的,而且还危险,谁知道这个虫子的传染途径是什么?好不容易死里逃生,他不允许柳烟黛再去。

柳烟黛心里也知道来硬的比不过兴元帝,毕竟刚才的情况确实很危机,她现在还要去也确实有点不自量力,兴元帝生气是应当的,所以她采用了迂回战术。

他们两人本就是同乘在同一匹马上的,身体紧贴,柳烟黛稍微动动手,没人能看见。

只见她慢慢抬起来一只手,在兴元帝的胸膛上放下,随后像是猫儿一样,轻轻地挠了挠。

兴元帝浑身一震,低下头,那双黑漆漆的眼眸意味不明的看着她。

柳烟黛冲他甜滋滋的笑了一下,道:“我不进村子,就在外面排查。”

兴元帝的呼吸渐渐粗重,他舔了舔唇瓣,故意看向旁处,一副没听到这话的样子。

他是在这装腔作势,等着柳烟黛再出一点别的筹码来,他才能停下。

柳烟黛看透了他这个人的性子,也不翻脸,只贴过去,在他胸膛间又挠了两下,然后在兴元帝的耳畔道:“等我忙完了,你回我院里,我给你煮面吃好不好?”

兴元帝被她两句话哄的头皮发麻,心头一热,当场就硬了。

众所周知,男人一旦被小头控制大头,那基本上就没有理智可言了,柳烟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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