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哥名叫黑泽阵》
那天起,伏尔加河和贝尔摩德之间就彻底结下了不死不休的梁子。每一次见面,都如同火星撞地球。
浓密的白色烟雾尚未完全散去,在安全屋门口弥漫成一片低矮的云层。贝尔摩德精致的妆容在烟尘的侵扰下略显狼狈,那双迷人的蓝眼睛此刻燃烧着冰冷的怒火,如同淬了毒的蓝宝石,死死钉在门口那个双手插兜、一脸桀骜的少年身上。
“伏尔加河!”贝尔摩德的声音像是从冰缝里挤出来,“你最好给我一个解释!”
黑泽愀站姿随意,甚至带着点漫不经心,但那双与贝尔摩德针锋相对的墨绿色眼眸里,只有纯粹的厌烦和毫不掩饰的挑衅。
“解释?”他微微歪头,语气冷得像西伯利亚的寒风,“解释你为什么未经允许出现在我和我哥的安全屋?还是解释你当年在酒会上那张胡说八道的嘴?”
“酒会”两个字如同点燃了引信。贝尔摩德的眼神瞬间变得更加锐利,那段让她颜面尽失的回忆清晰地浮现出来。
此刻,安全屋门口的烟雾在空气中缓缓沉降,现实中的对峙却比回忆更加冰冷刺骨。
“呵,”贝尔摩德冷笑一声,姿态优雅地掸了掸大衣上沾染的烟尘,动作却带着浓浓的讽刺,“陈年旧事,你还真是念念不忘。看来Gin把你保护得太好,温室里的花朵,连组织里最基本的规矩和前辈的分量都忘得一干二净了!”
“规矩?辈分?”黑泽愀嗤笑一声,眼神锐利如刀锋,直刺贝尔摩德,“我只知道,别惹我,更别惹我哥。还有……”
他刻意加重了语气,强调着每一个字,“离‘我们的’安全屋远点。”“我们”两个字被他咬得格外清晰。
“小屁孩,口气倒是不小。”贝尔摩德危险地眯起眼,那只保养得宜的手看似随意地搭在了腰间枪套的位置,指尖轻轻点着冰冷的金属,“你以为有Gin护着你,就能在组织里肆无忌惮地撒野了?天真得可笑。”
“我能不能撒野,你大可以亲自来试试。”黑泽愀插在裤兜里的手动了一下,嘴角勾起一抹混合着少年戾气和野性的弧度,带着十足的挑衅,“或者,贝尔摩德‘前辈’,你想再近距离感受一下我刚弄到手的‘小烟花’?保证比刚才的烟雾弹……精彩得多。”
他意有所指地瞥了一眼门内尚未完全消散的白色烟雾,眼神充满了危险的跃跃欲试。
躲在走廊拐角阴影里的伏特加听得心惊肉跳,冷汗顺着鬓角滑落,他肥胖的手已经紧紧握住了怀里的枪柄,随时准备冲出去当和事佬或者挡箭牌。
贝尔摩德搭在枪柄上的手指停止了敲击,缓缓收紧。她那双迷人的蓝眼睛此刻只剩下冰冷的杀意,与黑泽愀那双燃烧着桀骜火焰的墨绿色眼眸在弥漫的稀薄烟雾中对撞。
空气仿佛凝固成了固体,充斥着浓烈到呛人的火药味,只需要一个火星,一场代号成员之间的生死冲突就会瞬间引爆。
“伏尔加河。”
一个冰冷、低沉、毫无情绪起伏的声音,如同极地冰川碎裂的声响,突兀地穿透了凝滞的空气,从走廊尽头的电梯口方向传来。
这个声音出现的瞬间,门口剑拔弩张的两人身体都几不可察地僵硬了一下。
黑泽愀脸上那副桀骜不驯、随时准备同归于尽的表情如同潮水般褪去,瞬间换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心虚?
他飞快地把插在裤兜里的手抽了出来,规规矩矩地垂在身侧,甚至下意识地挺直了刚才还显得吊儿郎当的脊背。
贝尔摩德搭在枪柄上的手也松开了,脸上那副冰冷尖锐的表情迅速收敛,重新挂上了她惯常的、带着神秘莫测微笑的面具。她优雅地转过身,看向声音的来源。
电梯门无声滑开。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走了出来,黑色的礼帽压得很低,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线条冷硬的下颌和紧抿的薄唇。
一身标志性的黑色长风衣如同黑夜的具象化,随着他沉稳的步伐微微摆动。银色的长发有几缕垂落在肩头,在昏暗的走廊灯光下泛着冰冷的光泽。
他手里拎着一个沉重的黑色琴盒,步履从容,每一步踏在地面都仿佛带着千钧的重量,让空气都随之震颤。
正是琴酒。
他没有看贝尔摩德,冰冷的目光如同实质的探照灯,直接锁定在站在安全屋门口、显得有些手足无措的黑泽愀身上。那目光锐利如手术刀,仿佛能穿透皮囊,看到少年灵魂深处的心虚和刚才的莽撞。
“哥……”黑泽愀的声音瞬间低了下去,带着点讨好和小心翼翼的试探,“你…你回来了?”
琴酒没有回应他的问候。他径直走到门口,目光扫过门内尚未散尽的稀薄烟雾,又扫过门口地上残留的烟雾弹残骸,最后,那冰冷的视线再次落回黑泽愀脸上,停留了两秒。
仅仅是被这样看着,黑泽愀就感觉后背的寒毛都竖了起来。他努力控制着自己想要后退一步的冲动。
“解释。”琴酒的声音没有任何波澜,比刚才叫名字时更冷,如同寒冰摩擦。
黑泽愀咽了口唾沫,飞快地瞥了一眼旁边的贝尔摩德,梗着脖子试图辩解:“是她!她莫名其妙出现在我们的安全屋!门锁被动过,我以为……”
“伏尔加河,”琴酒打断了他,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我问的是,你做了什么。”
黑泽愀的气势瞬间萎靡了下去,像被戳破的气球。他低着头,盯着自己的鞋尖,声音闷闷的,带着点破罐破摔的意味:“…扔了烟雾弹。”
“原因。”琴酒的声音依旧平稳,听不出喜怒。
“我以为有不明人员入侵……”黑泽愀的声音越来越小,底气明显不足。
“呵。”一声意味不明的轻哼从琴酒鼻子里发出,听不出是嘲讽还是别的什么。他没有再追问黑泽愀,而是终于将目光转向了旁边的贝尔摩德。
“贝尔摩德。”他简单地称呼道。
“Gin。”贝尔摩德脸上带着完美的微笑,仿佛刚才的剑拔弩张从未发生过,“看来你弟弟的‘警惕性’很高,对‘前辈’的欢迎方式也相当……独特。”她优雅地摊了摊手,意有所指地看了看自己衣服上沾染的灰尘。
琴酒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一瞬,又扫了一眼安全屋的门。“Boss的指令,需要查看这个安全屋的旧档案。权限已下达。”
他的声音平板无波,像是在陈述一个无关紧要的事实,同时从风衣内袋抽出一张印有特殊暗纹的指令单,随意地递给贝尔摩德。
贝尔摩德接过指令单,快速扫了一眼,脸上的笑容不变,眼神却微微闪烁了一下。她没想到琴酒会直接点明是Boss的指令,这让她刚才的“擅自闯入”变得名正言顺起来,却也让她无法再借题发挥。
“原来如此。”她将指令单优雅地折好,收进自己手包,“看来是我打扰了伏尔加河的‘领地意识’。”
她看向黑泽愀,眼神带着一丝居高临下的嘲弄,“小弟弟,下次动手前,记得先搞清楚状况。不是每次都有你哥哥来帮你收拾烂摊子的。”
黑泽愀猛地抬头,墨绿色的眼睛里怒火再次升腾,但在琴酒冰冷的目光注视下,他死死咬住嘴唇,把即将冲口而出的反驳硬生生咽了回去,只是狠狠地瞪着贝尔摩德。
贝尔摩德满意地看到少年吃瘪的样子,对琴酒点了点头:“档案我稍后会让人送过来。任务完成,告辞了。”她踩着高跟鞋,姿态优雅地走向电梯,经过黑泽愀身边时,留下一缕若有似无的、带着挑衅意味的香水味。
电梯门缓缓关上,隔绝了那令人不悦的气息。
走廊里只剩下琴酒、黑泽愀,以及努力降低自己存在感的伏特加。
沉默。令人窒息的沉默。
琴酒的目光重新落回黑泽愀身上,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
黑泽愀感觉那目光像是冰冷的藤蔓,缠绕着他的四肢,让他动弹不得。他低着头,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像个等待审判的孩子。刚才在贝尔摩德面前的嚣张气焰消失得无影无踪。
“作业。”琴酒终于再次开口,声音依旧冰冷,却转移了话题。
黑泽愀猛地抬起头,脸上闪过一丝错愕,随即是更大的绝望。来了!果然来了!比被骂乱扔炸弹更可怕的事情来了!
“在……在房间里。”他声音干涩地回答。
琴酒不再看他,径直推开安全屋的门走了进去。烟雾已经基本散尽,留下淡淡的刺鼻气味。他仿佛没闻到,将沉重的琴盒放在客厅的桌子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黑泽愀垂头丧气地跟了进去,伏特加也赶紧溜进来,自觉地走到厨房区域,假装自己很忙地开始烧水。
琴酒脱下黑色长风衣和礼帽,挂在衣帽架上,露出里面贴身的黑色高领毛衣,勾勒出精悍的体型。他走到沙发旁坐下,双腿交叠,点燃了一支烟。烟雾袅袅升起,模糊了他冷硬的轮廓,却让那双墨绿色的眼睛在烟雾后显得更加深邃锐利。
“拿来。”他吐出一口烟圈,言简意赅。
黑泽愀磨磨蹭蹭地走进自己的房间,片刻后,拿着一本厚厚的经济学教材和一本写了一半的习题册走了出来,每一步都像踩在钉子上。他把东西放在琴酒面前的茶几上,然后像罚站一样立在旁边。
琴酒掐灭了刚抽了几口的烟,拿起那本习题册,修长的手指翻动着纸页。他的速度很快,目光锐利地扫过每一道题。
客厅里只剩下纸张翻动的沙沙声,以及伏特加在厨房小心翼翼弄出的轻微水声。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黑泽愀偷偷抬眼瞄着琴酒的表情。那张万年冰山脸上依旧看不出任何情绪,但翻页的速度似乎……比平时慢了一点?在看到某一页时,他的指尖停顿了一下。
黑泽愀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完了,那道题他瞎蒙的!
“这里。”琴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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