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子悠离开学院颇为突然。

连她自己都没有想到的突然。

“这就是你的答案吗？”

“得到精灵的辅助还是只能交出这样的答卷？”

“太让我失望了。”

“#￥%&*%……”

后面的话……朱子悠已经记不清，她只记得话语中充斥着的恨铁不成钢。

之后，在她浑浑噩噩的时候白花铃站了出来，处理好所有的事务。等她回过神的时候，人已经在汀滢修训馆。

在汀滢修训馆的一个月中，她慢慢收拾好心情，并在馆主的建议下来到潮南市。

来到潮南的第二天，遇见了姜棠。还坐在这个空荡荡的饭堂里面，说起一个月之前的事。

憋了太久，说这些话的时候朱子悠的声音有些颤抖。只是相对于汀滢修训馆的甄馆主，认识她和老师又对她们不太熟悉的姜棠反而是个更适合的对象。

“这……”

朱子悠说的是老师对她失望，但姜棠所感受到的，对方没有说或是不知道的另一面，大概、也许……不是失望的意思。

话到了嘴边，姜棠看了一眼那只小小的精灵。

生性羞怯的白花铃对充满森林气息的姜棠有着超出正常水平的好感，看到姜棠望过来没有躲，而是抿着唇，对她笑了笑。

白花铃这种精灵，在最初的阶段只有木属性，性情和一般的木属性精灵比较接近——平和不争、柔顺好相处。

直到它第一次进化后，属于这种精灵的智慧才会逐渐展示。

朱子悠不知道吗？

或说……汀滢修训馆馆主不知道吗？

其他属性的馆主或许会出现这样的纰漏，但汀滢修训馆是木属性修训馆。

白花铃或许比较稀有但绝不是罕见到无记录的精灵。

是忘记了……还是……

姜棠按下自己的好奇。

她看着现在看似平静，实则摇摇欲坠的朱子悠，果断换了个换题。

“那之后你有什么安排？”

不管朱子悠的师傅抱着什么目的，对于朱子悠来说，过好现在的生活才是最重要的。

朱子悠也有些茫然。

“我还在想。”

她现在是挂着汀滢市修训馆交流生的名义来到潮南。

她没有见到海潮馆主或是奚菁女士，没有参加任何考核，只是跟着修训馆的学徒们一起学习。

从流程上看，她依然是汀滢修训馆的学生。在潮南修训馆的耗费也会登记在汀滢修训馆。只不过只要她功过考核进入潮南修训馆正式学习，她的名额也会随之转移到潮南修训馆。

“或者，你先试试得到海潮馆主的认可，然后在这里学习？”

姜棠尝试着给出自己的建议。

哪怕是作为培育师，朱子悠的身体也有点太差了。更重要是她的精神状态和那些连续加班一周的社畜没有太大区别，以她这个状态出门旅行只会让人担心她的安全。

炎煌地区很和平，和平却不代表安全。依照朱子悠现在的状态，迷失在野外的某一个角落完全不奇怪。

说起这个……

“海潮馆主训练御兽师很有一套，有跟着他学习的机会不要错过。”

姜棠谨慎地没有问朱子悠是怎么进来的。海潮馆主的严进严出颇为有名。修训馆的众人也因此而自豪。

至于朱子悠能不能通过考核……她都在这里了，学到多少是多少。

“我不算是潮南修训馆的进修学生。”

这件事朱子悠没有什么可隐瞒。

“还有这样的方法……”

姜棠第一次听说这样的办法。

毕竟偶尔听说，都是说潮南修训馆多么严格多么不讲情面……其实，还是讲情面的。

不承认学生的身份……大约是馆主最后的坚持。

“不管怎么说，首先还是好好训练。之后无论是去野外找材料还是长时间工作，总会更方便。”

而且运动会让心情更好一点。

“你也是这样的吗？”朱子悠忽然问道。

她问的是姜棠过去的训练，也是现在的进修。

“我的老师认为……身体是基础。”

有足够强壮的身体才不会在野外的活动中拖精灵的后腿。有足够强壮的身体才能保持工作中的操作稳定。有足够强壮的身体才能省下养病的时间好好学习……

她深以为然。

“我明白了。”

“我会试试。”

朱子悠郑重点头。因为她太过认真，姜棠反而有些不好意思。

她这种在培育师里都算野生派，朱子悠那种才是传统派。

吃饭的时间不长，姜棠这儿还是因为每顿需要摄入的食物太多，才延长在饭堂停留的时间。

从饭堂离开，两个女孩没有再约下次见面的时间。

白花铃小小声在耳边催促，朱子悠没有答应。只伸出食指，在白花铃面前摇了摇。

再约也没用，说完了这些，她们之间已经没有合适的话题。

况且，现在的她……还是和姜棠保持一点距离会更好。

“不是她的问题，是我自己的问题。”

面对和自己契约相连的白花铃，朱子悠更能更直率地说出那些有点糟糕，压在心底的话。

常年被老师拿着和其他人比较，姜棠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只是姜棠和她的对比太过强烈，成为了一群人的缩影。

这不能责怪老师，也无法责怪姜棠。

“我知道是不对的。”

她轻声说。

“但是暂时还是有些克制不住。”

“白白……”

白花铃伸出手，摸摸朱子悠的脸颊。

“这样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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