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长安阵》
钟离桉此番大获全胜,惹得有些人看不下去了。一道令下,青州小卒携一纸战书,连夜朝冀州奔来。
这一夜过得飞快,熹微晨光夹带着槐花的香气渗入杨筱房间,将满身疲惫的她从睡梦里揪了出来。
却不知为何,今日醒来竟有种莫名的兴奋和快意。她也没多想,兴致勃勃地拎了枪跑到校场。
本来今日醒得就早,一般杨筱来时,也不会有几个人在。结果这日,她还没进教程就听见一阵马蹄音响。
她心中一阵好奇,不禁催动□□赤炼,纵目往场内一看,但见一匹白马在里面绕圈跑着,一柄银枪在那人手中舞得呼啸生风。
不用问,就是白铭。
就像是有什么感应似的,杨筱刚策马迎上前去,白铭便收枪回眸,正对上杨筱的目光。
本来看白铭比自己来得早,心里有些不服气,但一对上白铭的笑眸,那点不服立刻便烟消云散了。
她迎着朝阳朝白铭抱拳寒暄着,却发现白铭早已知道了她先前在城门下和钟离朔交手的事情。
这还不算,他连她新得战马骑艺不精的事情都知道了。
杨筱闻言,先前压下去的不服气顿时又油然而生。她强词夺理地一抱双臂,“骑艺不精有何要紧,日后慢慢练便好,我又没在战场上出岔子。”
白铭见状,连连摆手解释,“不不,绫玉,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无奈地笑了笑,认真地对上杨筱晶莹的眸子,“我只是想说,我对骑马,有些经验,你借力打力的招式我也很想学,我们兴许可以,交流一二?”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错怪了白铭,赶忙朝他道歉,白铭下意识地谦让着,于是两人又是一阵拉扯。
好一会儿,他二人才终于停了下来。哭笑不得地对望一眼,又重整旗鼓,策马在场中迎着朝阳盘桓操练,相互指点,好一片蓬勃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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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筱此前并非不会骑马,小时候在青州之时,也没少骑师父家的马。奈何自打辞家西进以来,几乎不再会有骑马的机会。
这么多年没碰过马,还要和一匹未完全训成的小战马共同御敌,对一般人来说是难上加难。
奈何杨筱悟性高,赤炼和她心气相和,磨合过后,上战场对她来说也便不在话下。
话虽如此,不过有时也难免出些岔子。就像和钟离朔交手那次,险些失手伤到他。
许是因为她身体里流淌着北羌的血脉,又许是因为白铭教得极为耐心细致,不出半日,杨筱便能将马上枪法练得虎虎生风,得心应手。
她一转手中银枪,成就感在她心底油然而生,她雀跃地策马小跑一圈,又回身抵上白铭的枪,面上笑意灿烂无比。
“你怎进步如此之快?”白铭惊喜地望向杨筱,“可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啊。”
“哪里哪里,”杨筱抱拳谦让着,面上却带着几分稚嫩的傲气,“还是将军你教得好。”
话音未落,便见张平带着几个士兵迎风策马跑到校场。
杨筱朝白铭一偏头,尔后一拽缰绳,朝他们走去,“这么急匆匆赶来,有事找我?”
“将军,”张平朝杨筱白铭抱了抱拳,“我方才去街上药铺买药了,可那郎中和我说,他们大部分止血止痛的药物全被订走了,剩下的也只够百姓不时之需,不卖给我们。”
“被订走了?”杨筱的笑意一下子散去,她蹙眉望着张平,“除了我们,谁还需要如此多的药物?”
张平摊手摇了摇头,刚想说什么,却见一个士兵朝他们跑来,“报,二位将军,主公有请。”
杨筱与白铭对视一眼,又看向张平,“买药钱你先拿着,此事之后再说。”
“好,那我晨练了,将军。”张平抱了抱拳,不由得抬手搓了搓眼睛。
“晨练?”杨筱不禁笑着看了一眼太阳,“分明是午练吧?你也别练了,随我们同去,把药铺的事和主公说说,看他有没有什么办法。”
她长叹一声,蹙眉喃喃着,“军中无药怎么能行。”
“是。”张平望着杨筱的背影苦笑一声,赶忙跑去牵匹马来,跟在二人身后小跑而去。
校场与中军帐离得不远,没多久便到了。只见帐前忙忙碌碌地跑着一队人马,上上下下地搬什么东西。
三人刚下马对视一眼,便见钟离桉一挑帘栊出了帐。他含笑迎上前来,朝他们抱着拳,“来了?快,里面请。昨夜听闻军中却少之血止痛之药,我便派人提前去城中包下了,待会儿便给各营送去。”
“有劳主公费心了。”白铭点点头,朝钟离桉抱拳赞道:“这样一来,兵士们也不再有伤痛之患了。”
杨筱看着墙角一堆堆的药材,不由得扶额一笑,“主公,实不相瞒,我方才也派人去买药,不过晚您一步,什么都没买到。”
“看来我们想到一块儿去了。”钟离桉笑着拍拍二人的肩,目光又落在了张平脸上。
他似是想起了什么事一般,眸中的笑意又加重了几分,“不过,为何士兵们都说,我昨日脱鞋撸袖子上树摘花,爬了半天还没爬上去?”
“啊?”杨筱望着钟离桉,又不可置信地怔愣了半晌,顿时一阵心虚,赶忙回身望向张平,“怎么回事,你们传的什么东西?”
“这……”张平赶忙憋住了嘴边的笑,“是穆飞向其余各营传的话,我实属不知此事啊。”
杨筱不禁一乐,又飞快地止住笑意,假装面露不悦地训斥道:“那怎么行,编排主公可还得了?快,把他抓来给主公赔罪。”
“哎,好了好了,不至于不至于,”钟离桉笑着摆了摆手,“都是大家的玩笑话,又何必当真?况且我昨夜的确一时兴起,帮着兵士们拿棍子够了些槐花。”
“主公如此儒雅,月下摘花本是风雅之事,却被他们传的乱七八糟的。”杨筱再也憋不住笑,轻轻摇头道。
白铭站在一旁也忍俊不禁道:“不过说到底,兵士敢开主公的玩笑,又何尝不是一件好事?”
话音未落,便见穆飞拎着一袋槐花飞快地跑了过来,气喘吁吁地就要跪,把钟离桉吓了一跳。
他赶忙抬手将穆飞扶起,“哎,别急啊,怎得上来就跪?”
“主公冤枉啊,我本没有传谣,可谁知这话越传越离谱,”穆飞喘着气,面露委屈地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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