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却巫山》
那日,黑子之兄弟将三道沟那个花痴女之种种好处说了一遍,黑子听罢,心里直痒痒,当天夜里,便将那丫头唤至村委会。
待到掌灯时分,黑子灯下看花,但见那丫头:
白是白,
粉是粉,
挺是挺,
嫩是嫰,
胖是胖,
瘦是瘦,
高是高,
矮是矮,
一张小嘴
娇喘吁吁
两只媚眼
含情脉脉
尚未入巷
已是水润桃花
甫一出枪
便即超然物外
一通鼓
黑子精神抖擞
二通鼓
丫头高呼救命
三通鼓
黑子四仰八叉,躺在了炕上。
自是日,黑子便觉那丫头是再世花魁无人可及,便不再支起大喇叭摇人。那丫头亦觉得黑子是丈八蛇矛盖世无双,亦不再四处撒野。
只不过,黑子欺行霸市,离不开打打杀杀,不想让老娘们拴住手脚。那丫头心野,不愿意光伺候一个老爷们。俩人又都觉得没一个是稳当且(东北方言,意为稳当人),无证无照,也挺滋润,便该开车开车,该得劲得劲,稀里糊涂整到了一起。
哪成想,得劲的时候,俩人都顾不上怀孩子的事。无多久,那丫头竟挺起了大肚子。
怀了孩子之后,那丫头眼看着丈八蛇矛,什么都干不得,便眼珠子一瞪,说黑子:
“天生的打种货,把我的好日子都给祸害了。”
黑子也是守着块嫩肉,不能下口,心里也憋屈。可事是自己干的,也怨不得谁。便烫一壶热酒,叼一根小烟,自己排解自己。
是年,赶上了W革后第一次社会治安大整顿,村匪恶霸又是重点打击对象。
彼时,黑子整天和那丫头厮混,就忙活这一个老娘们,闹得许多家好长时间没外捞,手头甚是紧巴,那些家的老爷们便不乐意了。从前,黑子用大喇叭摇自己家老娘们,自己还不敢吱声,本来就觉着憋屈,好不容易逮着了这么个机会,谁能放过?便联名上书,一纸诉状,将黑子报了官。
黑子得到消息后,掐指一算,这些年欺男霸女,打打杀杀,剁指头,挑脚筋,血债累累,很难逃过这一劫。
黑子之兄弟便对黑子说:
“大哥,赶紧跑路吧,不能就这么干挺着。”
黑子说: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你大哥这些年,该吃的吃了,该喝的喝了,该睡的也睡了。就算跑铜(小城社会行话,意为吃枪子),这辈子也值了,我可不遭那个罪。”
到了晚上,黑子将那丫头唤将过来,说道:
“你我缘分一场,今天算是到头了。”
那丫头听黑子如是一说,泪流满面,说道:
“和你在一起,我最濡作(东北方言,意为舒坦),我还没和你过够。”
黑子拿出一个纸包,递给那丫头,说:
“这些钱你拿着,赶紧远走高飞。肚子里的孩子能打就把他打了,生下来也是个累赘。我给你拿些钱,够你花一辈子。趁着年轻,赶紧找个人。不管是谁,有这些钱给你撑腰,谁都得把你当姑奶奶供着。”
那丫头见状,哭了一鼻子,说道:
“没想到,你还挺仗义。”
黑子听了,苦笑一声,说道:
“趁着我现在还没后悔,你赶紧拿着这些钱给我滚犊子。”
黑子说罢,将那丫头推出了门外。
话说次日。这丫头拿上这笔钱,坐上车,逛荡了小半天,去了小城郊外一个小村子。见一户人家,只有老两口,便租了一间房子,住将下来。又到城里医院检查一下,想打掉那个孩子。
到医院后,大夫见那丫头没有结婚证,脸子一拉,说道:
“孩子太大,打不了。”
说罢便喊:
“下一位。”
那丫头回到那个小村庄,又给那老两口拿了伙食费,住将下来。
待到十月怀胎,一朝分娩,竟诞下一个白白胖胖之大小子。
且说,W革之后首次严打,上级要求便是从重从快。如是,待到那丫头临盆之前,黑子已然接到了判决。待到孩子降生,黑子一颗枪子,一命归西。
孩子下生后,那丫头又给了那老两口一笔钱,让老太太伺候月子。
出了月子,那丫头见那老两口慈眉善目,一副菩萨心肠,便给那老两口跪将下来,说道:
“大爷、大娘,我生了个孽种,无力抚养。我看你们老两口无儿无女,我想给二位老人拿一笔孩子的抚养费和你们的养老金,把这孩子托付给你们。”
那老两口见这大胖小子大眼睛,双眼皮,白白生生,煞是可爱,抱在怀里便不想撒手。听那丫头如是一说,又见那丫头给了若许钱,哪有不应之理?便说道:
“没想到,我们老两口还能老来得子,这是老天爷照应。闺女,你就把孩子放心地交给我们公母俩,我们老两口一定把他当成宝儿一样抚养。你告诉我,这孩子姓什么,取个什么名字?”
那丫头说:
“孩子的爹,我说不出口,也不想让这孩子随他爹的姓。你们老两口就给这个孩子起个小名,别太大,孩子担不起。待到孩子长大成人,他愿意起个什么大名,让他自己定。”
那老两口说:
“那就按我们屯子里的习惯,管这孩子叫崽子。”
那丫头见老两口给这孩子取了名字,便将孩子抱在怀里,一边喂奶,一边流泪,说道:
“崽子,别怨你妈心狠。我把你带到这个世上,也算尽了咱娘俩的情分。你的生辰八字,我已经写下,放在了你怀里。从今往后,这两位老人家就是你的亲生父母。有他们老两口照顾,比跟着我遭罪强百倍。但愿你顺风顺水,一生平安,今日一别,永世不见。”
说罢,那丫头给崽子喂了最后一顿奶,又跪在地上,给那老两口磕了三个响头,便把崽子递给了那二位老人,挥泪辞别,走出门去。从此天涯海角,杳无音信。
便说,那老两口认领崽子之后,如获至宝,捧在手里怕摔着,含在嘴里怕化了。老两口节省了一辈子,舍不得花那丫头给的那笔钱,想给崽子留着,长大娶媳妇用。便用老一辈之法子,给崽子熬小米粥,嚼奶布子。一年过后,老太太一口牙全都掉光了,只剩下了牙花子,却将崽子喂得白白胖胖,结结实实。
到底是孩子,见风就长,眨眼之功夫,崽子便长到了三岁。
这崽子,随他母亲,红嘟嘟小嘴唇,毛烘烘大眼睛,白得如瓷娃娃一般。只有两只眼睛提溜乱转,随他爹。
那老两口见这孩子长得煞是稀罕人,便使劲惯。崽子要什么,老两口给买什么。即便要天上的星星,老两口亦想方设法去淘澄(东北方言,意为寻找)。如是,槽子糕、绿豆糕、冰棍、糖块、零嘴终日不断。稍不如意,崽子便满地打滚,连哭带闹。
那老两口见状,对崽子说:
“儿子,咱家就那么几个钱,眼看着物价天天长,要是给你花光了,你长大了拿什么娶媳妇?我们老两口对得起谁?”
崽子听不懂老两口的话,一边满地打滚,一边说道:
“我就要喝汽水。”
村里之孩子见崽子吃好的、喝好的、很是嫉妒,又听村里人背后嚼舌头,说崽子是弃儿,如是,看见崽子,便骂道:
“小野种。”
没想到,崽子人小,下手却狠,瞪着提溜乱转之大眼睛,骂道:
“你爹才是野种。”
骂罢,冲将上去,或是挠人家个满脸花,或是咬出个牙印子,时间长了,村里那些孩子见着崽子便绕着走。
那老两口见崽子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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