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过后很长时间，云未接到录取大学通知书。

如是，云只能规规矩矩回单位上班干活。

那段时日，熟悉云之人，对他评价最多之一句话就便是：徒有其表，好高骛远，太狂了。

云未接到录取通知书之事，引起了一系列反响。

雨接到通知书后，很高兴，很解气，是扬眉吐气之感觉。

雨自幼便觉得云隔路，看不上云这个大杂院之穷小子。只无奈，无论才貌，雨都不及云。尤其是雨懂事以后，便暗恋梅儿，而梅儿似乎对云颇有好感，对雨却拒之千里。如是，雨常暗自感叹，既生瑜何生亮？如今，雨见自己高中金榜，而云却未接到录取通知书，雨便觉得终于出了一口恶气。

那日，雨回家后，马上把录取通知书给他母亲看。

雨之母亲看到雨之大学录取通知书后便哭了。一边哭，一边说道：

“儿子，你可给妈争气了。这回，让那个老东西看看，还说不说我儿子耍小聪明？”

雨听了，说道：

“你先别说那些没用的事。捉摸捉摸，怎么和我爸说？让他想办法到梅家去提亲。”

雨之母亲听了，说道：

“就是，我儿子现在是大学生了，还是党员，干部，咱们和梅家门当户对，梅儿嫁给我儿子不亏。”

雨听了，眉头一皱，对他母亲说道：

“我让你跟我爸说去梅家提亲的事，你说这些干什么？”

雨之母亲听了，赶紧说道：

“对，我这就和你爸说去。”

雨之母亲说完，又转回头问雨：

“云考上没有，考的是哪个学校？”

雨听了，冷笑了一下，说道：

“别提了，没考上。”

雨之母亲一愣，问道：

“不能吧？云学习那么好，怎么能没考上？”

雨又一声冷笑，说道：

“你知道什么？云从小就狂妄自大。这回狂吧，非得报那么高。不进小城前十，他就别想上大学。十年积累的人才，他想进前十，那是做大梦。”

雨之母亲听了，摇了摇头，说道：

“云要是没考上大学，太可惜了。”

雨眼睛一立，对他母亲说道：

“可惜什么？我是你儿子，还是他是你儿子？云要是考上大学，你还以为梅儿能答应和我处对象？你不趁着这个机会和梅家提亲，等这股热乎劲过去，你还以为梅儿还能答应这门亲事？咱们要是不和梅家联姻，指望我爸，我能在官场上混几天？”

雨之母亲听了雨之一番长篇大论，恍然大悟，说道：

“还得是我儿子，有远见，我这就和你爸说去。”

这些天，梅儿一直不快。

梅儿无论如何亦未想到，云会考不上大学。

当梅儿得知云未接到大学录取通知书后，心里不住骂云，为何如是没出息？好不容易有了这么个机会，自己还不争气。

梅儿本以为，云若是能考上大学，也不算辱没了梅家。即便云有些隔路，格局不够，太过文弱，但和那些平庸之辈相较，云毕竟才华出众，帅气浪漫，自己和云又知根知底，和云对处象，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梅儿很自信，暗自思量，尽管自己没上大学，可无论是家庭背景拟或是相貌，配云都绰绰有余。

问题是，及至关键时刻，云自己掉链子。

那日，梅儿母亲回到家中，见梅儿躲在闺房里不出来，便进了梅儿之闺房，问梅儿：

“又闹什么情绪？”

梅儿叹了一口气，说道：

“云落榜了。”

梅儿母亲听了，说道：

“云没考上，是他自己不争气，你替他难过什么？”

梅儿听了，凤眼一立，说道：

“你能不能不烦我？你怎么就知道我替云难过？两条腿的蛤蟆没有，两条腿的人有的是，云算什么？”

梅儿母亲一笑说道：

“这才是我女儿，像你妈，有气度。”

说罢，又调转话头问梅儿：

“你知不知道，雨考上了建工学院？”

梅儿一听，脸色立刻沉将下来，问道：

“雨上不上大学，和我有什么关系？少跟我提他。”

梅儿母亲听梅儿如是说，亦叹了一口气，说道：

“人哪，就是犯贱。明明是人家追你，你却看不上人家。明明是人家躲你，你却攥着不肯撒手。”

梅儿说道：

“你也不用敲打我。就雨那德行，哪点能让我看上？云再差，除了犟，你能说出他什么毛病？”

梅儿母亲“哼”了一声，说道：

“犟就够呛。当干部，犟就是大毛病。哪个领导能容得下自己的手下犟？做人也不能那么犟，除了吃亏，能犟出什么？”

梅儿冷笑一声说道：

“一个男人，连点脾气都没有，还算不算男人？”

梅儿母亲也一声冷笑，说道：

“这回犟吧。把自己犟落榜了。再说，他何止是犟？云这孩子就是隔路。身为大杂院的人，总想干富贵人家的事。我并不是迷信，可是，你看看，缺爹少娘的孩子，有几个能出息？穷人堆里混出来的人，有几个能富贵？你喜欢云，无非是你觉得云能和你卿卿我我，可是，那些小情调，不能当日子过。我和你爸也没有那些恩恩爱爱的事，可咱们家，谁不羡慕？”

梅儿听了，啐了一口，说道：

“那是外人的看法。到咱家里面看看，都成什么样了？和我爸离婚的那个山东老太婆，还有她那个农民儿子，整天乌眼鸡一样盯着咱们娘俩，说来一趟，就来一趟。不是要这个，就是要那个。不是争名分，就是争财产。今天吵，明天闹，哪像个家样？”

话说，梅儿父亲参加革命前，便由父母包办，在山东老家娶了个农村媳妇，还生了个儿子。

儿子刚出生，梅儿父亲便参加了解放军，历经枪林弹雨，屡建战功，又随部队转战东北。直至解放，梅儿父亲正值壮年，已然升任小城地委书记。

上世纪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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