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是不相信我。”叶蓁蓁有些泄气，生气地扭头不再看他。

“我知道，蓁蓁惯来都是很勇敢的。”周攸宁回过头来认真地看着她，眼睛也不眨。

叶蓁蓁顿时觉得十分受用，连连点头，片刻才意识到不对，她同他虽认识数月，可真正见面的次数却屈指可数，甚至好几次她都在他面前哭了鼻子，他却表现的十分了解她似的。

“你该不会是时常说这话哄女孩子吧？”叶蓁蓁狐疑地看着他，上下扫视着打量他，恨不能直接看看他的心是真是假。

“没有！”周攸宁不知为何话题会转到这里来，忙伸出三根手指作立誓状。

叶蓁蓁观他态度诚恳，心中的怀疑才搁下。

“我真没有。”周攸宁怕她不信，又重复了一遍，看向她的眼神带了些许怨念。

叶蓁蓁方才便已经信了七八分，又思及前世他的名声，确实是不近女色的，这时便已经全然相信了。

可周攸宁反倒不依不饶起来，直勾勾地盯着她，眼神很是受伤，无声地指责她的不信任。

叶蓁蓁对视片刻便败下阵来，“你别这样看着我，我相信还不成吗？”

周攸宁却觉得无辜被冤枉，借机讨价还价起来，“你反正冤枉了我，必须得答应我一件事情。”

叶蓁蓁震惊地看向他，一脸不可思议的模样，不曾想他把她那套强买强卖，好不讲理的法子学了个十成十。

“好吧，你且说说。”自知理亏，叶蓁蓁没有直接了当地拒绝，作出一副耐心听他说话的态度来。

“蓁蓁。”周攸宁突然牵住她的手，看着她的眼睛道，“你答应我，日后无论发生什么，只要我不曾负你，你便不许再提今日这样的事情，可好？”

叶蓁蓁微微怔住，她不自在地偏开头，周攸宁就这点不好，很喜欢看着她的眼睛说话，每次那双小狗一样的眼睛热切地将她望住，她便很难再说出来拒绝的话了。

“为什么突然这么说？我们先前不是约法三章过？”叶蓁蓁不敢直接应下，总觉得他在给自己下套，若是应下了好像一生便要托付出去，再也不能离开了一般。

“我这一条并不影响第三条的，你想想，左右我们日后都是夫妻，我自是会待你真诚，此生不负，所以我只求你同意再也不许提今日分开之事，可好？”周攸宁轻声在她耳边呢喃着，好像在蛊惑着她做决定一般。

叶蓁蓁听着竟然觉得他说的好像还有挺对的，她忍不住晃了晃脑袋，勉强保持住清醒，“那要是你变了心，第三条还作数吗？”

“自然。”周攸宁回答的很快，但他心里却默默补上了没有出口的后半句，只要是你，我永远不会变心。

叶蓁蓁仔细思量着，觉得自己似乎并没有吃亏，便答应了下来。

“真的？”周攸宁大喜若狂，突然一把将她抱住，双臂像铁躯紧紧将她禁锢在怀里。

叶蓁蓁也不知道他在开心些什么，可他的笑声似乎天然带着感染力，令她也不自觉地跟着开心起来。

马车行驶很快，不多时便到达了叶府，周攸宁依依不舍地松开一直握着的手，他的手热，二人交握处都生了些许汗液，可方才的两人却都好似没有察觉，没有一个人松开。

“蓁蓁，再有几日，我们便要成亲了，你方才答应过，可不许再反悔！”周攸宁心中惴惴不安，又把松开的手牵了回来。方才一遭实在将他吓得不轻，到这会儿都还有些心有余悸，临到走了还忍不住要得到她一句准话才肯罢休。

叶蓁蓁无奈觑他一眼，“知道了，婚事都定了，方才不过是我一时想岔了，哪里能说反悔就反悔啊。”

周攸宁这才放下心，松手放她回去，“蓁蓁，回去好好休息。”

见叶蓁蓁的身影消失，他才恋恋不舍地收回了视线。“记得想我！”四个字被他默默吞了回去。

叶蓁蓁原本有些失落的情绪经过这一遭发泄倒是好了许多，整个人连步伐都轻快了不少。

青云雾霭一般的裙摆随着她欢快的动作在空中打着旋儿，她蹦跳了几步便看见大门内正守着等她的叶暄亭。

她动作一顿，方才的欢脱瞬间消失了踪迹，整个人又沉寂了下来，重新恢复成了落落大方的淑女模样，她福身行礼，正色道，“父亲。”

叶暄亭见女儿难得的活泼时刻，顿时心生怀念，以前她性子确实没有这般沉静，反而是十分活泼的性子。

可不知道什么时候变了，她的性子越来越沉默，有时身上总是有一种他说不出来的忧郁，看着就觉得她好像很累，很不开心。

见叶蓁蓁遇到他却又恢复成了这副沉稳娴静的模样，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起来吧，今日之事可顺利？”叶暄亭摆手示意她起身，二人并排着往回走，难得能走在一块平和的交谈。

“还算顺利，有劳爹爹担心了。”叶蓁蓁很意外父亲竟然守在门口等她，心中一暖，也乐意同他一道说说话。

“方才是谁送你回来的？”叶暄亭直觉很敏锐，一下便发现她方才状态不一样。

叶蓁蓁一时有些失语，支支吾吾地说不出来什么。

叶暄亭哪里还不知道她的心思，一眼便看出来她方才那个样子大抵方才就是周攸宁送她回来的，他倒也没有对此说什么，只稍稍提点了一句，“你们两个马上便要成婚了，终归还是该避避嫌。”

叶蓁蓁还想要狡辩一句，“没有，不是他。”

叶暄亭看破不说破，没有执着于这个话题，反倒提起来另一件事情，“你马上便要成婚了，有空便去看看你母亲，也同她说说话。”

“女儿明白的。”叶蓁蓁轻轻点了点头。她母亲去的早，约莫在她五六岁时走的，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一直没有人提起来。人人都说她母亲的死是一个意外，而她自母亲去世后，那之前发生的事情全都不记得了，这么些年，她也对母亲身死的真相从不怀疑。

而她父亲对母亲一直情义深重，即便母亲去世多年，也从未再娶。她父亲膝下只她一个女儿，很多人都劝他续娶再生个男孩，可他却始终不曾同意，这么些年将顾霜姚的牌位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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