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闯祸实录》
囚车四周是用法术固定的长柄短刀,刀尖插进肉里,扎得不深,但时间长了,也撑不住。
她已经在里面待了一整晚了,幸好君主说要在早朝的时候见她,若真让她等到午时最热的时候,怕是没力气伸冤了。
囚车被推上大殿,还没停稳,就听黎君梵道:“打开囚车。”
张判官上前,道:“君主,这是劫法场的重刑犯,打开……”
“这大殿之上她能干什么。”黎君梵打断道。
他鲜少有这样着急的时候,张判官没再说什么,退让到旁边,几个人过来打开了囚车。
云宿跪坐在地上,给自己找了个舒服又得体的姿势。离得这么远,估计君主也看不出她跪得端正不端正。
黎君梵道:“你非要见我,所为何事?”
“冥界刑司大人裴稀云借职务之便,买卖人口,将良民卖到千里开外的地方,或为奴,或为妓……”她想让自己的声音更有气势一些,便把腰挺了起来,还以为说完这番话以后,朝堂之上会一片哗然,可站在前面的那几位大人,完全没有惊讶之色。她有些怯了。
她没错。
她这样想着,又把腰挺起来,继续说道:“我没撒谎!六月初二,我半夜溜出来玩儿,亲眼看到几个小鬼掳走了一个醉醺醺的少年,我为了救人,跟着车队过去,走到荒无人烟的小道上,又多了几辆车。他们继续走,给守军出示腰牌,依次出城,我为了混进去,就偷偷上车。里面的人都被迷晕了,有男有女,最小的看着才八九岁……”
“夜里城门都关闭了,如何出城?”黎君梵插话道。
云宿还没反应过来,眼前一抹红色闪过,一位大人挡在她面前,答道:“刑司运送犯人,或有君主的旨意,可在夜里临时开门。”
云宿认得她,是母亲的好友。
她又看向裴稀云,他站在原地,保持着原本的姿势一动不动,好像被指控的人他压根儿不认识。
“嗯。”黎君梵应道,“姑娘继续说。”
云宿咽了口唾液,道:“我跟着出去,到了荒山野岭,屋里施了屏障,法力被封住了,幸好我口袋里有母亲给我的救命仙丹,我吃下去,很快就恢复法力了,我用三昧真火烧了锁,烧死了一个领队,不、不是故意的!我们逃出来,因为不认识路,所以不知道往哪里去,我就给星陨传信,让他来救我。”
“他刚到没多久,裴大人也到了,他不听我们说,就把星陨抓起来,说他杀害朝廷官员,私放犯人。六月初九,星陨被判了斩刑,我是没办法了,才劫法场的。”云宿上前,扯了扯面前人的衣角,“林大人,我的、我的证人。”
“君主。”挡在她前面的林大人道,“姑娘昨天晚上让臣去帮她找证人,臣在甘城不远处的山上找到了被星陨照看着的百姓,他说他从刑场逃走后就回来了这里,照看百姓。因为被裴大人带走了一部分,所以当时在山上的百姓并不多,臣给了星陨几个家仆,让他留守在那里,带回来一个证人。”
黎君梵道:“传。”
待内臣话音落下,一个妇人被押着上来,她奋力想挣脱侍卫们的束缚,但没办法,侍卫刚将她扔在地上,她就跪坐起来,对着云宿磕了三个响头,“那日,还没来得及谢谢姑娘。”
云宿摆摆手,“您快告诉君主您是怎么被我救下来的,就是谢我了。”
妇人转头,面向君主,她原本气势汹汹地来,但真的到了殿上,气势全都被逼退了。
她挪了挪膝盖,跪到云宿前面。
一个林大人,一个她,将小姑娘死死地挡在后面。
妇人道:“我那日去巷子里给家里的孩子买糕饼,被打晕了,醒来的时候就在那间小屋子里。一个看守进来,强拉了我过去,他说、他说我长得丑,只能卖为奴,比妓少了足足十两银子,他说着就扒我衣裳,幸好这位姑娘站出来!用凳子把那个混蛋砸开,那混蛋拿着刀扑上来,两人在屋内斗法,姑娘不敌,干脆就……放火烧了屋子。屋内乱作一团,那个看守终于拿出口袋的钥匙把门打开了,火势往外蔓延,他们都顾着逃命,没空管我们。我们也就跟着跑出来了。那个看守被几个人堵在屋里没出来,烧死了。”
林大人正要说话,那妇人气势突然上来了,抢在前面开口道:“逃出去以后,所有人哭作一团,不知如何是好,是姑娘拿着火把领我们下山去。只有姑娘没哭,姑娘可真是、真是……”她没读过什么书,什么也夸不出来。
云宿接道:“我哭了,天太黑了您可能没看见……”
“裴大人。”黎君梵说道。
“下官在。”裴稀云往中间走来。
黎君梵道:“如何说?”
裴稀云看也不看云宿,道:“宿宿……云姑娘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如今为了脱罪,竟然编造出这样的谎言来陷害臣,臣悲痛万分,实在不知说什么。”
林大人想上前一步,刚挪动脚发现衣服还被人拽着,只好又挪了回来,“宿宿也是我看着长大的,真真假假,查一查就知道了。君主,云姑娘回城的第一件事就是写信将此事转告臣,我也写了书信传给丞相,劳烦丞相在月瑶城、盐城、三月城、玉音城等多地暗中查访,想来已有结果,本想等事情有了定论再上呈君主,谁想云姑娘这么性急,竟去劫法场。”
云宿急道:“我不去劫法场,星陨就死了。”
“是,是臣说错了。”林大人道,“是裴大人性急,竟急着判星陨死刑。”
“穷凶恶极的歹徒,还留着干什么。”裴稀云道。
“留着还裴大人清白啊。”林大人道,她说完,跪下道,“臣自作主张,与丞相私通书信,请君主赐罪。”
“此事丞相已经来信向本君说过了,本君已命她尽快回城。”黎君梵道,“备车,先送云姑娘回丞相府,着十判官之首林大人严加看管。在事情有定论之前不准出房间一步,再找两个御医去给云姑娘看伤。”
“那、那这位大娘呢?”云宿赶忙问道。
黎君梵道:“也先去丞相府。”
云宿又道:“还有那些被裴大人带走的无辜百姓……”
黎君梵停顿片刻,道:“还不确定是否无辜,先看管起来,若情况属实,自当放人,好生补偿。”
云宿追问道:“要让他们去牢里吗?”
黎君梵道:“找个客栈吧。”
来的时候坐车,回去的时候也坐车,不过来的时候坐的是囚车,回去的时候坐的是马车。
马车里很宽敞,还放了软垫和安神香,御医在上面帮她简单包扎了一下伤口,喂了两颗止痛药。
这病从白天看到晚上,入夜时分,总算消停了,御医不放心,怕她夜里发热,便在丞相府留宿了。
云宿拿着扇子躺在门口的躺椅上,瞄了一眼旁边的侍女,道:“我流了好多血,你去让厨房炖碗燕窝来给我补补。”
侍女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听到这话,连忙抹掉眼泪,应了一声,出去了。
过了一会儿,门又开了,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云宿眼睛疼,让人把屋里的灯都熄了,黑漆漆的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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