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他被迫娶了宿敌妹妹后》
大燕边关,悬日高挂,燕关城外黄土被晒得焦干。
城墙上戍卒皆戴着面衣抵抗黄沙,此时战事大胜,便一堆聚在一块聊天。
城主府屹立在城中最高处,这里如今是燕关城守卫主将卫国公一家的住所。
六年前边关急报,朔方族突然集结兵力,意欲南下侵扰大燕。康明帝急令卫国公为主将,赶往燕关城主持大战,卫国公便携一家老小远赴边关。
这一战便是六年之久,直到上月终于大败朔方。康明帝大喜,命卫国公一等有功之人皆进京封赏。
大军不日即将出发,此刻府中奴仆都在收拾一干用物,只有城主府后宅一处外墙爬满凌霄花的阁院还没动静。
一个丫鬟走进院子,手中端着一干洗净的女子衣裙,但院子里却摆着各种刀剑长枪。
靠墙的兵器架上,长刀如霜,剑光闪烁,枪缨如血。
她走进屋子,温度便骤然降了下来,仔细一看,原是屋内放了两个大冰盆,都摆在贵妃椅面前。
往上一瞧,便能看见这间屋子的主人,她歪躺在贵妃椅上,石榴红绫裙胡乱堆在身侧,脸上盖着一本书看不清面容。
阁院里静的很,所以院门口的一道惊呼便格外刺耳——
“小姐,京城的信来了!”
话刚落,原本躺着的少女直起身,脸上的书册掉下去,露出一张娇俏又带着丝英气的面容。
浓密眼睫下的眼似丹凤眼又似杏眼,不笑时有点圆,但笑起来时眼尾狭长,如两汪月牙。
此时她便笑的两眼弯弯,迫不及待的跑到门口接过信件。但她没立即打开,而是跑到窗前的案边坐下,这才小心的启开火漆。
纸上只有寥寥八字:“归期渐进,万望珍重”,但少女却来来回回看了很久,最后把信件收回保存到小木盒内。
春桃性子直,道:“每回京城送信来,小姐你都要读好久,可太子殿下不过只写了几行字。”
少女哼了一声:“你懂什么,阿执信上虽话不多,但句句都在说他很想我。他是知礼的人,才写的这般少。”
她表情认真的反驳,唇微微嘟起,娇憨十足,不禁逗的两个丫鬟偷笑起来。
卫国公一家待人宽厚仁和,府中奴仆本分也自在,尤其是木明月房中,主仆关系很好。
卫国公府虽门庭煊赫,人口却不算兴旺。老卫国公和老夫人在京城颐养天年,如今城主府中只住着卫国公四口人:卫国公和夫人云娘子,以及二人诞下的一双儿女,今年十六岁,是对龙凤胎,哥哥名为木辰玉,妹妹名为木明月。
不过如今只有云娘子和木明月二人,卫国公常在军营,木辰玉则带领一队先行军回京。
木明月到母亲房里时,云娘子正在院中练体,她不是武将出身,而是来自江南贵族。
少女没出声打扰,躺在椅子上看,过了一会后有些手痒,便挑中一杆红缨长枪耍起来,手中招式虎虎生风,一看便知是个练家子。
木家不似寻常武将家男武女文,男女皆可习武。
这一辈的龙凤胎很奇怪,哥哥不善武却善文,妹妹一看到课业就晕,但一身武术却矫若金龙,年少时的卫国公与之相比都有些逊色。
最后一招收势,震颤枪杆一阵嗡鸣,但少女却连大气都未喘。
旁边丫鬟拍手叫好,木明月得意笑起,扔开长枪,挽住练体完的云娘子撒娇。
云娘子不由嗔怪:“还有几日便要出发,你还天天无所事事。”
木明月眼睛笑的更弯:“娘再找几个丫鬟帮我收拾行装吧,春桃夏荷都快忙不过来了。”
母女笑闹间,一匹战马狂奔至府门前,马上人浑身是伤,喉中发出气若游丝的声响,却让侧耳的军士为之一惊,赶忙往府内跑去。
不多时,刚刚还一片欢声笑语的阁院顿时陷入死寂,木明月瞳孔凝缩,耳边还回荡着军士带着颤声的话语——
“先行军行至灵山时遇险,伤亡惨重,为首副将落崖生死不知。”
木辰玉失踪了。
*
已是三更,夜色如墨。
东宫那位却还没歇下来。
朱红宫璧上倒映着淡淡的昏黄烛光,是书房还亮着灯。
一名瘦瘦高高的小太监推开房门,脚步极轻的朝着紫檀木桌走去。他没出声,低头站在桌边。
案前,一位俊俏少年人在写着什么。他看着并未及冠,脸上却透着不合年龄的沉寂与威严。
昏黄烛光在他面容投下细碎光影。双眼狭长深邃,鼻梁高挺笔直,薄唇紧抿着。
这便是大燕当朝太子,谢言秉。
小太监在桌边侯了良久,直到远处梆子声再次打响。
四更到了。
谢言秉这才放下笔,呼出一口气,眉间却还是紧紧皱着。他侧头看向小太监,终于出声:“出了什么事?”
“宫外呈上一封急报,先行军返京途中遇袭,为首副将木明月落崖失踪。”
木明月么?他还以为会是木辰玉率先行军回京。
想到故人,少年摩挲尾指上的玉戒,眼神捉摸不透:“陛下那边如何反应。”
“陛下大怒,连夜召集左相右相等一众大臣进宫,羽卫军也派出去了。”
少年点头,把刚写好的信件封好,让太监交给暗卫。
翌日,康明帝在朝会上大怒。
不止是因着那封急报,还有今晨出现在宫门处的告密书,纸上字如鬼画符,却详细写出张左中郎将埋伏大军的计划。
两件事凑到一起,便明白先行军遇袭是京中手笔,有人不想让大军安然无恙的回来。
告密书上的人被交给大理寺严审,康明帝却还不解气,就差指着某些人的鼻子骂他们残害忠良。
谢言秉还未准参政,此刻站在一旁旁听,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心。
朝会最后以皇帝的怒斥结束,退朝百官皆唉声叹气。
谢言秉跟着退至殿外,在廊下等着康明帝出来,休沐前一日,他都会和皇帝去皇后宫中用午膳。
本朝皇帝后宫唯立皇后一人,二十余载伉俪情深,并未纳妃。膝下只有太子一子无女。
但那又如何,父皇对他这个太子并不满意,谢言秉垂眸想着。
皇帝说自己还不够多,不够广,稚气未脱难成大事。却对外姓之子大肆夸赞,连连称道那人是小卫国公。
想到故人,他又开始摸玉戒,眼眸黑沉沉的。
这六年来,边关时常传来那人的消息,多数都是捷报。
谢言秉看着那人从普通军士一路升到如今的副将,他在边关大放异彩,有勇有谋,此次大胜他功不可没。
而自己,却还拘于一方狭窄的东宫。
殿门传来一阵脚步声,谢言秉不再想了,抬眼迎上去。
父子二人一路行到坤宁宫,中途康明帝问了一些功课,谢言秉一一回答。之后二人沉默,这是父子相处的日常。
等见了皇后,气氛好起来。谢言秉眼底被皇后瞧见眼里的青黑,好一阵心疼。
用完午膳,父子二人有些路同道,便并肩走着。
康明帝:“怎么,让你去迎军就气的不睡觉?”
谢言秉否认:“父皇误会了,儿臣昨晚只是苦思先生步下的一道题。”
康明帝哼笑了一声,接着他的话问:“什么题?看看朕能不能解出来。”
谢言秉想了一会,道:“一山有猛虎与雄狮,不分伯仲。虎时代辅狮,远走多年后又回深山,那眼下,狮子该如何应对?”
康明帝脸色平静的看了眼他,谢言秉回视。
二人都心知肚明,这不止是个问题,谢言秉甚至做好了康明帝发怒的准备。
他向来不喜自己乱议朝政。
但康明帝没有。
“外合内防,以礼制之。”
皇帝回答了他,这在谢言秉意料之外。
谢言秉:“原是如此,儿臣有些悟了。多谢父皇解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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