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兄世子好难选》
惊心动魄过后,总是一望无际的虚无疲累。
唐陆将宛都最好的郎中请来为叶淮琤看诊,丝萝各处擦伤也得到了妥善医治。
几人一时无言,屋内除了医士窸窸窣窣处理伤口的声音,满室寂静。
唐陆边送医者离去,边听他交代此间换药的注意事项,待人远声默,叶淮琤这才缓缓睁开双眼。
丝萝侧躺在一旁小榻上早已沉沉睡去,一双手紧紧攥着胸前被褥,梦中也显出几分惊恐与不安。
这些天她着实没有睡过几个安稳觉,时刻处于提防戒备的状态,神经过于紧绷,一点动静都能将她惊醒。
叶淮琤缓缓起身,拨了拨香炉里的沉香,又走到微微颤抖的丝萝身边蹲下。
轻轻拉开她手中被抓到变形的被褥,将她的手纳入掌心收紧。
略显粗粝的大拇指缓缓摩挲她的手背,安抚她无边游荡的灵魂。
丝萝紧拧的眉头渐渐松范开,整个人平静安稳下来,心安之余,嘴角无意识梦呓出声,透出几分乖顺娇憨。
叶淮琤听到她呼吸绵长,方才起身回到原位,继续闭目养神。
不时唐陆归来,见叶淮琤醒着,忙跪地请罪道:“世子,属下保护不力在先,救援不及在后,致使世子落入贼人手中受尽折磨,请您重重责罚,属下绝无怨言。”
叶淮琤无谓地挥挥手,道:“此事与你无关,是我大意,没想到他会使如此手段报复我。”
唐陆惊讶抬头,问道:“难道世子已知是何人所为?”
叶淮琤轻揉了揉眉心,无奈道:“只是个爱争强斗勇的莽夫罢了,不必理会。”
唐陆却不认同,急道:“世子万不可大意,王爷若是知道世子被掳半月有余,定也会要求彻查背后之人的,那些贼匪尚还有口气在的皆被活捉,无论严刑拷打,属下定逼问出背后指使之人的行踪。”
叶淮琤道:“没用的,整个队伍中只有三儿与那人有过交集,三儿已死,查不出什么有用信息了。”
唐陆心有疑惑道:“那肖甲不才是队伍的主心骨吗?那些贼子皆称其为老大,如何只有三儿才知内情?”
叶淮琤道:“肖甲冲动冒进,许多事都得依仗着三儿帮衬,那人知我脾性,不可能派肖甲这个蠢货来对付我。”
清醒后只需略一观察,便知三儿才是那人的鹰爪,机敏心细,依从命令限制着他活动,提防他一切动作。
让肖甲这个莽夫看管他的唯一目的,只是为了让他多吃点苦头,真正用来看住他的人从来都是三儿。
只是或许就连那人也没想到,巧中有巧,三儿的弱点竟是丝萝。
他明明背负血仇,明面上却从不忤逆肖甲,必是蛰伏待发。
诱导这样的人替自己办事,定是承诺替他复仇,那自己便借丝萝为饵,以三儿的恻隐之心允诺他手刃肖甲,这笔交易,顺利达成。
唐陆义愤道:“世子既知那人是谁,还请示下,属下把他抓来折磨个七七四十九日,定不叫他轻松归西。”
叶淮琤沉默片刻,摇摇头道:“此事不必再查,吩咐下去,严令消息传回父王耳中,背后之人一击失败不会再出手,我们继续手头之事即可。”
无论肖甲还是三儿,都不过提线木偶罢了,如何能寻到那人踪迹,即便寻到,又能如何呢?
他不可能对对方下手。
唐陆明显感觉到世子对那背后之人的袒护。
他心内疑虑,世子自小养尊玉贵,什么时候吃过这番苦头,为何要维护那人不予计较。
他印象中世子并无此等复杂纠葛的仇家或友人哪。
但谁都不能质疑世子的决定,他按下疑虑,低头抱拳应是。
只此事轻松揭过,自己不必受罚,却不知是福是祸,长公主那里若是知晓……
“世子,钱庄的掌柜和账房皆已伏诛,他们收买回来的打手也死伤过半,加上苟活下来的贼寇约微还有十余人,这些人当如何处置?”
“全都处理掉吧,不必留。”
叶淮琤说完下意识看了一眼熟睡的丝萝,确认她没有清醒的迹象后方才继续开口道:“把人带得远些,勿留痕迹。”
唐陆似乎对赶尽杀绝这一命令早已习以为常。
叶淮琤对待敌人狠厉果决、从不手下留情,跟着他时间稍久些的侍从基本全都知道。
但由此更让唐陆好奇,那害了世子的人何等身份,缘何得世子网开一面?
叶淮琤说完睥一眼唐陆,见他若有所思的模样,怕自己说得还不够明白,再行叮嘱道:“她胆子小,切莫吓到她。”
唐陆若是先前还疑惑什么痕迹不痕迹的,当下又有什么不明白的。
世子何时这么善解人意了?
心下略觉好笑,口中却立马应承下来。
“世子放心,属下明了,月余前我们还在计划如何整治宛都这家钱庄,没想到肖甲送上门来,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从南岭沿途巡察一线,他们早知宛都这家钱庄不干净。
叶淮琤不想大动干戈,正思量如何妥善处理,便发生了肖甲这档子事,恶犬相斗猎人得利,如此也算平稳过渡。
叶淮琤不甚在意道:“送信给禹城的田掌柜,让他过来善后,重新招募人手打理钱庄。”
顿一顿,叶淮琤问道:“还有那些沿路被变卖的女郎,如何了。”
唐陆立马回道:“循信过来的路上我已有意留意,那些女郎皆已被我们派去的人逐一找回,世子放心。”
叶淮琤侧目望一眼犹自沉睡的丝萝,自言自语道:“便是救下这一批又如何,早有不知多少流落在外被变卖的了,日后也还是会有前赴后继的人伢行此勾当,世道不变,破坏总比修补来得容易”
唐陆闻此,心绪也跟着消沉下来,他沉默半晌,轻声道:“世子所愿必有达成的那一天,属下甘心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
就这样缓过了两日,丝萝觉得自己不能一直就这么赖着不走,是时候跟叶淮琤辞行了。
相遇,总是要离别的。
她安静立在一旁,直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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