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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蛇危险,却实在漂亮》

第22章

他到底是谁啊。

究竟为什么会出现在她身边?

方别霜避开了姚庭川满是希冀的目光。

她现在根本没办法思考更多的东西。

“……此事之后再议吧。”她扭头喊芙雁,“我想回家了我们先走吧。”

姚庭川愣住脸色白了几分,不自然地扯扯唇角道:“那好,好……都是我不好刚才没能护住你让你受了惊。我过两日再亲去方府找你商谈,好不好?”

方别霜潦草地点点头戴上了幕离。

芙雁跑上来挽住了她的胳膊,察觉到他们之间氛围怪异,试探地问了句:“其实时辰还早,小姐不再多逛逛?”

“不了,我累了。”

芙雁瞥两眼姚庭川扶她先找吴氏去了。

姚庭川失魂落魄地看她们头也不回地走远了。

李哥儿挠挠头不解问:“方二小姐会不会是嫌咱定的时间太急了?”

“不会的。”姚庭川喃喃道,“她早想离开方府了怎会嫌我下月十六提亲太着急?”

李哥儿回想从前,的确是他们急方二小姐更急,她甚至说过希望年前就能嫁进来的话,说免得哪天方家突然出事她来不及脱身。

下月十六才提亲,等下完聘礼还得纳采、问名、纳吉、纳征……好些个费事的流程,到正式成亲都年后开春了,确实算不上急。

李哥儿不以为意地笑道:“许是今晚乱糟糟的坏了二小姐的心情她一时不高兴谈这些。等明儿睡醒她回过味儿来就会主动找人跟您传话尽快把这事儿定下的!”

姚庭川根本笑不出来。方别霜是能在生死关头都保持住七八分理智的人谁能让她心情烦乱到对这件事产生犹豫?

只需要她点个头啊。

直觉告诉他事情没这么简单。

将到戌时吴氏才领着方问雪和方别霜回到了方府。

方问雪已在车厢内睡得打起小鼾了脸蛋红扑扑的看得吴氏怜爱极了都不忍心叫醒她特地唤了两个婆子上来轻手轻脚地把她抱了下去。

方别霜跟在后面听管家婆子与吴氏小声说笑着说大小姐生来就是享福的命在家不曾受过半点苦日后若与苏二公子成了亲后半生更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吴氏摸着方问雪的脸慈爱道:“我这辈子什么过分的心愿都没有拢共就生养了她这么一个女儿只要她能过得好我怎样都知足了。”

“小姐当心脚下的路。”芙雁轻晃了下方别霜的胳膊提醒她该拐道了。

进了溪汀阁芙雁端来洗脸水伺候她洗漱洗了巾子拧干递给她问:“今晚在护城河边

?怎么姚公子要跟您商量提亲日子的时候,您还迷茫起来了呢?”

方别霜接过巾子擦擦脸,一言不发。

“去之前您还说这事儿一定下来,您就能安心了呢。要不明儿我叫人过去传句话,让姚公子直接都按他说的来吧?姚公子别的不说,人是靠得住的,全权交给他没什么不能放心的。”芙雁一边说,一边蹲下来为她擦手,结果拿过她的手一摸,惊道,“怎么这么凉……小姐您别是受寒了。”

她把方别霜扶到床边坐下,匆匆下去煮姜汤了。

更漏声声,满室阒寂。方别霜枯坐半晌,终于抠着被褥上的绣纹,从乱成一团麻的思绪里挑出了一根明线。

她一绺一绺地捋着。

这世上只有亲娘的爱是无条件的。像吴氏待方问雪,她费心为她筹谋,却从不要求她反哺什么。

她的娘亲如果还活着,应该也会这样待她吧。

而那些男人里,姚庭川对她好,一是图她漂亮,二是想要她为他生几个漂亮孩子传宗接代,帮他孝悌老母、打理家事。这都没什么,她对他也有所图,所谓男女婚姻不过是共谋利益。

方仕承有时候对她好,就全为的他自己了。

那螣馗对她好,为的是什么?

方别霜掏出那块白璧,一遍遍摩挲着。

他在许愿莲灯上贴的那四个字,到底是什么意思?

如果“阿霜”指的是她,那“主人”二字呢?对她的称呼?

为什么要这样称呼她。

他们之间,必定有什么渊源。究竟是什么渊源?

方别霜怀疑他是故意让自己看见那张红纸的。

先是主动将莲灯递给她,她遮住不看,他就借口她弄皱了纸张,想拨开她的手。

就是故意的。

那既然想让她知道些什么,为什么不干脆直接说呢?

不能说么。

那她该好奇吗?

已是三更天了,她坐得冷了,想先卧下来歇着了。反正这些事,他不亲口说,她就算想破头也不可能一下子想明白的。

她连他具体是个什么东西都弄不清楚呢。

她往帐外唤小蛇上来睡觉:“衔烛,衔烛……乖乖!”

没动静。

小蛇又不知道跑哪去了。

方别霜无奈地裹紧被子,打算一会儿让芙雁帮忙找找。

等到她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时候,芙雁端着姜汤坐到了她床边。

听她说小蛇又不见了,芙雁打着哈欠道:“肯定是它把身上的铃铛玩丢了,咱这才听不见响动的。您放心睡吧,不到天亮它自己就回来了。它不总爱半夜偷偷爬您床嘛?”

看芙雁困得眼睛都快睁不开了,方别霜不忍再多劳累她,喝完姜汤

漱完口就放她去睡觉了。

想想也是,小蛇就算会夜里偷溜出去玩,天一亮肯定会回来的。已经不止一次这样了,没必要担心。

回到家以后,姚庭川把自己一个人关在了屋里。

他在窗前来回踱步,踱得大汗涔涔。

他越来越没办法说服自己今晚是眼花看错了。他宁肯信是自己疯了!

他真的看到了一个男人!

就在水面跃出一条鱼的时候,众目睽睽之下,那个男人抱住了霜霜。

霜霜竟没有挣扎。

明明当时有那么多人都在往那个方向看,为什么他们都说没看见?

那霜霜会不会是被这个男人吓到了,才在面对他时无精打采,连提亲的事都懒得与他相商了的?

不对……不对。

她肯定认识他。他们一起放的莲灯!

霜霜身边怎么会有一个他完全不知道的陌生男人的存在?

窗外夜枭清啸,姚庭川双手撑在桌上,忽然想起了两个月前自己还卧在病榻上的时候,方别霜与他提及过的一个男人。

一个逼她讨厌他的男人。

太不对劲了。

怎么会有这种怪人?

更不对劲的是,方别霜当时竟然真的在为那人的话感到苦恼。他第一次在她脸上看到那种努力共情,试图去理解对方的表情。

他追问是谁,霜霜不肯说。他那时以为是苏家的哪位年轻公子看中了她的美貌,想要撩拨她,还急忙提醒她苏家是个绝不能沾惹的虎狼窝,千万不能被他们迷惑了。霜霜失笑,说自己宁嫁**,也不嫁他们。

他信了,也放心了。

他相信以霜霜那冷淡的性子,都对与她从小一起长大的自己没有男女之情了,那其他男人也一定没办法让她产生兴趣。

可是今天,他亲眼见到她伏在了另一个男人的怀里。

他连她的手都没碰过,她却肯让另一个男人抱她……

这两人,是同一个人吗?

如果是的话,他是谁?

到底是谁!

“喵呜——”

夜风呼啸而过,一道嘶哑的猫叫声从窗外飘了进来,瞬间把姚庭川从泥潭般越陷越深的思绪里拉了回来。

直到风吹得他全身打起冷颤,他这才惊觉自己身上的里衣已经被汗水浸透了。

大病方愈,他身体还虚着,不能思虑过度。

姚庭川虚脱了般扶着墙走到床边坐下,刚想唤李哥儿进来关窗倒茶,屋内突兀地响起了一道阴恻恻的男人声音。

“呵。”

姚庭川当即寒毛直竖。

他四下张望:“谁?!”

“砰”的一声,冷风把窗子拍到墙上,飕飕地灌了进来。

一只瘦弱的野狸花正

坐在窗槛处打着呼噜舔爪子。

姚庭川拍着胸膛大口喘气,心想自己真是神经紧张过头了,竟然把猫叫声和风声听成了男人的冷笑声。

野狸花“咚”地跳下窗,径直朝他走来。

姚庭川往外喊人进来撵猫,刚喊两声,那道声音又响起了:“那条蠢蛇终于走了。”

这次绝非幻听,姚庭川惊得浑身发抖,直接跌下了床:“谁?谁在说话?!”

那野猫亮起了爪子,一跃扑到他身上,尖叫道:“你这种废物,也敢做梦娶她?”

“啊!救命,救命啊!有妖怪!妖怪!”姚庭川被吓得魂不附体,手脚并用地疯狂挣扎着,想把这诡异的野猫从自己身上甩下去。

野猫死死扣住他的肩膀,冲他怒吼:“我等这天已经等很久了。把你的身体给我吧,给我吧!”

“来人啊,来人啊!啊——”

姚庭川喊到一半,野猫“哈赤”一口咬住了他的脖子。

青年无力地瞪直眼,四肢抽搐起来。

李哥儿领着人踢破门冲了进来。

灯烛已熄,地上杂物零落,桌椅歪斜。

床边,刚才发出那声凄厉惨叫的青年正揉着脖子,缓慢地站起身。

李哥儿慌忙来问:“公子您可有伤到?是有贼人闯入吗?”

青年眯着眼,薅起怀里一只受了惊的野猫,玩味笑道:“不要紧,是只猫儿。”

灯被重新点亮了,火光幽微。本就身形文弱的青年一场病下来瘦得眉愈高、眼愈深了,反显出了几分凌厉气质。

李哥儿松口气:“这死猫,吓死我了!”

他想仔细检看下姚庭川可有受伤,却被青年抬手一挡:“没你们的事了,都出去。”

李哥儿着急道:“您被这野畜抓伤了吧,伤了得及时擦药啊!”

青年慢条斯理地抚摸着猫儿炸开的毛发,漫声道:“出去。”

李哥儿还想劝,忽觉头皮微麻,抬头一看,青年正无声地盯着他。

瞳仁乌黑,眸光森森。眼神极为不悦。

李哥儿不由打了个寒颤。

他硬着头皮指指他怀里的野狸花:“那这猫我给您扔——啊!”

李哥儿突然被青年一脚踹翻在地。

这一脚踹得极重,疼得李哥儿满头大汗。

众人惊骇,全都呆住了。

他们家公子一向怜贫恤苦,善待奴仆,其为人在整个姑苏城里都是出了名的温厚谦和,今天怎么……

“听不明白话了吗?”青年语气狠戾。

众人手忙脚乱地拉起李哥儿,迅速挤出了门。

终于安静了。

青年挠挠猫儿的下巴,闲步走到窗前,对那只正倒挂在树上,两眼瞪得炯炯有神的夜枭道:“

告诉魔尊大人,在那条蠢蛇回来之前,我会得到方别霜的。”

“啾啾——”

夜枭扑棱扑棱飞走了。

翡狸把怀里抖抖擞擞的野狸花往地上一丢,笑容狰狞:“你运气很好啊。原本都快被吸干精气而**,蠢蛇竟肯拿仙露救你。他还真是蠢得可怜。”

害得他没法儿完全占据这凡人的身体,只能先与他互换主魂了。

他的猫魂太羸弱了。

翡狸活动了下全身各处的关节,舒展了一番筋骨,不由喟叹出声。太久没化人形,他都快忘记人是怎么用双腿行走的了。

他眼神阴郁起来。

该死的蠢蛇。

不但轰碎了他的仙躯,还粉碎了他的仙魂。

要不是有魔尊那个狗东西在暗中为他捡拾魂灵碎片,他已经彻底魂飞魄散了。

被螣馗之怒杀死带来的剧痛,光是回忆一下,他都要股战而栗。

明明已经隔了好几世。

翡狸咬牙控制住颤抖的身体,一把握住桌案上被姚庭川当宝贝摆置起来的小玉瓶,一点一点捏成了齑粉。

他要得到方别霜。他一定要得到方别霜!

她本就该是他的。

翡狸扬手撒了手中粉末,咧大嘴疯狂地笑起来。

好主人,你的猫儿终于要回到你的身边了。

天将明时,方别霜从混沌的梦里惊醒了。

这一觉她睡得极累,中途醒来好几次。每次往四处摸,都摸不到小蛇凉滑的身子。

她坐起身,抖抖被子翻翻枕头,往外唤衔烛,依然找不到它。

她心里隐约有了一种预感。

她可能再也找不到小蛇了。

预感应验了。

后来几天她和芙雁两人把溪汀阁翻了个遍,连片蛇皮都没能翻出来。

方别霜想不通小蛇为什么会丢。

如果是被家里的下人捉去了,她总能听见点风声,毕竟方府就这么大点儿。

是它自己离家出走了吗?

为什么要走呢,她不够疼它吗?

芙雁起初安慰她说,也许过两天它玩够了就会回来,后来又说,其实丢了挺好,她本就不可能养它一辈子的。难不成等日后嫁了人,还把它带去婆家养?别把姚庭川吓**。

她说得有理,但方别霜的心情还是很低落。

她真的很喜欢它。

想到自己以后嫁到别人家,连偷偷做点喜欢的事都不行了,她的心情就更加低落。

不过,所谓命运不正是这样。不自由,不自在,才是常态。

这已经是她能给自己争取到的,最好的命了。

自七夕那晚不欢而散后,姚庭川总想与她见面。

方别霜实在没心情见他,次次都推脱掉了。一则是

丢了小蛇,她连着几夜睡不好觉,二则是螣馗那事弄得她心头烦乱。

有时候她真的很想把螣馗叫出来,跟他好好问个清楚。

不是她有多好奇,是她不喜欢这种被蒙在鼓里的感觉。要么什么都不说,要么全部说清楚,这算什么?

但他跟小蛇一样,任她怎么呼唤,都唤不出来。

真的走了。

每每想到此事,方别霜的脑子里,就会冒出一些奇奇怪怪的想法。

比如,掏出白璧,再对它说一句“回到他身边”。

……这样是不是就能找到他了?

“小姐,姚公子来了!”芙雁从外头跑了进来,“正在前院跟老爷说话呢,您要不要去见见他?”

方别霜立刻收起白璧,用力地揉按了下太阳穴。

她刚才在想什么啊……有病。找他干什么?万一他是在什么阴司地狱里,那她一把话说出口,不就直接灵魂离体死掉了嘛。

“小姐?”

方别霜捡起绣绷,假装忙着绣花呢,蹙眉问:“他怎么突然来了?”

芙雁听得想笑:“您说呢?”

当然还是为了提亲的事。

正说着话,守在院门口的小丫鬟突然惊了一声:“姚公子,这您不能……”

芙雁一愣,快步出去一看,竟有人直接穿过月洞门,神态自若地走进了溪汀阁。

是姚庭川。

守门的小丫鬟一脸为难,都快急哭了。

外男怎么能随便进小姐的院子?

芙雁赶上前去,直接拦住了他,眉头深深皱起:“您是不是走错路了?这里是溪汀阁。我送您出去吧。”

姚庭川却一脸坦然,视线直直地朝里屋的方向投了过去,笑道:“我说想见霜霜一面,老师同意了。老师说,能在定亲之前多见两面也好,毕竟按规矩,一旦定了亲,一直到成亲当日之前,我们都不好再见面了。那可真是要让我饱尝相思之苦了。”

芙雁简直不敢相信这么直白露骨的话是出自他之口,当下看他的眼神都变了。

姚庭川轻蔑地睨她一眼,绕开她就往里屋走。

芙雁坚持阻拦,大声道:“小姐又没说想见你!”

姚庭川的脚步顿也未顿。

“哗啦”一声,门被人从里拉开了。

姚庭川止了步。

气质清冷的少女一脸不悦地走了出来,眼神疏离地看着他。

心跳在这一刻陡然加快了。姚庭川捂住心脏,缓慢地勾起唇角,眼神如蛛丝般黏上了她:“霜霜不愿嫁我了吗?这几日,等得我好伤心,好难过啊。”

方别霜暗暗搓了搓手臂,他这什么毛病?

“我何时说不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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