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我爱我[水仙]》
凌晨两点。
小小出租屋里安静下来。
因为只有一间卧室,沈止睡床,沈疾川睡在客厅。
也不知是生闷气还是心情抑郁,沈止睡着后很不安稳,凌乱的梦宛如镜子的碎片,漂浮在他漆黑的过往中。
凌晨五点,他猝然惊醒。
沈止揉了揉浑噩疼痛的额角,只觉得大脑钝痛,口干舌燥。
他暗骂一句沈疾川乌鸦嘴,踩着拖鞋去客厅倒水,可从床上站起来的那一刹,他脑袋更痛,嘈杂的细语又一次出现:
“哥…对不起……这种情况谁能预料?”
“家里养了你十几年,你真的要做这么绝吗。”
“我是你奶奶,他是你弟弟,我们是你的亲人,你的家人,当初家里那么难,不还是留了你一口饭吃,把你养大?”
“你良心都叫狗吃了?!你……”
“大夫,我以后还能当主刀医生吗?”
“……唉,看开点,小伙子,你还年轻。”
“呦,这不是我们的好学生吗?怎么,手废了,也不上学了,要不要爷爷赏你点垃圾?”
沈止额间浮起细汗。
他闭了闭眼,甩甩头,手握成拳,捶了几下太阳穴和耳朵。
往常捶几下就能减轻一些,但这次却没用处,应该是近日回想过去太多,又接触了过去住的地方,沈止心想。
穿越前,他的病分明已经好了的,他早就停药了。
不要紧,这次估计只是一阵,跟他接触故人故地又心情不好有关,应该很快就能结束。
沈止倒了杯凉水,灌进肚子,他喝的急,企图用冷意把幻听压下。
很快就喝完了一杯,喝完又倒,他的手在轻微发抖,手中杯子也随着他的颤抖和桌面发出磕碰声音。
他只好把杯子放桌面上,可他受过伤的右手也在抖,甚至抖得更厉害,水流从水壶里洒到桌子上,沈止深吸一口气,厌倦又冷漠的看着自己的双手。
倒水这种事都做不好。
随即放下水壶,抽出旁边的抽纸,擦着桌面的水渍。
眼见着马上要擦干净了,他手肘一拐,碰倒了桌面上的水杯,只听咣当一声,水杯歪倒,更大的一片水渍弥漫开,淌过桌沿,滴滴答答流到地面。
“……”
沈止慢慢直起腰,漆黑的双眸看着水流滴落。
水流在地面汇成一小滩,漫湿了他的赤着的脚。
“沈哥?”
他身后传来一声轻轻的呼喊。
沈止恍然回神,他偏头看过来,辨认几秒后,才说:“还是把你吵醒了。”
“没,我往常这个点也要醒了。”
沈疾川慢慢靠近他,在察觉沈止此刻不抗拒他的靠近之后,才松松握住沈止的手腕。
他好像没察觉沈止的异样,也没发现那双轻颤的手,他只是很自然的将自己另一只手的手背贴在了沈止额头。
过了会儿说:“好像有点发热,是不是头疼?”
沈止盯着他的嘴唇:“……嗯。”
“那是受寒了,我去给你弄点药,再煮点姜糖水,”沈疾川牵着他慢慢走回卧室,将他牵到床边,按着他坐下。
“嗯?脚也湿了。”
沈止也看向自己的脚。
沈疾川扯下挂在门后的毛巾,半蹲下来,给他把脚擦干,沈止下意识往后缩了一下,被沈疾川拽住了。
“沈哥,别动。”
沈止就不动了。
紧接着,沈疾川发现他袖口手腕也是湿的,顿了顿,换了毛巾的另一面给他擦袖子。擦完袖子发现领口、脖颈和脸侧也有水痕。
不知道是喝水时候弄上的还是冷汗。
沈疾川左右一看没看见卫生纸,便又把毛巾折了个角,在沈止脸颊和脖颈上快速擦了几下。
沈止:“…………”
他耳畔的幻听随着沈疾川的动作,逐渐消散,整个人也从那种抽离感中慢慢踩到了实处。
他声音沙哑:“这本来就是擦脚的毛巾。”所以不管是换反面擦、折角擦,都一样。
沈疾川:“……”
他轻咳道:“我去烧水,给你弄点药。”
沈止抓住他的袖子,一眨不眨的看着他,直到沈疾川问他:“怎么了?”他才缓缓松手,“姜糖水多放糖。”
“OK,等着吧。”
沈疾川先去把水烧上了,然后开了灯,拿了拖把打扫客厅。
水渍被吸干,地板干净如初,他不禁回想沈先生刚才的模样。
其实在沈先生出来喝水前一分钟,他就醒了,高三学生的生物钟如此,正打算闭上眼接着睡,他听见了脚步声和倒水声。
大冷天的喝凉水不太好吧,他从沙发上坐起来,打算提醒一声,让沈先生喝热水。
不料就看见沈先生满头细汗的擦桌子,头发又长又凌乱,像美艳的田螺女鬼,又像坐月子时被恶婆婆磋磨干家务的苦命俏儿媳。
紧接着就是水杯打翻,水从桌面流到地面。
他便掀开被子喊了声沈哥,准备去帮忙,但沈先生似乎完全没听见,他愣愣的背对着他站着,身体僵直,双手轻颤,一动不动。
于是他终于察觉沈先生状态不对,就又轻轻喊了一声。
这一次,沈先生才有了反应,他回头看他,一双眼看着他的嘴唇,似乎在辨认刚才是不是他在说话。
沈疾川在这双眼里看见了他无法理解的审视怀疑,还有挥之不去的麻木沉寂。
他心一下子就沉了下去。
之前班里有个因为抑郁症退学的同学,时常自残,那人跟沈先生此刻的状态就有八分相似。
于是他假装什么异样都没有,把沈先生牵回屋,借着给他擦脚擦手肘的功夫,快速看了一下沈先生身上有没有刀痕。
还好,除了曾经车祸留下的疤,并没有自残过的痕迹。
沈疾川不由得松口气。
或许是他想太多了,沈先生平时表现也很正常,平时没见他吃过药,身上也没有精神类药物引起的或嗜睡或其他的后遗症。
可能……就是头疼?疼懵了,显得木木的。
沈止坐在床边,看着外面亮起灯,水壶烧水的声音咕嘟咕嘟,稀薄的水蒸气滚上天花板。
厨房里也叮叮咣咣,很快,姜糖水的味道就弥漫在空气里。
沈止又敲了敲耳朵和太阳穴,细微的幻听终于消失了,都是这该死的幻听,让他以为刚才沈疾川是假的,是幻觉。
沈疾川端来一杯药和一碗姜糖水,汤汤水水全部下肚,沈止已经快喝饱了。
他扶着沈止躺下。
“沈哥,你今天就休息吧,我自己做题,你不用看着我。”
沈止早就趁沈疾川煮姜糖水的功夫,把自己凌乱的头发整理好了,翻了个身侧躺,每一根头发丝都在它该待的地方待着。
保管从沈疾川的方向看过来,这是最完美的角度。
他低声说:“我睡不着。”
沈疾川想了想:“现在上课的话就是早读时间,那我给你背语文必背课文吧?”
沈止:“……”
沈疾川:“英语课文?数学物理公式推理讲解?”
沈止:“……”
他定定看着年少时自己不解风情的脸,在‘臣无祖母无以至今日,祖母无臣无以终余年’的孝顺,和‘庭有枇杷树,吾妻死之年所手植也’的怀念亡妻的吉利课文中,面无表情。
“还是睡不着,”他说。
沈疾川纵容病号:“那说点别的。”
他想了想,干脆盘腿坐在了地上,趴在了床沿上,脑袋一歪:“我睡前在想一个问题,就是沈哥你问我的那个——如果未来的我经历了不太好的事,没有变成我现在的理想,我会不会对他失望。”
沈止更不想听了,他一只手捏着被角,准备随时捂住耳朵。
“对现在的我来说,肯定是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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