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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毁东风意》

26. 无心风月

耳房外遭到阻拦,池夏自知今日是踏不进去了,那便会会这位太子乳母。

听着声势威严,转身却只见一人,服饰规矩,但处处彰显华丽,喂养太子不易,如今倒比顾姨和宛姨都显年轻,宫里保养的就是好啊。

“见过池娘子,”乳母对待准太子妃很是客气,“咱们少阳院人少,许多地方都空着,怠慢之处还请见谅。”

这是,下马威?

池夏不以为意,先不论如今谁说了算,就算她真是太子妃,也不会被倚老卖老的招数吓到。

“嬷嬷有心了。”她身姿挺拔,压襟不见摆动,却透出逼人的气魄。缓缓走过乳母,停在庭院的荷花塘前,“是伺候的人少,还是做主的人少?”

说到底乳母的身份是奴,轮不到她说“怠慢”。众人看在太子的面上,才敬她一声嬷嬷,若是将来太子不测,谁会听她说一个字?

池夏这是教训她,知晓自己的身份。

“这……”乳母慌忙跪下,道:“老奴失言。”

“嬷嬷折煞我了。”池夏语气惶恐,身子却一动未动,“从前少阳院没有女主人,全仰仗嬷嬷劳心,如今小女承蒙皇恩,自当照顾嬷嬷颐养天年。快些请起吧。”

不知是羞是愤,乳母脸色涨得通红,不见池夏半分虚礼,只好自己悻悻地站起来。

还未站稳,又听池夏道:“按理我不该这么早进少阳院的,可是殿下情切,我不能总推拒,叫嬷嬷笑话了。”

乳母身形一晃,明显没想到这小娘子说话如此大胆。

“池娘子是真性情,难怪殿下待您不同。”

“当真不同?”池夏雀跃地上前一步,拉住乳母的手腕,“嬷嬷不知,昨晚我本要服侍殿下就寝,却言行无状,惹了殿下不悦,竟将我赶了出来,呜呜……”

说着眼眶渐渐泛红。

乳母却不为所动。

“少阳院里若有其他姐妹,我做那东施效颦还能多撑一段时间,可眼下,我一个人实在是没有法子了,还请嬷嬷帮帮我,帮帮殿下……”

乳母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她立即添一把火。

凑近了,低声道:“殿下从前,都不喜她们……什么样子,我好有则改之。”

这池娘子竟是来打探殿下喜好的,是那方面?

还是她老婆子想多了?

天色尚早,这里人来人往,她们堂而皇之地谈论这些,合适吗?

乳母在小小的震惊中,早已忘记自己是来阻止池娘子进入耳房,并被教训了一番的事。

笑着宽慰她:“娘子样样都好,是我们殿下整日辛苦,委屈了娘子。”

池夏本没打算与乳母真的谈论房中秘事,只想说些模棱两可的话,麻痹她的注意。可现在她已抛开脸面,乳母仍是守口如瓶,便笃定其中一定有问题,必须深究。

“定是我不好。”池夏自责万分,松开乳母,背过身,又娇又羞道:“劳烦嬷嬷帮我寻些宫里的老人,有她们指导,我再愚笨,也能学会一些。”

“娘子何苦心急,当心两败俱伤。”大唐民风开放,但一个小娘子主动至此,折损的还是少阳院脸面。

乳母有些看不下去:“我们殿下从前啊,并非无心风月之人,只是守孝回来,才变得这般冷冰冰,娘子还须日日陪伴,融化殿下的心才是要紧。”

守孝?

池夏低垂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精明,又很快隐藏下去。

回身亲切地抓住乳母,“是,我定当悉心服侍。只是……”

池夏眼底还泛着红晕,看了乳母一眼马上低下头,“殿下既然遣散了从前的姐妹,我亦没有前车之鉴,还请嬷嬷教我,当如何,陪伴?”

“哎,莫提从前,伊人已……”乳母眼中远早的伤情还未流出,便及时掐断,重新看向池夏时,已然恢复了谨慎。“哪有从前的姐妹啊,殿下身边从来只有池家娘子。”

乳母语气突变,池夏只当未察觉,打算与她演完这出戏。

“阿姐?殿下心里只住着阿姐?”

“可不是吗!”乳母恍然,挤出假笑,像极了在替自己圆谎:“您说这红颜薄命,痴情人如何受得了呢。娘子不如凭着故人之姿,陪在殿下身边吧。”

她长得像阿姐?太子只爱阿姐?

她半个字都不信!

“受教。”池夏若有所思地放开乳母,“可我见阿姐的最后一面,已是三年前,就连她出殡,我都没资格来见最后一面,殿下好生霸道……”

说着又哭了起来。这次是真的动了感情。

她恨这东宫,将她们姐妹生生分离在宫门两端;也恨太子,招惹了阿姐又害她丧命。

如此不珍惜,原来是心里早就住着伊人!

死了的白月光最是可恨,也有些可怜。

眼看着心上人为了黄白之物,费尽心思求娶其他女子,应当难过极了吧。

不知这白月光因何而死。

不知加上阿姐、洛眉,少阳院上空,飘荡着多少冤魂亡灵。

也不知那耳房里,还藏着多少不可见人的秘密。

“娘子莫哭,正事要紧。”池夏自顾哭泣,乳母被晾在一边,倒让她想起此番真正来意,“这少阳院虽在禁庭之外,您作为官眷,理应去珠镜殿,向淑妃请安的。”

淑妃如今已堪比后位了?

池夏不清楚这层关系,但向乳母道声谢是没错的。

“娘子客气。”乳母找回一点主动权,又拿起腔调,“只不过圣上时常亲临珠镜殿,娘子今日再去怕是不妥。”

不妥不早说!池夏心里骂,面上还是感激。

“多谢嬷嬷提醒,我明日一早就去。”一心着急回偏殿准备,走出几步突然一顿。

像是想起什么,四顾张望,而后抱歉一笑:“我初来乍到也没人跟着伺候,就不派人送嬷嬷回去了。”

“老奴不敢。”乳母也没想到,临了又被池夏将了一军。

太子的女人来到少阳院,竟无人伺候。若状告到太子面前,还真是她的失职。

“院儿里的宫婢,皆随娘子差遣。”

池夏强忍着得意转身离开,余光却看见那乳母行礼起身后,几步跑去耳房,扣上一把新制的银锁。

她不怕上锁,就怕那里没秘密。

何况,方才短暂的一撇,她已有收获——耳房的地上有一片丝麻,上面的绣纹,正是池府家奴衣裙上的样式。

若池府没有其他细作,那衣服的主人最可能就是,洛眉。

若洛眉死在耳房,非太子下命,又会是谁将手伸得如此之长?

池夏已经等不及在天黑后去查看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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