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宇宙的天空是凝固的铅灰色，苏晚穿过记忆废墟的边界时，感觉像被无数只手抚摸过皮肤——那是亿万个破碎记忆的触碰。雷言期的钢笔在她掌心震动，笔尖指向地平线尽头的黑色高塔，塔顶悬浮着巨大的记忆棱镜，棱镜里囚禁着蜷缩成胎儿状的苏月。

“那是‘永夜之卵’，”陈墨的声音从通讯器里传来，他的年轻外表在热成像中显示为异常的低温，“这个宇宙的苏月被剥离了灵魂，成为维持棱镜的核心。”

黑衣苏晚握紧新断笔，樱花纹身发出微光：“雷言期在哪？我能感觉到他的记忆波动。”

废墟中央的祭坛上，穿着教袍的雷言期正将晶体刺入棱镜，他的头发和瞳孔都是纯粹的黑色，教袍上的曼陀罗纹路由活的齿轮组成。当他转身时，苏晚看见他后颈的芯片已经升级为棱镜形状，而左眼角的泪痣变成了菱形——那是永夜教教主的标志。

“欢迎来到末日宇宙，”雷言期的声音空洞如机械，“在这里，记忆是用来燃烧的燃料，而你们，是最新鲜的能源。”

苏月的意识突然接入通讯频道，声音带着回音：“别相信陈墨...他才是这个宇宙的永夜教创始人...”

话未说完便被切断，苏晚转头，却看见陈墨正微笑着从废墟中走出，手中把玩着记忆棱镜的碎片，而他的瞳孔里闪烁着与雷言期相同的菱形光芒。

“很惊讶吗？”陈墨抬手，废墟中升起十二根记忆柱，每根柱子里都封存着被囚禁的守护者，“在第十二宇宙，我发现记忆共鸣的真正力量不是救赎，而是统治。苏晚，你的灵魂共振能让我连接所有宇宙，这就是我创造你们的原因。”

雷言期突然暴起，教袍下露出的皮肤布满齿轮纹路，他挥动手臂，齿轮组成的锁链缠住陈墨：“你骗了我！说好了用棱镜复活苏月，可她根本没有灵魂！”

陈墨轻笑，碎片刺入雷言期的芯片：“灵魂？那只是记忆的副产品。真正的永生，是让意识在数据中永恒循环——而你，Y-01，不过是我用来引诱Y-08的诱饵。”

苏晚这才惊觉，第十二宇宙的编号不是顺序，而是“逆序”——这里是所有宇宙的起点，陈墨在这里创造了永夜教，又通过记忆棱镜将病毒扩散到其他宇宙。她的断笔突然发烫，笔杆上的纹路与陈墨的齿轮纹身形成共振。

“他的弱点在记忆柱！”黑衣苏晚斩断一根锁链，“每个柱子对应他的一段罪恶记忆，毁掉它们就能削弱他！”

记忆柱的玻璃罩内，陈墨正在进行镜像实验，无数双胞胎实验体浸泡在营养液中。苏晚的断笔刺入最近的柱子，却发现里面的实验体竟是雷言期和她的各个宇宙版本，他们的基因链上都刻着永夜教的病毒代码。

“你们是我的完美士兵，”陈墨的声音从每个柱子里传出，“用记忆共鸣互相操控，用灵魂共振增强力量——可惜主宇宙的你们背叛了我，所以我只好在这个宇宙重新开始。”

雷言期的齿轮锁链突然转向陈墨，他的瞳孔中闪过一丝清明：“苏晚...用你的断笔...刺入我的芯片...”

苏晚犹豫的瞬间，黑衣苏晚已经动手，断笔精准刺入雷言期后颈的棱镜芯片。强光中，他的记忆如洪水般涌出，苏晚看见这个宇宙的雷言期曾是陈墨的助手，为了复活车祸身亡的苏月，甘愿成为病毒宿主，却没想到陈墨用的是克隆体的大脑。

“她从来不是苏月，”雷言期的身体开始透明，“只是装着她记忆碎片的容器...而真正的苏月，早就死在了车祸现场...”

陈墨暴怒，记忆柱全部炸裂，实验体们化作黑色烟雾，组成巨大的曼陀罗怪物。苏晚的灵魂共振达到极限，她感觉自己的身体正在与黑衣苏晚融合，而远处的永夜之卵中，真正的苏月灵魂终于显现，她的手中握着陈墨的断笔——那是他年轻时的信物。

“还记得父亲的话吗？”苏月的灵魂投影在烟雾中，“记忆不是齿轮，是...”

“是故事。”苏晚和黑衣苏晚同时开口，断笔合并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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