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花火》
那一年11月上旬,沈楝参加了第二次EJU考试,这次,她自我感觉发挥挺好的。
备考暂时不需要那么大量的时间了,沈楝找了一家距离UGA烤肉店不远的便利店,恢复了一周不超过28个小时的兼职。
便利店一周排她五天的班,于是沈楝每周都有两天的时间是相对自由的,如果正好碰上郑汀雨休息,她们便能在周边的区域自由地探索、闲逛。
走过的路、逛过的街多了以后,沈楝发现,日本有一种国内不常见的街道设计——道路的分岔口常常会呈现为Y字型,即在交汇处会呈现出明显的三角形空地,这些空地,有的只简单地用来放置广告牌或警示牌,有的则被改建为了公共绿地,还有的,如涩谷109百货,则被修建为了一处特别的建筑景观。
这不是一个多有趣的生活发现,但沈楝告知郑汀雨后,郑汀雨却表现出了很大的兴趣。她提议,她们可以做一个小手账,以后出门每遇到一个这样的路口,就做一个小记录,当做一个生活中的小发现,等时间长了,还可以统计一下,她们已经走过了日本多少的路,日本有多少这样的路口。
她说得随性自然,沈楝听得心醉神迷。
她迷恋郑汀雨说这些话时眼底闪烁的笑意与光彩。
她喜欢郑汀雨对生活、对事物总是充满好奇与耐心的性子,好像这个无聊的世界,通过郑汀雨的眼睛、郑汀雨的视角,都变得鲜活可爱了一点。
沈楝不那么喜欢这个世界,但她喜欢郑汀雨喜欢这个世界的样子。
如果郑汀雨喜欢,那她也可以多喜欢这个世界一点点。
她真的很想很想和郑汀雨一起一直这么生活下去,直到世界的末日。
这样的渴望,随着时间的推移、EJU考试成绩的出炉,变得越来越强烈、越来越难以克制。
她思忖,如果郑汀雨真的也有那么一点喜欢她、如果她能够成功录取东京大学或者京都大学,在日本能有一个相对可以展望的未来,是不是也算拥有了一点喜欢郑汀雨、向郑汀雨告白、和郑汀雨在一起的资格?
她递交了出愿材料,忐忑地甚至有些急切地等候着一二月份两校的校内考。
日历翻页缓慢,在沈楝的迫不及待中,郑汀雨在日朋友的婚期先到了——
一月初,郑汀雨当年在语校认识的朋友在国内举办婚礼后返回日本,准备在池袋的某个餐厅里举办一场小型的婚宴,宴请在日的各位亲朋好友。
郑汀雨在被邀请的名单上。
那天晚上,郑汀雨前去赴宴,沈楝便利店没有排班,估摸着婚宴差不多进行到一小半的时间,给郑汀雨发去了消息,说要去接她回家。
郑汀雨说:“不用,没关系的,我只喝了一点点的酒,不会醉的。”
沈楝不放心,还是过去了。
她抵达的时候,时间还早,餐厅楼上不时还有宾客的喧笑声传出,婚宴大概率还没有结束。怕郑汀雨着急,她没有马上告知,只默默地把围巾拉高了些,挡住些许刮面而来的冷风,待在餐厅前的路灯旁,一边背日语单词一边等候。
不知道过了多久,郑汀雨发来消息询问:“路上还好吗?你快到了吗?”
沈楝不答反问:“婚宴快要结束了吗?”
郑汀雨说:“还没有。”
沈楝便应:“我还没有到,可能还要一小会儿,但应该不会迟到,你差不多了告诉我。”
郑汀雨没有再回她了。
沈楝以为她是有事先忙了,刚刚把手机放回衣兜里,取出小单词本,准备接着背单词,就听见不远处的餐厅入口处响起了一阵不疾不徐的高跟鞋跟落地声。
由远及近。
沈楝下意识地抬头望去,便看见几步之外的餐厅楼梯口处,灯火寥落,郑汀雨披散着微卷的长发,敞开着长大衣,挎着包,亭亭玉立,唇角弯弯,笑望着她。
沈楝不自知地也露出了一个笑。
她把小单词本放回衣兜里,朝郑汀雨走去。
郑汀雨踩着清脆的高跟鞋声,也朝她走来。
“怎么下来了?”
“为什么骗我?”
她们同时开口,又同时莞尔。
郑汀雨明显不止喝了一点酒,声音有点糯糯的,脸红扑扑的,月牙眼里蒙着一点水意,好亮好亮。
沈楝的心不由地好软好软。
她穿着高跟鞋,只比沈楝矮一点了,看起来很御姐很成熟,可是那一刻沈楝却只觉得好可爱、好想亲亲抱抱像吸小猫一样猛猛吸她、举高高她。
“我不想你着急。”沈楝解释。
郑汀雨眼底水意更柔了:“不冷吗?傻瓜。”
沈楝抿笑,摇头表示不冷。
郑汀雨说:“我不放心你,在窗户前张望,看到你了。”
她走近,第一次伸手挽住了沈楝,说:“走吧,我们回家吧。”
沈楝心脏砰砰乱蹦,在胳膊挨着胳膊的零距离里,同手同脚。寒风送来楼上的嬉笑声,沈楝强作镇定,问郑汀雨:“没关系吗?不是说婚宴还没结束吗?不用再上楼和新娘打声招呼吗?”
郑汀雨笑,说:“不用,我骗你的,婚宴差不多了,我和新娘新郎打过招呼了。”
“不能只你骗我吧。”她偏头对着沈楝笑,神色里几分得意几分狡黠。
沈楝忍不住跟着笑,放柔语气认错:“是,你说得对,我不应该骗你。”
郑汀雨低笑出声,转回了头,不理她了。
但唇角始终没有落下的弧度分明地昭显了她的好心情。
那天,沈楝第一次半搂了郑汀雨,在下台阶时,以防她摔倒。因为她发现,郑汀雨只是看着清醒,其实还是醉了,好几次平路都差点被自己绊到。
也是那天,地铁上,郑汀雨第一次挨着沈楝的胳膊,靠了沈楝的肩膀,迷迷糊糊,半醉半醒了一路。
于是那天的那趟地铁上,沈楝矮了半边肩膀,一动不动,做了半个多小时只知道抿笑和偷看的木头人。
回到家里,她扶着郑汀雨上楼,开了空调,脱了郑汀雨的外套,让她坐在床边,等自己拿卸妆棉和卸妆水给她卸妆洗脸。
可等她拿好脸盆、毛巾、瓶瓶罐罐再进来的时候,郑汀雨已经坐不住,自己脱了外裤和毛衣躺进被子里了。
她只露着毛绒绒的一颗头、小小的一张脸在被子外面,水眸眨巴眨巴,好可爱好可爱的样子。
沈楝心都要化了。
她坐在床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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