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梦归处》
张绮彤一惊,低头看看自己,喃喃道:“我身上?难道是玉?不对不对,是珠?也不对啊……”
归梦见她胡乱猜着,忍不住揭晓:“好了,告诉你吧。正二三月,是什么季节?”
“春季!”旁边云蔷和几个女娘异口同声道。
“不错。至于‘风月无边’则是‘風’和‘月’去了边框,那就是‘虫’和‘二’,二虫加上春字,那是什么字?”
张绮彤还未回答,旁边云蔷和几个女娘已脱口而出:“蠢!”说完均觉失言,然而想起刚才归梦说谜底就在张绮彤身上,又忍不住掩唇偷笑。
“你、你敢骂我蠢!”张绮彤又羞又恼,一张粉面涨得通红,欲要跟归梦理论,又顾及身份不愿丢了面子,当下恨恨地起身,拂袖离席而去。
夏侯敏素来周到,本想上前劝慰,奈何张绮彤头也不回地走了。
场面被归梦弄得有些冷了,她倒也不见怪,仍是含笑宣布归梦拔得头筹,命人将那“凤凰振羽”备好,待归梦走时一道带走。
“太子妃且慢。”归梦忽道:“这‘凤凰振羽’就不必了。此花名为凤凰,如此尊贵合该养在宫中才是。何况这花娇贵难养,若是赐予我,没准十天半月的就不成活了。岂不可惜?”
归梦这番话出乎所有人意料,她猜谜取胜确有讨巧的成分,难免引人不满。但是狠狠讽刺了傲慢的张绮彤一番又让云蔷和诸女心生快意。
现下又听她拒绝了名花的彩头,众人均是意外,只觉得归梦让人捉摸不透,似乎从前对她有着颇多误解。
夏侯敏尚未开口,归梦又抢着说道:“若是太子妃愿意,不如赏给我另一样东西?”
“妹妹但说无妨,只要本宫有的。”
归梦目光闪烁,笑道:“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太子妃可愿把蟹粉酥的做法教给我?如此我在家也能亲手做给父母尝尝。”
夏侯敏笑容和蔼似春风:“这有何难,难为归梦妹妹一番孝心。回头本宫将做法写下给你就是。”
“哎,我笨得紧。听闻这道点心做法不易,还是太子妃亲自指点指点妹妹我。”归梦上前几步,轻轻牵住夏侯敏的衣袖,半撒娇亲昵地说道。
夏侯敏笑得有些勉强:“这……本宫平日琐事缠身……”
归梦目光灼灼:“哦?既是这样,难为太子妃还能钻研美食,制出这等好吃的点心,当真不易呢!”
她讥得夏侯敏无言以对,面色颇不自然。
目的已然达到了,也无谓和她多纠缠。
此时恰巧谢氏身边的桃枝来唤,说是谢氏在苑中一处小亭里,归梦便随着桃枝去寻母亲。
亭中,谢氏正和一白发老妇人在石凳上对坐饮茶,似乎特意在等候着归梦。
“母亲。”因着外人在旁,归梦礼节周全。
她抬头看清那老妇人的容貌,忍不住惊奇道:“是您……”话刚出口,那老妇人连忙使了个眼色,她急急住了口。
好在谢氏不曾察觉,只笑道:“梦儿,见过祖老太君。”
原来这老妇人竟是当初在琼花观被她救过,后又护着她不被王家兄妹欺负的祖老夫人。
归梦本就对这老人心有好感,当下一丝不苟地见了礼。
祖太君脸上的皱纹舒展开来,语气和蔼地朝她招招手:“孩子,来,走近些。”
归梦依言到了跟前。祖太君拉起她的手细细打量,笑着赞道:“果真好模样,看着就是实诚好心眼的姑娘。无怪乎老身第一次见就喜欢。”
谢氏听了这话里的漏洞,奇道:“怎么,太君以前见过小女吗?”
祖太君微笑着圆了过去:“没有。许是有缘,所以觉得熟悉亲近。”她轻轻拍了拍归梦的手,给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归梦脸色微红,低头不语。
既然祖太君也不愿意说破,那是最好了。不然给母亲知道自己女扮男装出去惹了王家,必会得些训诫。
祖太君笑道:“方才我坐在近旁听见你说不爱那名花,只想学了制点心的法子,足见是个孝顺孩子。”
归梦不想自己故意为难夏侯敏的话竟给这老太君听了去,不觉有些汗颜,她讷讷道:“太君过奖了。其实,我是嫌那花过于娇气,纵然要了也是养不活,何必误了它们呢?”
祖太君听了归梦的回答却来了兴致:“哦?那这满园的菊花,你最喜欢哪一种呢?”
归梦不料这老夫人竟有兴趣探问她对花的喜好,她随手一指亭子外黄黄白白的一片花丛:“这帅旗菊就不错,模样简单可爱,单薄几片花瓣围拢成一个圆,没有那么繁密的花瓣,可是随处可见,极易生长。”
祖太君赞许地点点头:“说的好。”继而又转头向谢氏道:“老身就喜欢这孩子清泉般的性子,一眼见到底,没有那许多复杂心思。”
归梦从小到大还没有听过长辈这么真诚地夸奖她,而且是夸奖她的个性,心里不觉有些感动,更对这祖太君添了些好感,觉得像自家祖母一般亲近。
她出生前祖父母就已过世了,是以从小到大就没有享受过祖辈对自己的疼爱。哪知今日却在一个萍水相逢的老夫人身上体会到了这样的天伦之情。
“您是谬赞了。小女性子鲁莽,不懂规矩,也怪妾身自小把她当男孩养。”谢氏少不得谦虚几句。归梦却听得出这是母亲的真心话。
祖太君不以为意:“规矩也罢了。小小女子能闯出多大祸?便是骄纵些也无妨。左右有我们做长辈的兜底呢。”说完又拉着归梦坐下问了些日常喜好之类的。
说话间桃枝又续上了热茶,归梦来了半日都不曾饮茶,这会儿子又说了半天话早就口干舌燥了。
她端起茶盏一闻,只觉香气与众不同,转头看了眼桃枝。
桃枝解释道:“说是太子妃研制的花茶,用桑菊花冲泡的。”
归梦点点头,连饮几口,淡淡的清新花草香气中另有一丝丝甘甜。想是加了少许的蜂蜜来中和菊花的清苦。她边喝边想,看来这又是诗安的手笔,只是又被夏侯敏窃为己有。原先她与诗安常在一处时就听诗安说过用花瓣泡茶的法子。
祖太君见归梦出神,问道:“有什么不妥吗?我与你母亲方才也饮过了,都觉得不错呢。”
归梦摇摇头,忙道:“并无不妥,这茶清热疏肝,降火明目最好不过了。只是不适宜肠胃虚寒的人,若是上了年岁,要少用一些或是在茶中加些枸杞。”
谢氏笑着轻斥道:“这丫头,不知道从哪看了些医书,又来胡诌了!”
祖太君却很是欣赏,叹道:“如此灵巧聪颖,当真难得。”
归梦一时嘴快犯了行医的职业病,忍不住卖弄了下,不想又引来祖太君的一阵夸赞,夸得她快无地自容了。
“不知令爱可许了人家?”祖太君试探着问道。
归梦一口茶水呛在喉咙里,好不容易咽了下去。她早该想到的——母亲怎会平白无故地唤自己前来见人?那祖太君又为何拉着自己聊了许多私事?
一瞬间她脑海里混混沌沌的,只听见母亲答道:“还不曾议亲,毕竟还有一年多才及笄……听说祖将军回京师疗养,不知伤势如何了?”
“已无大碍了。老身病急乱投医,也不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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