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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梦归处》

14. 入望遥

倏忽间计从心生,她回头冲明铮眨了眨眼睛。

“哎呀不好,你阿父又来抓你回去了!”归梦指着少女背后大喊。

凑巧少女身后有路人经过,归梦便装模作样吓唬她。

趁着少女回头的瞬间,归梦拉起明铮就跑。

明铮虽没反应过来,却也不由自主地配合她,脚步飞快地任由她拉着跑。

等那少女反应过来去追,她已经拉着明铮钻进民居旁的一条小巷中躲了起来。

小巷子幽暗狭窄,一角还堆了些杂物,两个人并肩背贴着墙面站着。

归梦听到那少女追寻的声音就在左近,不由得有些紧张,不自觉地连呼吸都快要屏住了。

在这逼仄的空间里,归梦感觉到明铮温热的身躯紧挨着自己,甚至能感受到他的呼吸,一时间,她竟忘了是在躲避,只盼望在这狭窄局促的巷子里呆得再久一些,再久一些。

巷子的地面肮脏不平,归梦脚边的杂物堆里发出一阵轻微声响。

“吱吱”,黑暗中有模糊不清的活物影子飞快地从她脚边窜了过去。

她骇得双眼瞪大,忍不住“啊”地大叫出声,连连跳脚,生怕被这脏东西沾到。

她平日胆子虽大,但生平最怕这恶心的老鼠。幼年时见过一次,便吓得整晚都做噩梦。

叫声刚一出口就即刻中断了,她被拉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中。明铮的胸膛堵住了她的嘴巴,剩下的叫声被她硬生生憋了回去。一瞬间她忘记了恐惧,转而被那奇异的感觉替代,充斥了她的心房。

她的脸颊紧紧贴着明铮的胸膛,能听到他结实有力的心跳。

她那一句惊慌失措的尖叫并未引来追兵。

沉沉夜色无边,天地间忽然变得静悄悄的,好像只剩两人的心跳声与呼吸声。

鼻息间,她又闻到了那沉水香混着松针的好闻气息,是从他身上散出的。她生平第一次和男子靠的如此紧密,还是这个让她朝思暮想的男子。她感觉自己的胸腔里像是塞满了棉花,蓬蓬的,软软的,又似乎快要被融化了。那种感觉像是午后沐着暖阳饮下一口温热的桂花蜜水。

一时间,手足无措,她不敢触碰他的身体,只是任由他揽着自己。

良久,他松开了她。

“没事了。”归梦庆幸这里昏暗不明,不然明铮一定能看到她害羞得飞红的脸。

他侧身准备走出巷子,她却拉住了他,低声道:“再等一等吧,万一她还没走远呢。”

暗巷中,两人贴着墙壁并排而站,有些狼狈,可她却觉得这氛围是说不出的温馨。她觉得她与明铮的距离越来越近了,近到似乎快可以突破他的心防,看到他内心深处的隐秘。

明铮低声轻笑道:“你解决问题的法子总是这般直截了当吗?”

“那种情形,不跑还能如何?”

她忽然觉得两人躲在小巷子里这幅场景十分有趣。两人身份都不低,却在黑夜中躲藏在这混杂民居的肮脏野巷里,只为了回避一个追逐他们的少女。

于是忽地又起了顽意:“莫非你真的想把那女娘带回府收房?”

“此时此地你还与我顽笑。”他答得飞快。归梦听了很是欢喜。

“说起来这桩闲事可是你先出手管的。”

归梦回想了下,好像确实是这样。

“呃……”她一时语塞,只能胡乱强辩:“路见不平,总不能不救。虽是我先起意救她,可她感激的却是你,还一心一意要跟着你。嘻嘻,最难消受美人恩,说到底还是远书你的魅力无边。”

“这样的事多不胜数,你又岂能管得过来?”明铮叹道。

“能管一桩是一桩嘛,那依你说,又当如何?”

明铮沉默了,半晌才道:“‘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山河动荡,生计艰难,世人蒙昧沉溺酒色,才会有卖儿鬻女之事。”

“那……她回去后会不会再被卖?”归梦不由得又替那少女担心起来。

“方才我已亮明身份,让他白日间到我府上去拿银两,也告诫了他,卖良家妇女为娼触犯律法。想来他不会再敢了。”

归梦问道:“你不怕他食髓知味,总是去找你要银两?”

“敢敲诈勒索朝廷命官,怕是他嫌命长了。”

出了暗巷,街上已是寂静无人,唯有清风伴着朗月和点点星子。

明铮忽然驻足:“小孟。”

“嗯?”归梦一时还不习惯这个称呼,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与你相识的这段日子,我很欢喜。”

归梦不明白他为何会忽然说这些,她点了点头,冲口而出:“我也是。”

“我即将离开建康一段时日。”

归梦脑子里轰地一声,好像什么都听不到了,只听见自己假装淡定但实际上有些颤抖的声音:“为何忽然要走?你要去哪里?去多久?何时出发?”

明铮不料她连珠箭式的问题,笑笑:“皇命在身。此去豫州,归期不定,明日就出发。”

那,她是来不及给他饯行了……今晚就是临行前的最后一面了。

她忽然很想哭,喉咙和胸口都像堵住了,声音也开始哽咽了,只能拼命地压抑住,鼓起一个微笑:“好,我等你归来,为你接风洗尘。”

为什么?她想念了他三年,才找到了他。而他们不过才短短相处月余,他就又要离开她!甚至,她都还没来得及告诉他自己是个女儿家,更没来得及把对他的感情向他表露。

这一别,何时才能再相见呢?

月亮圆了又缺,缺了又圆。转眼已到端午,却仍是不闻明铮的归音。

归梦也曾去明府问过门房,确认了明铮确是没有回来。豫州虽远在千里之外,但一月时间也足够来回了。

她本对朝政是无甚兴趣的,但是随着明铮久久不回,也忍不住想去打听他究竟为何公务而去豫州,甚至开始担心他的安危。

她忽地想到了那相士批的字条。谁知将荷包翻了个底朝天也未找到。那字条消失得无影无踪。

归梦将紫芽与平日能接触到她随身饰物的侍女盘问一番,均说不曾碰过荷包。

看来应是与明铮分别那一晚,她与那醉汉纠缠,掏荷包给他钱时,不慎遗失了。

想到那相士的话,字条的失落倒像是个不好的预兆,也许预示着她追逐明铮这条路不会那么顺利……

这念头如乌云一般笼罩在她心上。

她也曾再去那小市集上找寻那名相士,可去了几次,都不曾再见到。

如此一来,归梦更觉惴惴不安,整日价就像霜打了的茄子一般,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东安侯与谢氏一度怀疑她是不是生了病。她也就趁机称病,推掉了一切日常的雅集宴会。

到了端午这一日,终是躲不过去了。谢氏精明,早看出归梦是装病,一大早便把她叫起梳洗打扮。

宫中早有侍者送来角黍与五毒饼,这是每年端午的惯例。

傍晚时分,归梦随着父母一同入宫。

太初宫她自是不陌生,帝后端坐上首,今日世家各族中人来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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