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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堂春(重生)》

15. 画景题春

宋清莞用手绢掩住口鼻,轻笑了两声。

“萧小姐不必同我装糊涂,方才在谢府门前你在马车里盯着我兄长看的样子,我虽然没见着,但我家丫鬟看得可分明。”

原来就是因为在门前多看了宋清岑一眼!萧时月内心讽道,这宋清莞未免太看得起她哥了些,这么怕看带出来干什么?

前世萧时月就知道宋清莞视她哥如天上神仙,估计京城里家世才学最出众的女子给她当嫂子她也看不上,公主配她哥也一样不满意,更何况她萧时月这样声名狼藉的草包小姐?

亏她还巴巴地讨好宋清莞,盼着她有朝一日能喜欢自己,若是早知道谁嫁给她哥她都不待见,也不会白费萧时月许多功夫。

反正这一世她只想离宋家远远的,萧时月仅有半响的无语,反应过来以后便想着恶心恶心宋清莞,她立马换了副委屈表情道:

“宋小姐这话未免太一概而论了,若只是多看了两眼便是有意接近,那...…”

原本坐在圆桌另一头的女孩突然往宋清莞身边凑了凑,紧紧地盯着她的眼睛,羞涩的笑容里又似有深意般柔声对宋清莞补全了后半句:

“那我先看的可是宋小姐,岂非也是对你有意?”

宋清莞睁大了眼睛,对突然凑近的萧时月没有一点防备,只闻到她身上的海棠花香袭人,带着甜蜜的氛围瞬间笼罩了她。

萧时月柔声道:“莞姐姐实在好看,只可惜下车时满眼都是沈月遥,都不曾注意到我...如今看来,莞姐姐竟如此留心于我,妹妹当真欣喜如狂...”

宋清莞哪遇到过有人面对面和她说这种话!即便萧时月同为女孩,如此直白热切,也实在、实在不堪入耳!宋清莞当即吓得直往后仰倒,被身边的丫鬟扶着才没摔着。

“你!你胡说什么啊!?”

萧时月坐直了身子,坦荡道:“我胡说什么了呀?”

从出生没跟人急过眼的宋清莞脸直红到耳朵根,指着萧时月“你你你”半天说不出句囫囵话。此时沈月遥带着邱蕙进屋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宋清莞被气得站都站不稳,而萧时月还坐着笑她。

沈月遥当即冲上前挡在宋清莞面前,怒道:“萧时月,你好大的胆子!莞姐姐也是你能欺负的?”

萧时月无辜眨眨眼,“我没欺负她呀。”

“我莞姐姐向来以礼待人,最端庄平和的,绝不会无缘无故指着你被气得说不出话来!你到底跟她说了什么?”

萧时月老实巴交如实答道:“我说你莞姐姐好看,我很喜欢莞姐姐,莞姐姐...”

“别说了!”

宋清莞突然打断她,把沈月遥吓了一跳,她整理了好了仪态,神色看上去同平时无异,只耳边还带着些不自然的绯红。

“萧妹妹,你还是好好参加诗会吧,相信你定能作出一首惊艳四座的好诗,再见!”

说完宋清莞就带着丫鬟们快步离开了厢房,留下面面相觑的沈月遥和邱蕙,这两人也从未见过宋清莞如此失态的样子,沈月遥不禁对萧时月产生了些好奇,用一种诡异的眼光盯着她缓缓道:

“你还挺厉害的。”

萧时月没想到沈月遥会突然夸她,“怎么了?”

沈月遥看着宋清莞的背影道:“我认识她这么久,还是头一次见她这么快就喊刚认识的人妹妹。”

萧时月:“...?”

旁边的邱蕙看样子也觉得新奇,竟难得主动对萧时月解释道:“我认识宋清莞少说也有三年时间了,她到现在还称我为‘邱小姐’。”

看着沈月遥那副羡慕的表情,萧时月好像感觉自己像得了什么特殊荣誉成就似的...

仔细想来,好像上一世的宋清莞也从来没喊过萧时月嫂子,她还记得大婚次日宋清莞看着她站在宋清岑身边时紧抿的嘴唇。后来无论萧时月如何刻意亲近,宋清莞永远是那副高傲冷淡的样子对她道:夫人请自重。

“好了,诗会就要开始了,你还要继续坐在这?”沈月遥打断了她的思绪,撇撇嘴不悦道。

听这意思是要带上她一道,萧时月也不想在这种场合落单,赶紧站起身跟上沈月遥和邱蕙。

中庭已然布置妥当,男宾和女宾分开坐在用半人高的槅扇分隔的两席,不过只是礼仪上的讲究,并不太影响视线。萧时月跟着沈月遥一落座就看到了自家哥哥,用眼神给了萧夏冬春哥俩点鼓励,萧夏冬势在必得一点头,而萧夏秋朝她做了个苦不堪言的鬼脸。

萧时月忍不住发笑,她先前虽不知萧夏冬精通诗词,却是知道萧夏秋同自己一样半点文墨不通的,这种场合的确难为他了。

但很快萧时月就收敛了笑意,因为转头间看到了坐在后排的一位熟人;卓青杨脸色青黑地盯着萧时月,似乎已经看了很久。

他今日穿着低调,还坐在了最末席,按理说他的年纪已经不必再跟着吴启读书了,所以来这个诗会必然别有目的。

萧时月面色平常地喝了口刚上桌的热茶,心里并不觉得有什么,卓青杨上次被自己害得脸面尽失,恨她是自然的。反正看两眼她也少不了肉,她又不是真的九岁,还想用眼神就唬住她?至于他要做什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想必也不能怎么样。

今日的诗会虽由谢老太傅发起,但他年纪大了,说是交由年轻人们自己办,其实也是体量大家因着老太傅的身份在场拘谨,难免发挥不出来。所以今日的诗会由谢潇容这个小东道主主持,且谢潇容的文采在世家子弟当中广受好评,她主持也不会有人不信服。

见客人基本都已落座,谢潇容从隔扇后缓步走出,绕过案前的焚香在中央站定,笑着朝众人欠了欠身子:

“诸位公子小姐安好,小女谢氏潇容,蒙祖父信赖特来主此雅集。”

谢潇容今日穿了一件天青色绣兰草湖石的褙子,头上一支价值不菲的翡翠碧玺珠钗微微晃动,衬得她整个人端庄大气。且她仪态端方举止从容,更显不凡。

座下有许多世家公子对谢潇容多是青眼有加,但心知这样的女子必不是轻易能打动的,加上谢家书香门第最看重才学,非天纵之才还真没几分底气敢上门求娶。所以哪怕谢潇容马上就要到议亲的年纪,人又是才貌双全世间难得一见的佳人,也没有男子敢肖想攀附谢家的女儿。

谢潇容侧身虚手请到坐在隔扇旁上座的几位,恭敬道:“今日祖父还请了几位颇具才学的前辈,来为大家所作诗词品评一二。”

自然诗会有人作诗就有人点评,才能分出个优劣名次,萧时月都忘了这茬,她入座前还真没怎么注意过今日谢家请的都是什么德高望重的人物,好奇地往隔扇另一端看去,然后一眼便先望见了宋清岑。

原来今日宋清岑是来当评委的,也难怪,进士科的探花郎,在翰林院仅一年时间便从编修到了侍读,别人做到他这个地步没有三十也有二十八九了,他却只二十出头。

如此年少有为,来与这几个还没怎么经历过科考的少年人一道做诗,实在有些欺负小孩的嫌疑,还是做点评合理些。

宋清岑一起身,在座的世家小姐们果然纷纷侧目,顾着礼仪不敢直盯着人看,但宋清岑实在样貌太过出众,即便穿着普通却难掩风姿,所以落座后依旧收获了目光无数。

而此时的萧时月更关注的是宋清岑旁边那位五十多岁的男人,他面容看着年纪并不大,却早生华发已是满头花白。这人倒是奇特,穿了一件褪色的旧道袍,依稀还能看到袖口磨损的毛边,而头上竟拿了一支狼毫笔做簪。

又见他身处华服锦袍之中却泰然自若,面上反倒有种不羁傲气,想必就是传闻中那位性格有些古怪但学问颇深、从前在应天府书院任教的吴启吴先生了。

在座有些人看样子不清楚吴启的身份,不知道的还以为从哪里找来的一个破落道士,但一听谢潇容介绍此人与谢老太傅是故交,顿时明白此人身份必定不凡。而有些像萧家这几个兄弟提前就已经得到消息,特意为了吴启而来的少爷,对他就更为恭敬了,纷纷起身见礼。

谢潇容颔首继续道:“虽是雅集不算正式,但今日也备了彩头——石山先生的鹤鹿同春图,请诸位一见。”

说罢拿出一幅半人高的挂画,题字章印果真是石山先生真迹,众人纷纷伸长了脖子看,惊叹不已。

萧时月原本是不懂这些的,但宋清岑平日喜欢收藏些古籍字画,她当时为了能多和他说上些话特意去了解学习了许多,虽只是停留在浅层的鉴赏,但她这个门外汉对石山先生也算久仰大名。

通常不在朝中为官无殷实家底的文人爱以字画赊账,所以石山先生流通在民间的字画不少,题材却大都是花草鱼虾的小景。鹤鹿同春这种寓意贵重的大景,往往是画来赠与有身份地位的人。萧时月坐的位置还算近,眯着眼细细地看能依稀辨认所题字样,果真是赠予谢家祖上的某位大人物。

谢家数代在朝为官,祖上与石山先生这种后世名满天下的文人有交情并不意外,从谢老太傅让孙女办个诗会都能拿石山先生的画出来当彩头看,诸如此类不曾流通于市面上的名家字画怕是只多不少。

“萧小姐也懂画?”

身边邱蕙的声音突然响起,萧时月回过神来,有些意外邱蕙竟会主动同她搭话。

邱蕙怕她误会,解释道:“我没别的意思,就是见你看得仔细,以为你也喜欢看画。”

萧时月谦逊道:“不敢说懂,只是石山先生的画实在有名,不懂画的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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