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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迈左脚哦～”

悠闲的午后，阳光透过树叶的细缝，在廊檐织出金色的光斑。五条悟懒懒散散的看着卷轴倚在廊柱边，手边放着朔茂牌·甜味加倍红豆糕辅食，经过多次改良至少没有那么丑陋了，吃一口奶香与腻人的甜味在嘴里漫开，他还没咽下去含糊的开口，尾音拖得老长，像是带着倦意的猫。

这话是说给卡卡西的，小卡卡西学着哥哥在眼睛上覆盖着一层白色绷带，正扶着墙摸索，想要从从左边的长廊走向悟的身边。看不见的感觉使他加倍谨慎，小手在空气中抓了抓，才慢吞吞的按照哥哥的话迈出左脚。可刚落地，就重心不稳，小身子猛的晃了晃，两只手来回摆动才控制住平衡。

最后居然把左手留了下来，小卡卡西浑然不觉，顺着惯性缓慢的迈出了几步，每一脚都踩的格外小心，像是走在起爆符的爆炸区，小脸绷的通红，不知觉中鬓角留下了汗水。

然而他不知道，他这幅样子，在五条悟的眼里活像个笨拙的小企鹅。

“噗”

悟将手里的卷轴扔到一边，猛的捂住嘴，肩膀上下耸动抖得像筛糠，忍了不到0.1秒后成功破防。

“哈哈哈哈笨蛋卡卡西！”

他真的很遗憾为什么这个世界没有手机，不能记录卡卡西的成长（出糗）瞬间真的太可惜了。

小卡卡西还专注在自己的世界里，不理解为什么自家哥哥突然笑了起来。他瞬间定在原地，就停留在左脚左手伸出去的样子，小脑袋顺着声音的方向寻去，声音里满是慌张“肿么，怎么了？”

“哈哈……没事没事，卡卡西，接下来要迈左脚了。”

见哥哥还在帮助自己，小卡卡西的包子脸上更加认真了，他朝着声音的方向重重点头，继续自己的前进任务。比吃饭或者听朔茂讲话的时候还要认真，认真到忘记了自己的左脚已经迈出去了。

小卡卡西怎么能容忍自己犯这样低级的错误，一下慌了神，呼吸都跟着乱了节拍。他的手脚不听使唤的摆动，偏偏越想纠正越会出错，摇摇摆摆间跑出同手同脚的小碎步，以诡异的状态跑到了悟的身边，左脚绊右脚把自己摔了下去。

“啪塔——咚！”

鼻子朝下结结实实撞上地板的闷响惊飞了檐下休息的麻雀。鼻头的酸涩直冲大脑，小卡卡西脸上的绷带滑落成滑稽的斜角，他的睫毛扑簌簌颤动，眼泪在眼眶里打转，露在外面的耳朵尖迅速涨红。

小卡卡西忽然想起爸爸说过“忍者要学会控制情绪。”他紧紧抿起嘴，疼的下巴都开始颤抖。此时此刻他却用小手死死扣住地板，倔强的后脑勺是他最后的尊严。

不知何时吹落的树叶飘飘悠悠的落在他银白的脑袋上，悟蹲在他的边上，手指不安分的戳进小孩的发旋，大笑过的愉悦还停留在嘴角，他故意大声道“睡着了？”

卡卡西：唔

小卡卡西坚持不懈，不让自己哭出来的结果就是——他真的趴在地上睡着了。

炎热的夏日伴随着起伏的蝉鸣，阳光在廊檐跳跃的金斑忽然被阴影截断。五条悟单手解开自己缠上的绷带，那动作透露着不属于这个年龄的娴熟。片刻，绷带滑落，露出他那双透亮的蓝色眼瞳，这双仿佛承载了整片天空的眼睛正专注的注视着自己睡着的双胞胎弟弟。

小卡卡西的脸蛋紧贴着地面，睫毛上似乎还挂着晶莹的水珠，随着主人呼吸的频率掉落。这个倔强的孩子，方才还在忍着不哭，小小的身体因为克制而发抖，如今却抵不过温暖倦意沉沉睡去。

果然还是个小鬼。五条悟甚至有点要把小孩叫起来重哭的恶劣想法，最后靠着一点点良心没有动手。

“不管看多少次都是一样的，麻烦的诅咒呢。”五条悟轻声呢喃，语气里带着与年龄不符的沉稳。作为拥有两世记忆的他清楚的知道，卡卡西只是一个普通人，咒术意义上的普通人，如同当年的禅院甚尔一样的纯零咒力人。不论是卡卡西、朔茂还是来照顾他们的阿姨，大家都没有咒力，也本不该存在咒力。可矛盾的是，这个世界却实实在在的存在咒灵和诅咒。

想起前段时间朔茂刚回来的时候缠绕在他手臂上的咒灵，悟眼神微微一凝。那只咒灵大概只有四级……这个世界正在产生新的咒灵吗？

但是为什么，答案几乎呼之欲出——是他的出生打破了这个世界的平衡，他是这个世界唯一的异类，带着强大的咒力降临，就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激起了阵阵涟漪。

五条悟手指拿起落在弟弟头上的落叶，眼眸中并未因为自己的猜测流露出任何的不甘或愤慨，只是冷漠的没有波动，仿佛早已看透了命运的安排。他垂眸间瞥向自己的掌心，透过无下限凝视着属于他与生俱来的咒力。半响，他重新绑好绷带，将眼睛隐藏起来。

他突然很好奇，既然这个世界存在查克拉，那么查克拉是否能与咒力共存。

他再次翻阅从朔茂房间里偷出来的卷轴，学着上面图解的样子，开始双手结印，肉乎乎的小手灵活翻飞。第一次，他开始尝试提炼查克拉。

作为天生的六眼，他能清晰的内视到他体内磅礴的咒力正在不安分的翻涌，连接、流通就像继承了主人的跳脱一样游走在身体各处。而查克拉所需要的从细胞中提取的能量却像干涸的泉水，无论他如何努力都看不到飞跃的水花。

这让五条悟想起了高专时学习反转术式的经历，某位同期过于天然的发言。如果查克拉也能‘咻的一下，在嘿的一下’完成就帮大忙了。想到这里他不禁笑出了声，但他很快收敛心神，甩甩脑袋甩走杂念，把神游的脑子甩回正道，开始第二次尝试……

再次失败时，他身体内的咒力开始躁动起来。他不得不停下来，外泄的咒力可能会引来咒灵。他耐着性子，先控制着让体内的咒力安定下来。

卷轴上说查克拉是用身体能量和精神能量混合形成的力量，除了足够的专注的精神力以外，身体的能量对五条悟来说是个难关。前两次凝聚失败后，他干脆放弃从细胞中提取，而是直接调动身体里的咒力。他想，或许咒力与精神力的结合能给他意外之喜。

他又一次集中精神开始尝试，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暖阳已经悄悄落下，月亮爬上了枝头。蝉鸣中又混入了其他小虫子的嗡鸣，五条悟的衣服已经全被汗水浸湿，他却浑然不觉。他已经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专注的调动着体内的能量，这个过程不但不枯燥反而让他找到了乐趣。

就像把一个世纪难题丢给永远考满分的学霸，他会感到兴奋。

他自己也懒的数究竟是第几次尝试了，终于在夜半时分，万籁俱寂之时，一股特殊的能量从五条悟的身体里出现，是与咒力相似又完全不同的产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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