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厌娇》
午后暖阳刺眼,急促的脚步卷起廊下未扫尽的落花。
身后下属垂着头疾步跟着,裴执一向是喜怒不形于色,最是以寡情冷淡被他们所知,这还是第一次见到裴大人如此情绪外露。
他周身冷厉的气场让乌刺为大娘子狠狠捏一把汗。
此前战场上让裴大人皱眉以对的敌人都落得无比惨痛的下场,今日夫人此般只怕……
但他们不过是属下,根本没办法阻止,也只能跟着裴执一路出去。
裴府书房距离寝房要穿过梅林回廊出了这道院子,可二人刚出院门就听见一道尖利的男人声响。
——“宣裴执裴相入宫觐见。”
男人的脚步却连个停顿都没有,还是奉旨太监捧着圣旨一脸谄媚的笑拦住。
冷冽的剑锋猛地出鞘,只见寒光一闪。
裴执眸色愠怒:“让开。”
奉旨太监被出鞘的利刃架住脖子,颤抖着劝道:“裴大人,帝后明日大婚您作为皇后娘娘的弟弟也是唯一的家人,娘娘心思单纯最是重感情,想必大婚前很想见您一面。”
“大人您还是进宫一见吧。”
……
宋府
携翠走在前面,宋徽玉则垂着头在后面躲着家丁,宋府官职不高府内侍从守卫也不算严,二人折腾一番也是顺利溜了进去。
宋徽玉直到被携翠带着从角门进入走了许久,她才堪堪将眼前破败的院落和记忆里温馨家的样子联系起来。
倒塌的院墙,空无一人的院子,满地的落叶和破了的窗子,此时寒冬刚过不敢想里面会有多冷!
他们竟然让母亲住在这里!
携翠愤愤然道:“小姐您不知,当年您进宫后那几方人就仗着老爷殉职留下的美谈请旨封了小官,还以大房认定单薄为由削了大夫人的用度。这些年夫人衣食短缺不算,就连生病都是硬抗,若不是小姐您给了银子,只怕昨日连大夫都请不来。”
这些事情宋徽玉虽然早有预料,但还是真的进入母亲所住的小院时还是忍不住愤怒。
她也不顾不上被发现的危险,直接朝着房间跑去,携翠也赶紧跟上去。
转角处,绿裙少女正在一棵梅树下。
浅草绿并着桃花粉的齐胸襦裙外却穿着翠绿的斗篷,头上斜簪着的也是不和年纪的点翠合莲步摇,本该是俊秀的丹凤眼却被脂粉揩得艳俗,整体看起来说不上的奇怪。
这人是宋府二房家的女儿,也就是宋徽玉的表妹。
宋烟萝挑剔的看着侍女摘下的花,将花枝直接往人身上一砸,“你们没长眼睛吗?看不出哪一枝开的好?非要禀告母亲把你们狠狠打一顿卖出去才好!”
被打了的侍女一声不吭,脸上被花枝划出的血痕看起来触目惊心,但她们早已经知晓自家小姐的脾性,也不敢出言劝阻,只能眼睁睁看着侍女又被狠狠打了几下。
跪在地上的侍女一句也不敢反驳,宋烟萝却犹嫌不足的继续叫骂:“我看你们是非要跟这院子里面的钱婆子一个样才好——”
她的话音未落,却顺着视线注意到刚跑进房间里面的两个身影。
后面的那个高高梳着双丫髻的是携翠,那前面的那个又是谁?
微微眯起眼睛,那转瞬即逝的窈窕身影不知为何让她莫名的熟悉,却在刚要进去一探究竟时被来传话的侍女叫去二夫人处。
“知道了。”宋烟萝还是转身离开,临行前眼睛还看了眼那紧闭的房门。
反正无论是谁,等下她问过了下人便一切皆知。
……
日暮渐沉,这场雨下的并不大,但却一直持续到了黄昏,直到天彻底暗了下来才堪堪停住。
外面街道上逐渐有些摊贩出来售卖,叫卖声音热闹的传入马车。
与外面的人间烟火不同,此时的马车内冷寂到能听见细细的抽噎声。
宋徽玉却热闹的街市仿若未闻,只抬手抹去脸颊上的泪。
母亲虽还是记忆里那般的模样,但眼角眉梢可看出早已年华不在,整整一个下午,她一直守在窗前给母亲喂药擦身,好在是退了烧也醒了,就是就是……
竟然醒了的母亲不识得她们是谁。
对此情形大夫也表示只能静养着,看后续是否能够恢复,最好是能日日和亲近之人相处,最好是挂念之人,说不定可以因此恢复记忆。
宋徽玉自然是万般想和母亲日日在一起。
但此番出来已经是刀悬颈上,还不知等下回去要面对什么情形,但她是绝对不能放任母亲的病不管。
少女抬起眸子,那双泪水浸润过的杏眼本该楚楚可怜,此时却带着下定决心的坚毅。
只有免死金牌,她一定要拿到免死金牌重洗身份回到母亲身边!
打定主意,宋徽玉被车帘吹过的寒风引得一抖。
初春的夜间不算冷,身上还穿了厚厚的披风,可那料峭的寒意就是透过层层叠叠的衣料浸透了她的背。
宋徽玉淡淡垂眸,耳边是外面市井街道的喧闹烟火,心中却不由得想到裴执。
她是悖逆了他的命令逃出来的,心中多少有些成算,这一下午只怕凶多吉少,就算是不被发现,此前的那般冷待只怕……
脖颈往皮毛中缩了缩,那日他生生从日色垂暮到天色昏沉,其中过程的粗暴她记得倒是不深,但最令人恐惧的莫过于那嫉妒疲倦后不经意抬眼所见——
男人颀长的身影透过纱帐在昏暗的房间里隐隐约约,他整理着衣衫,窸窸窣窣的声音半晌后原以为人已经走了,不知沉睡多久,宋徽玉迷迷糊糊抬眼。
却在半梦半醒间却瞥见他朝自己回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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