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样高机动的髭切进入本丸》
今夜的除鬼进行得很顺利。
明月高悬的时候,髭切跟着源赖光回到了源氏宅邸。
被清理干净的髭切终于得了空闲,朝一旁的男人问出一直没问出的问题:
“家主大人生气了吗?”
源赖光正将擦拭好的太刀置放于刀架上,听见声音后动作顿了顿,变得更加轻柔。
他转过身来,看向仰头望着他的付丧神。
那双金色的猫眼里写着疑惑,映着窗外皎洁的月光,无比澄澈又纯净。
“你觉得我在生气?”源赖光问。
可不是嘛,一路上都不说话,脸色阴沉得比之前的结界还要黑。髭切腹诽了一下,面上却依旧是温软的笑意,“难道不是吗?还是我理解错了?嗯……我当刀也没多久,可能有的地方做得不好,还需要家主大人多担待呢。”
虽然只出现几个月,但人类的言谈礼仪却学得很好。源赖光暗叹着走到髭切身边,终是抚上了那头柔软的金发,“一旦踏上战场便不可分心,你今日太过大意了。”
哦~原来还是因为他没躲开破碎的结界吗?
髭切不太明白源赖光在担心什么,他是刀剑付丧神,本体也是刀,只要本体不受损伤就万事大吉嘛。
但对自己的“主人”,髭切还是乐意哄着来的,“嗯嗯,家主大人说得对,今后不会再这样失误了。”
本来准备好被反驳或是冷场的源赖光一下子哑了火。
付丧神稚嫩的模样本就惹人怜爱,天生软绵绵的声线更是让人生不起气来,尤其是还特意放软了态度,便更像一只可怜兮兮求情的小动物。
这跟他接触过的大多式神或妖怪都不一样。
源赖光神色缓和,又揉了一把付丧神柔软的头发,“很晚了,休息吧。”
说罢,男人将桌上的烛台吹灭,走向床榻,很快将自己裹进被子里。他大抵已经累极,翻了两三次身后就彻底安静下来,只剩绵长的呼吸。
髭切就这么注视了片刻,才将视线收回。
可是,他不用睡觉的呀。
没能说出这句话,髭切慢吞吞地往另一个方向走去。在那里,铺着一床小小的被褥,是源赖光专门为他准备的。
——源赖光将他连刀带刀架都转移过来,晚上自然也住在一起。
只是付丧神不需要睡眠。
和衣卧倒在冰冷的被子上,髭切目光放空在一处。
发觉这件事时已经是显现后两三天了,不眠不休也不会觉得累,可一旦想试着睡觉就会本能地感应到这不会是“单纯的睡一觉”,而是“沉眠”。
一睁眼过几十上百年那种。
不是人类,不是妖鬼,生物会疲倦会累,而刀只会折损。
髭切看向桌上的太刀,因为刚被擦拭过没有入鞘,凛凛刀光在暗夜中也十分亮眼——这样的刀,估计等什么时候上面生满锈迹,布满刻纹,他就会觉得疲惫了吧。
不想一睁眼起来面对的是“源赖光早就下葬几十年了”的噩耗,髭切就这么睁着双眼,漫无目的地尝试着控制身体里的灵力。
说不定……等完全适应了这个身体,就能游刃有余了呢?
静谧将黑夜无限延长,纵然早就度过了几个月这样的时光,髭切也觉得着实太无聊了。
不知何时,幽静的月光顺着窗缝照进来,泻了一地的银光仿若潺潺河流,沿着砖缝流淌,最后停留在源赖光榻尾的屏风处。
髭切登时被这光景吸引了注意,看了许久后轻悄悄地起身,来到这一泓银光所盛之处。
今夜的月光比之前任何一天都好。
他将手伸入这月光中,顿觉其中茂盛的灵力,眼底霎时涌现出惊奇。
……平安时代灵气充裕,即使是陌生如他也能感觉到自己像无时无刻都泡在充满灵力的罐子里,正是因为这样,前段时间才没有发现这种区别吗……?
怪不得夜晚妖怪更加肆虐呢。
体会到了在月光中汲取灵力的乐趣,髭切更加珍惜这点夜深人静打发时间的事情。
只是就这么站着也太过枯燥,他朝旁边移了几步,缓缓地蹲了下来,最终倚在屏风旁,因不想打扰源赖光睡觉而一动不动了。
莹润的月光如水般丝滑,对灵物亦是有益的补充。髭切吸饱灵力后就懒洋洋地发起了呆,走马灯似的回忆起诞生以来的事情。
以及,从前的事情。
源赖光就是在这时候醒来了。
整日繁忙的族中事务让人辛劳,夜间巡视的职责也不容懈怠,疲劳过度就是这样,虽然很累,但在小睡一觉后就总会半路醒过来。
源赖光撑着发酸的臂膀坐起身,想看看付丧神是否已经睡下了,却在看见空无一物的床铺后心情一沉。
顷刻间,男人目光锐利地扫视屋内,从门口到刀架,在确定没有窃贼或妖鬼潜入的痕迹后微微松缓,而后才继续环视着寻找那失踪的付丧神。
难不成……又找膝丸去了?
源赖光已经不止一次地从髭切口中听他念叨弟弟的名字,平日无事时也是整日往那屋跑,竟也觉得习惯了。可他又对此存疑:自己一向睡得浅,倘若已是实体的付丧神推门出去,早该将他惊醒了。
那——
视线不经意掠过榻前屏风的一角,一点在暗中尤为璀璨的金色映入了他的视线,源赖光一愣,在意识到那是什么后心脏变得柔软。
小小的脑袋一动不动,像是依靠着屏风睡着了的样子,源赖光敛住呼吸,动作轻缓地往外探头,心中是对刀剑竟如此亲主的感叹。
但在他看清眼前的景象后,整个人愣在了原地。
月光下,付丧神正仰着头蜷缩在地上,灵光洒满那幼小的身体,勾勒出一层惊艳的银色。但被月色映照的双目却变得黯然,眼底空茫得什么都没有。
那张平日一直可爱地笑着的脸上,露出了无比寂寞的表情。
似乎察觉到他的动静,付丧神忽地回过头来,被月光映照的脸庞愈发雪白,来不及调整的神色也被看得一清二楚。
即便下一个呼吸之后,年幼的神灵已经弯起眼眸,流露出带有一丝歉意的笑。
“家主大人?被我吵醒了吗?”
源赖光没有说话,只是走过去将付丧神捞入怀中。
啊,被抱起来了。髭切惊讶地看向男人近在咫尺的面容,对方的神色依旧冷肃,只是眼中多了一抹他看不懂的情绪。
“明天不训练了,你去多看看膝丸吧。”
欸?
髭切一呆,发生什么了?
直到被源赖光搂着塞进被窝,髭切才发觉不对劲,挣扎着想要出来,“等……家主大人?”
“睡觉。”源赖光将付丧神按住,将被子的边边角角塞塞好。
“……”髭切停止了挣扎,抬头看了一眼已经闭上眼睛的源赖光,暗自叹了口气,认命地把脑袋埋进对方怀里。
嘛,其实也挺温暖的。
……
睡着是不可能睡着的,只能闭目养神这样子。
天边刚泛起蒙蒙亮的色泽时,髭切便已经睁开眼睛,看着还在睡梦中的源赖光。
离得这样近,男人的胡茬和眼下的青色显得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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