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为尊》
听了那小太监的话,夏谙霜怔愣一瞬,只觉自己今日来的还真是不巧。
只见护国公并未等皇帝传召,就缓步走进了御书房,可想而知他实际掌握的权力到底有多大,连皇帝都敢不敬。
护国公今年四十有二,年岁不老,却长着一副老人相。他脸上皱纹颇多,下巴上又留有一段银白胡须,旁人定眼一瞧,只觉是个面容慈祥的老人。
但人心回测,何人能想到这般菩萨面容之人却有着蛇蝎般的狠毒心肠。
护国公在皇帝对面站定,先是朝着皇帝请安,后又像方才察觉夏谙霜一般,语气惊讶道:“原是昭阳公主殿下,恕微臣眼拙,方才并未认出。”
“无事,”夏谙霜面无表情瞧着他,问道:“今日真是巧了,不知护国公前来所谓何事?”
护国公微微一笑,道:“不过是想同陛下说些政务事宜罢了。方才微臣在外头听到陛下发了好大的脾气,这才匆匆进来。不知陛下是何原因生气,可要当心别伤了龙体。”
夏谙霜听了这话,心中顿感不妙,不知护国公将她和皇帝的对话听进去了多少。皇帝方才脑子混乱,这才将查案特权交由她。此时皇帝已然冷静,若护国公开口劝阻,她手上才得到的这点权力说不定会被皇帝当场收回去。
她想将这话题绕过,于是随意扯了个理由说:“不过是说些家事罢了。”说是家事,护国公定不好再多问。毕竟以她现在的权力,完全不足以与护国公正面对抗。此时回避才是上上之策。
她顿了顿,继续道:“既然父皇与护国公有要事相谈,那儿臣就先退下了。”
说罢,她想要离开,只是脚还未曾抬起,就又被护国公一句话定在原地。
护国公在朝廷任职多年,一步步从底层爬到现在的位置,最擅长的就是洞察人心,更何况他方才在房外听上了两耳朵,自是知道了夏谙霜今日出现在此的目的。正好可以借此机会,敲打一番这所谓的昭阳公主。朝堂之事,不是她一介女子能够弄明白的。
只见他微微一笑,双眼微眯,瞧着十分慈爱,声音却宛如毒蛇一般扼制住夏谙霜的咽喉,他缓缓开口:“臣听闻,公主殿下近日在协助驸马查案,还查明了内阁中书刘文康下毒谋害又找人背锅一事,真是不可相貌啊。”这话瞧着像是夸赞,实则是在劝告夏谙霜,要她及时收手,莫要再插手朝廷中事。
夏谙霜闻言,同样勾起唇角,把问题又抛给了护国公:“护国公的消息真是灵通,这刘文康昨晚才被带进大理寺,今日你便得到消息了。传闻护国公与刘大人私交甚好,看来并非是空穴来风。”她早已不是前世任人拿捏的软柿子,既然这护国公不肯轻易让她离开,那她也要会一会这护国公。看看是否真如传闻那般巧舌如簧,不好对付。
这话一出,不管护国公是认或不认,都会在皇帝心中埋下一颗怀疑的种子。如此一来,就算皇帝要收回她手上的权力,这查案特权也不会落在护国公手上。
果不其然,护国公闻言面容一僵,他先是侧眸瞧了眼长桌后的皇帝,旋即又恢复正常。他笑着,巧妙填上了夏谙霜为他挖的坑:“臣善于交际,与众多朝臣私交都不错,刘文康被压进大理寺之事,也只是同旁人闲谈时得知。”
夏谙霜听了,只觉得护国公这人果然深不可测,三两句话便将自己摘清了。她若再追问,倒显得她咄咄逼人。
不过,她那话并非说给护国公听,而是说给皇帝听的。
既然皇帝信任护国公,那她就一点点打破皇帝的信任。此事不可急,她需慢慢的,在皇帝心中种下起疑的种子,再一步步为那颗种子浇水施肥,助它一点点生根、发芽,长成参天大树。
于是夏谙霜勾起唇角,无辜地笑了笑:“是本宫多想了,竟听信了传言,误会了护国公大人。”适当示弱,可降低对手的防备。
只是护国公身居高位多年,连皇帝都要给他三分薄面,如今平白被区区公主阴阳一番,心中不悦,虽公主已示弱,但他仍想刺一刺这所谓的昭阳公主。于是他笑着说:“公主殿下倒是不同往日,上次见到殿下之时,殿下正与七公主殿下发生口角,七公主盛气凌人,得理不饶,殿下全程只是受着,并不言语。如今再见到殿下,与以往性格截然不同,微臣倒是不敢认了。不知公主是经历了何事导致性情大变?”
此话理应最亲近之人问出,可身为父亲的皇帝并未问,而是臣子先行问出,可想而知皇帝作为父亲是多么的不合格,竟连女儿性情大变都未曾看出。不过夏谙霜早已不再期盼皇帝能给予她应有的父爱了,她早就知道的,皇帝对所有皇嗣态度都取决于他们母族在朝中的势力。
若非如此,皇帝也不会在得知她在南疆国的处境后仍为了讨好新帝而放弃她了。
七公主的母妃是当朝皇贵妃,是护国公一母同胞的亲妹妹,因此自出生起就享尽荣华富贵,享受着皇帝的专宠,才造就了如今飞扬跋扈的性子。
而夏谙霜的母妃苏嫔则是前太子太傅的亲妹妹,裴太傅权势还在时,苏嫔盛宠一时,风光无限,连带着夏谙霜也享尽无限宠爱。可好景不长,裴太傅遭人构陷,被百官弹劾,主动辞官远离了官场。自那以后,苏嫔虽未被降位分,却也再没被皇帝翻过牌子,夏谙霜也很少能再见到她心心念念的父皇了。
那时夏谙霜不过六岁,还是个识不得字的年级,却已意识到,皇帝或许并不爱与他血脉相连的孩子,他爱的是能够给予他稳固权利的物件。
想到这,夏谙霜顿感心中十分烦闷。她睨着护国公,语气咄咄逼人道:“说是本宫性情大变,倒不如说是护国公大人从未了解本宫。本宫与护国公不过几面之缘,说过的话语更是寥寥无几。若是护国公说了解本宫,那才是奇怪呢。难道护国公听了几句旁人的风言风语,便可为一个人,为一件事定性吗?就连刘文康被押进大理寺一事也如此,护国公不过是听别人谈起,未经证实,就已确定刘文康是因下毒已遂且找人顶包一事被抓。”
此话出口,护国公是既不能认,也不能不认。
若是认了,就证实了他是一个善于听信谣言并传播谣言之人;若不认,便会引得皇帝疑心,怀疑他是否在宫中和大理寺安插了眼线。
夏谙霜此举真是妙不可言,直接将他架在了两难的境地。
不过他能从底层爬到如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也不是吃白饭的。
只见护国公单手摸着胡须,缓缓道:“不怪殿下怪罪微臣,是微臣过于自满,觉得见过几面便可说上了解。还望殿下莫要生气,千错万错都是微臣之过错。”
寥寥几句,就扭转了局势,将夏谙霜塑造成了不依不饶,无理取闹的形象。
就好似护国公仅是和她说了句玩笑话,她却上纲上线,不肯罢休一般。
“好了。”
皇帝不想再看,及时终止了这场闹剧,他隔岸观火半天,倒是将护国公与夏谙霜两人间言语上的争斗看了个真切。
这对他来说是件好事,能有个人来压制护国公,是他乐意看到的。他不擅处理朝政,对朝堂之外的事知道的并不全面,仅凭百官口中言语拼凑出北渊当今局势。
他想要独揽大权,可他不善于处理朝政,尽管他并非只听一人的建议,却还是将护国公喂到了一人之下万人至上的位置。
他想寻个理由搓一搓护国公的锐气时已然太晚,护国公早已独揽大权,不再是他能动得了的了。有时他在朝中提出自己的想法,百官皆默不作声,唯有护国公点头了,百官才会纷纷提出自己的见解。
偶尔他会满腹疑问,不知自己是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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