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回銮(重生)》
温玉年离开后,洛嫣和乘马车前往石府。
宽大门庭前,两尊石狮分立两侧,颇显威严。见有马车停驻,门口的守卫上前询问:“此乃员外司马督府,你们是何人?”
驾车的冯真掏出腰牌。
对方见了询问道:“药门的人?”
“我家主子要见石员外,劳烦通传。”
侍卫闻言一愣,往马车看了一眼,连忙道:“是是,小的这就去。”
很快,石中沅便气喘吁吁跑出来,亲自迎接:“不知郡主驾到,有失远迎。”
马车里的洛嫣和听见声音,开口回应:“是我来得唐突。”
石中沅连连作揖:“哪里哪里,郡主驾临是石某的荣幸,只要郡主愿意,石某随时恭候!”
从马车里下来,洛嫣和在石中沅的殷勤恭维中步入中堂内,被请入上座。
甫一落座,石府的下人们便立刻奉上茶点果品。洛嫣和摆了摆手:“石员外不必如此,我今日来,是有些事要问。”
石中沅虽有都督之名,实则并非朝廷命官,也不掌管实务。他靠的不过是祖上荫封,加之与吏的关系,故而才有这样一个名头。
洛嫣和是郡主,皇上身边的红人,恩宠无限,放眼整个京城都是炙手可热。石中沅听她这样说,便觉自己的机会来了。他忙摆手屏退左右,问道:“不知郡主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洛嫣和也不绕弯子,直言道:“我药门丢了一个人。此番是来寻人的。”
闻言,石中沅稍稍停顿,便继续问:“敢问郡主,要寻的是何人?”
“他姓王,十四五岁的少年。有人见他进了石府,故而来询问。”
石中沅没有开口。适才听洛嫣和那话,他心底便有所猜,只是还不确定。如今说得明确,他心下便已确认,她要找的就是他昨日新买的那个王大!问题是他从暗当买人……还是药门的人,若被知道,他岂不是吃不了兜着走?
“来人。”石中沅唤了一声,一名下人走进来,恭敬道:“老爷。”
“昨日府中可来过一名姓王的少年?”石中沅装模作样地询问。
下人心思活络,自然明白暗当买人之事不可乱说,于是道:“回老爷,没有。”
“行,下去吧。”
石中沅重新看向洛嫣和,回话:“郡主,石府昨日并没有此人来过,想必是误传。”
洛嫣和松了一口气般笑道:“那就好。我还担心误伤了员外,故而亲自前来。既然没有,便不叨扰了。”说完,她起身要走。
“郡主,您此话何意啊?”石中沅有些意外。
“员外有所不知。”洛嫣和压低声音,“那少年体质特殊,是我选中的药人,在替药门试药。”
“试药?”对于试药之说,石中沅也略有耳闻。
一些古籍药方年代久远,为了确定其中药性,常常要以身试药。但是药三分毒,若运气好,药人服下药安然,只需描述自身的感受。可若运气不好,轻则中毒,重则死亡,着实危险。
“药人嘛,有时难免会尝到些……性质猛烈的药。有人受不住,便偷偷跑了。枉我给了他不少报酬……”洛嫣和摇了摇头,一副枉费她苦心的模样。
关于王大的情况,石中沅还是有一些了解的,为了给他生病的妹妹医治,王大不惜跑到暗当将自己抵押。为了能还钱,他去做药人也说得通。然而这王大也是个硬骨头,饶是如此,他也没能受住在药门做药人的苦楚,可以想见,那必是生不如死。
思及此,又看了看眼前形容华贵的少女,石中沅忽然觉得这位被皇上宠爱的郡主着实可怕。
“那郡主方才说担心误伤,又是何意?”若只是丢了一个小小的药人,又怎么会劳烦郡主亲自来寻?石中沅心中不解。
“哦,那药人体质特殊,服了我调制的多种毒药,竟扛了过来。不过他虽然还活着,但体内充满剧毒,十分危险。只是普通接触倒也无妨,但若是有人让他有所伤损见了血,怕是会丢了性命。”
石中沅闻言心中大惊!
昨日将人买回,因其反抗打伤了好几人,所以他便命人把王大关入了地下密室毒打……
不会出事了吧?
他昨日有没有碰到那王大的血?他没有印象了啊……
洛嫣和观察着石中沅的神情,又道:“不过好在只是一场误会,那药人没有到府上,我便放心了。”
“郡、郡主所言,着实令人惊讶。想不到世上竟有这样的人。”石中沅按下心中慌乱,又试探着问,“若是与之有过接触,会有何种情形,又该如何处置呢?哦,在下的意思是,可以帮郡主留意一番。”
洛嫣和言道:“与之接触,若被其体内之毒所伤,会浑身奇痒难耐。若再严重,抓挠不止,便会浑身溃烂,且脓溃处有鱼腥味。最后,便是高热不退,直至死亡。”
见石中沅紧张地咽了咽口水,洛嫣和继续道:“至于办法吗……若是刚接触不久,必须将人送走远离,并且用冰水连续沐浴七天。若中毒太深,便只有我亲制的解药,或可救命。”
“原来如此,在下记住了,若遇到那人,必定立即送回郡主府,不让他祸乱京城。”石中沅深深行了一礼,掩盖住了自己慌乱神情。
“如此,便有劳员外了。”洛嫣和说完,离开了石府,只余石中沅惴惴不安。
“郡主,咱们就这样走了?”沈文彦很担心他大哥,知道他大哥人就在石府,显然不想就这样离开。
洛嫣和安慰:“别急,明天他们就会把人送回来了。”
方才见石中沅隐瞒,洛嫣和便知这石中沅是不会老实放人的,毕竟她亲自来要人他都敢欺瞒,若强行索要,唯恐他狗急跳墙,会伤及沈元阔性命。所以她必须表现得不在意此人,只是担心惹出事端。
而且他昨日刚买了沈元阔,后脚她便到了,此事怎么看都是从暗当得知了消息。暗当自然不会随意泄露消息,而在外人看来,她与温承延一路,所以知晓暗当亦在情理。她知晓此事却不撕破脸,即便他石中沅心有顾忌,也能察觉她留有余地。如此,对方才会把人送回来,而不是杀人灭口。
“可万一……”
冯真适时开口:“别担心,郡主早有安排。冯雪已经潜入府中,若石中沅不识趣,不肯放人,也不会叫你大哥有事的。”
“原来如此……”沈文彦心中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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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石府书房内烛影摇曳,石中沅来回踱步,眉宇间尽是疑虑。洛嫣和的话语在他心中激起层层涟漪,虽半信半疑,但他仍谨慎地命人远离密室,不得靠近王大。
夜色渐深,石中沅辗转反侧,睡得极不安稳。忽然,一阵奇痒如蚁噬般袭来,将他从梦中惊醒。
他头脑昏沉,四肢百骸仿佛被千万只小虫啃噬,痒痛难忍。石中沅心中大骇,先前的疑虑瞬间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阵慌乱。
他匆忙起身,唤来仆从,却发现府中已有不少人同样身痒难耐,呻.吟声此起彼伏。
至此,石中沅再无怀疑,深知洛嫣和所言非虚。他急忙命人取来冰凉的水,倒入浴桶,以期缓解这莫名的奇痒。
初春时分,夜里寒意未消,用冰水沐浴自是极冷,可没办法,唯有此法,才能稍稍缓解愈发严重的痒。
冰凉之水被一桶桶倒入浴桶,石中沅心一横,泡入其中。
刺骨寒意袭来,他一边哆哆嗦嗦,一边松了口气,因为身上的痒确实有所缓解。
初春寒夜,整个石府大半的人都只能靠泡在冷水中止痒,闹腾一夜。
暗中潜伏于石府的冯雪望着这一幕,微微一笑,将洛嫣和给的药粉仔细收了起来。
第二日一早,石中沅便亲自登门,来到郡主府,还把王大一同送了回来,美其名曰帮忙找到了人,实际不过是将烫手山芋归还。
其实他也曾担心,这样做会不会得罪郡主,毕竟一旦将人放回,王大很可能说出实情。只是昨日洛嫣和前来,并无兴师问罪之意,也没有显得很在意那药人,只是担心他体内之毒闹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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