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师尊错当道侣后[女尊]》
黎江雪双手抖得厉害,几乎害怕碰碎了他。
他身子软绵绵的
她仓皇将他接在怀抱里,血一阵阵往头上冲。
“你这人是不是有病啊!”
明明身子那么弱明明连护体的灵力都没有,这是逞的哪门子强?
这试炼里的家法**这么疼她是女子,体格又强健还能咬牙扛一扛他能经得住吗?
她的师尊从前就最不让人省心,最喜欢在遇事时挡在她身前,看她被吓得魂飞魄散,着急忙慌的样子。
她还以为到了幻境里总算能轮到她站在前面,去解决所有的事,他只要被她护在身后,什么也别管,别出头让她捧在手心里,小心地宠起来就好。就像寻常人家的小郎君一样。
没想到这人的脾气,是半分也不改。幻境内外始终如一。
她只想让他过片刻的好日子也办不到吗?
黎江雪失态地吼完他自己眼前模糊成一片。
怀中的人吃力抬眼看她“你凶我?”
“就凶你了怎么样?”
他像是想笑然而一牵动唇角就溢出一串咳声咳得皱起眉头。他唇边挂着血痕声音柔软:“那是我来错了。”
黎江雪的眼泪就汹涌而下全落在他的颊边鬓角渗进他乌黑的发丝里。
“不是的师尊师尊……”她完全乱了方寸只知道抱着他喊。
只觉得怀里的人像一片云彩轻飘飘的她再怎么努力也抱不紧他。她再怎么待他也敌不过他千分之一的好。
云别尘任由她胡乱抱着只是眉眼紧了紧轻喘了几口气。
她连忙问:“是不是我碰到你伤处了?”
“没有。”
“你别装了!肯定要疼**让我看看。”
“没事的。”
“听话。”
她急着要与他争袖口却忽然被扯住了。他虚弱得厉害没有力气偏偏懂得用巧劲压住她的袖子角一下也不许她动。
他靠在她肩头声音低低的扑在她耳畔“大庭广众的你还想怎么样啊?”
“我……”
“想看回房给你看。”
“师尊!”
黎江雪咬了牙脸上仍挂着泪耳根却猛地发烫。
他似乎为逗她一场感到很自得唇角轻轻地扬起来但那笑也是疲惫无力的看了只让人眼底酸涩。
他说:“你还不清楚吗这里是幻境他们奈何不了我我不会有事的。”
她如何会不知道。
试
炼之中,万事皆不作真。唯一能安慰她的便是,这伤并不真的落在她师尊身上,只要离了幻境,他仍然是好好的。
只是她的惊慌狼狈,半分也不作假。心好疼,疼得要**。
都只是她心里的一个投影了,还要这样来折磨她。真是个小混账。
她抬手轻轻抚上他脸颊,小心翼翼地,去擦他唇边血迹,“你真的和我师尊一样,脑子不太好。”
“你又在凶我?”
“我没有,我说实话罢了。他们要动家法,对我动就好了,我撑得住。你才能挨几下呀?你就算被他们打**,又有什么用?傻不傻啊。”
“他们这不是停手了吗。”
“你……”
“你又不是铁打的。”怀里的人脸色苍白,笑容却宁静,“我挨一下,能换他们停手,如何不值呢?”
“……”
的确,见他毫无征兆地扑到她身上,负责动家法的婢女也没了主意,手里持着长杖,只不知该如何是好,呆愣地用眼神请示座上的人。
侯姑姑就气得脸色涨红,用力拍着桌子,“反了天了!瞧瞧,这可不是反了天了!”
她拿手指着云别尘,“一个罪臣之子,要罚为官伎的人,没名没分地赖在咱们府上不说,还在这儿上演什么忠贞不渝呢?”
黎江雪抱着怀里的人,“他虽无名分,却敢舍命护我。新郎君名为正夫,不过是仗着出身与君恩,威吓我家满门。”
“您说的这是什么话呀!”
“哪里有错吗?”
“小姐!您不要被那等心术不正的男子蒙骗了!”
她揽着怀中人,动作轻柔,擦去他额角渗出的冷汗,“如果这叫做蒙骗的话,我被骗得心甘情愿。”
那沉默多时的纸新郎,终于坐不住了。
他霍然起身,一拂袖,将面前茶盏扫落在地。茶盏击在青砖上,摔得粉碎,淋漓一地。
“新郎君,莫要动气。”侯姑姑连忙堆着笑去劝,“小姐不过是年轻单纯,让人给设了套,待老身好好管教于她。”
那纸人却冷冷道:“不必了,太史令家的态度,我已经看清楚了。”
“您消消气,这其中有误会。”
“你家犯的,乃是欺君罔上之罪。我必要叫我娘亲一本参上,将你阖家下狱,方能偿我今日之辱!”
他说罢,不容解释,转身就走。
一张白纸,原本走得也快,顷刻间就飘远了,追也追不上。
满室的下人,皆噤若寒蝉,个个面带悲色,有大祸临头之相。侯姑姑更是捶胸顿足,哀呼不已。
“老身素知小姐任性,却未曾想到,您竟能荒唐到如此地步。欺君之罪,是何等的厉害?咱们满门上下,
都要葬送在您的手上了!
黎江雪昂首跪在地上,后背杖伤仍是火辣辣地疼痛,怀中人的身子却温软得能让人心都化了。
如此说来,这便是试炼的要义所在吗?
那这试炼于她,着实没有什么难度。
在云别尘和任何人、任何事之间,她自然是永远选他的。
“姑姑。她忽然笑了笑,“打个商量吧。
“您还好意思商量些什么?
“你要打我,我没有二话,但他只是一个柔弱男子,与此事无关。还请派人将他送回去,找了郎中来好生看伤。
“与此事无关?今日之灾,尽是因他而起!
“这话就错了。将他从教坊司门前劫回来的是我,硬要在他房里留宿的是我,惹怒了那位姻亲的还是我。事皆由我一人做下,他是能逃得开,还是能劝得动我?
“您倒是将他撇得很清。
“这世间提及功业,总称女子之名。轮到罪责,又何必归于一个男子。
侯姑姑盯着她瞧了片刻,似是怒极反笑,“好,好得很!小姐到了这时候,竟还和老身论起气概来了。也罢,我无谓与区区男子计较。
她说着,冲边上一递眼色。
立刻有婢女上前,架起云别尘就要走。
“你们干什么?黎江雪怒目而视。
其中有一个,忧心忡忡地瞟她一眼,压低声音道:“自然是扶这位公子回去休息。奴婢们哪敢为难他,小姐,您还是管一管大事吧。
她这才略为安心,“手脚轻些,别再弄伤了他。
这人虚弱得根本没有反抗之力,只能任由她将他从怀里推开,目光惊疑,眼眶通红,“你做什么?
她只笑得温柔,“回房等着我,我一会儿就过来。不许再乱跑了,乖一点。
“黎江雪!
“刚才那句话,该还给你。她眨眨眼睛,“这里只是幻境,他们也打不死我。放心。
她眼看着云别尘万分不甘,被婢女带走,轻轻呼出一口气。
怀里没了他,背上的伤才有机会疼起来,疼得她龇牙咧嘴,额头冒汗。但心里却忽地极轻松。
“姑姑请继续吧。她向对面道。
侯姑姑铁青着脸色,注视她良久,愤然一挥手,却是令她身后执杖的婢女,默不作声地退下了。
她挑挑眉,“不打了?
对面扯了扯嘴角,神情蓦然有些古怪。明明应当是急怒交加的时候,她却错觉从里面,看出了两分笑来。
“小姐不是自己说了吗,既然终究是打不死的,此刻打你又有何用?
“你说什么?
“不如滚进祠堂里去罚跪吧。也让列祖列宗看看,咱
们府里出了一个多有出息的后辈,怕是明日一早,宫中降罪的旨意就要到了。最后一夜,可得抓紧些。
“……
黎江雪没有听懂。
她觉得这老太婆,忽然变得奇奇怪怪的,说话都像藏着玄机,让人一恍惚似乎能抓住什么,但细想下去,却又参不透。
她隐约觉得,这场试炼快要结束了。
所谓的宫中降罪,可能就是见分晓的时候。
假如真能顺利通过考验,从这里出去,她就能见到云别尘了。真正的云别尘。那位她或许不敢再肆意逗弄,但哪怕在幻境里,也令她心心念念的师尊。
她当真很想他。
她被侯姑姑领到府中祠堂里。大门一关,冷冷清清的屋子里,只有她一人,还有一盏豆大的灯火,照亮神台上林立的牌位。
黎江雪细看了一眼,就笑了。
原来这试炼里,有些意思,祠堂正中最高大的牌位上,写的赫然是“后土之位,这在外面别家,是绝对没有的。大约是这神物也有性格,认为在由它营造的幻境中,自然应当供奉它为最高的主宰。
而底下大大小小的牌位上,非但没有具体名姓,竟然连一个能看懂的字都没有,全是些弯弯绕绕,无意义的涂鸦,好像鬼画符一般。
她心道,这后土还挺会偷懒的。先前给她糊一个纸新郎,这会儿连她的祖宗十八代,也不愿意编一编。
既然别人敷衍,她便更是敷衍,跪是绝对不可能跪的,仗着侯姑姑并没有派人盯着她,只挪了个蒲团到神台边,靠着桌子腿发呆。
那些婢女下手,当真是狠,她这会儿觉得背上疼得厉害,稍微一动,就扯着肺腑,也不知道骨头是断了没有。她龇牙咧嘴,骂了几句,心里却不由担忧着另一个人。
他身子那么弱,还硬生生替她挡了一杖。她尚且难熬,他得疼成什么样啊。
想到这里,心又没忍住酸了一下。
她还答应说,一会儿就回房找他来着。这下好了,对他失了信,晚些还不知道要被他怎么拿捏。
外面似乎下起雨来。
风声,树叶声,雨点打在檐上,溅在阶前的声音,响作一片,倒显得这一方祠堂里格外安宁清静。
这幻境里的天气,仿佛也随心所欲得很。
想来那纸新郎,应当是去向他母亲,所谓的东海侯告状了吧。也不知道这大雨天的,会不会被浇化在半道上。
黎江雪不怎么厚道地偷笑了几声。
她无所事事,闭目养神,只打算在这祠堂里捱过一夜,等待明日究竟会有什么样的罪名加在她身上。
正昏昏欲睡,却听身后木门吱呀一声响。
凉风裹着雨丝,扑进来吹
起她的鬓发。
“怎么大半夜的又想起我来了?”她只当是侯姑姑或者底下的人又有什么账要和她算漫不经心地回过头去。
却在看清眼前人时瞳孔蓦地张大。
“你……”
云别尘一手扶着门一手正放下油纸伞。伞撑不住这样大的雨势他半边肩头尽是湿的一身寒气萧瑟。
想来是先前替她挨打伤得颇重他收伞时略一弯腰都要倒吸一口凉气。但是望着她的眼眸却是清亮的被祠堂里那一盏油灯映得璀璨温柔。
足以照亮风雨长夜。
黎江雪连忙抢上前在震惊中将他拉进来一把关上门。
这人缩在她怀里身上一丝热气也没有像要被这场雨冻透了。连头发也湿了半截发尾向下滴着水珠。披在肩上更弄得一身寒凉。
他想来也是受不住立时伏在她肩头低低咳了几声。
听得她又急又气。
“不是说了回房去等我吗?做什么下着雨还跑过来?身上的伤不疼是吗?真就当我的话是耳旁风半句也不听?”
然而让他浅浅盯了一眼后半截的声音自己就渐渐弱下去。
怕他又说她凶他。
云别尘的身子实在软得厉害也不知道是怎样坚持着一路过来的一见到她像是全身的力气都松了下来直往她身上靠。
白净的手指求饶似的拉着她的衣袖。
即便她心里有再大的气
他自己打了个寒颤向她身上倚过来鼻尖微红着。
她就看他一眼“倒还知道冷?”
他像是有些不服气用眼尾扫着她“你可是嫌我了?”
“怎么又编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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