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师尊错当道侣后[女尊]》
少司命?
就是他们先前提到过的,说天明时还没完成任务,就要处罚他们的少司命?
黎江雪惊愕地望着对方的身影。
她没有想到,那样霸道凶悍的灵流,其主人竟然如此年轻,应该说,还是个少女。那张脸看起来,最多不过十七八岁,飞扬潇洒,逆着身后的朝阳,发丝都被映成金色。
她听见身边的人低声道:“沐晚风?连她也来了?”
“你熟?”
“小心点,她很难缠。”
她瞥了一眼喻千灯血肉模糊的手臂,深以为然。以这样的年纪,拥有如此可怖的修为,是能办到的吗?
但转眼又想起,修仙者有心法加持,往往驻颜有术,可能她实际的年龄远超外表。
就见四周的修士,脸上纷纷露出欣喜与敬畏交加的神情,显然她在众人中十分有威望,众人皆期盼着她的出现能扭转局势,大振士气。
然而她脚尖落在客栈屋檐上,扫了一眼场面,第一句话竟是开口就骂:“没有用的东西!**部的管事呢?滚上来见我!”
战局中有一名中年女子,抽身而起,落到她身边,恭恭敬敬行了个礼,低声解释了几句什么。
只听她冷笑,“别和我找借口,这点小事,也能闹出这样大的纰漏,回去从上到下,全都自己领罚。胆敢求饶的、辩驳的,加罚三倍。”
周遭修士里,许多人便哭丧起脸,但嘴上还要应:“谢少司命赏罚!”
黎江雪听着,也难免咋舌。
却见对方又是一笑,手中一条苍劲长鞭,直指而来,“我手下这群废物,让你们得意太久了,来陪我过过招!”
话音未落,鞭风裹着灵流,已经逼至面前。
“快闪开!”喻千灯急喊。
她哪用人提醒,立刻旋身躲避,只觉得劲风擦着自己衣角过去,再看时,半截衣袖竟被齐齐斩断,心下不由悚然。
也不知那鞭子是什么做的,好大的能耐。
一旁喻千灯同样避过一击,回身起剑,就要攻上。然而她先前被灼伤手臂,难免有失灵巧,动作稍一迟缓,剑尖就被那灵蛇般的皮鞭缠上,猛一发力,只见命剑寸寸碎裂,哀鸣着遁回她体内。
她身体一震,面露痛苦神色,对方的鞭子却片刻不停,直卷向她腰际。
黎江雪急忙相护,“喻姐姐!”
她一剑劈向长鞭,鞭梢拐了个弯,勉强放过喻千灯,下一瞬,却直奔她胸口而来。对方的身手实在太快了,她根本来不及护住命门。
她咬了牙,只能预备硬受这一击。
却觉眼前陡然光华大盛,四周的人群齐齐爆发出一声惊呼。
她面对那个突然出现在身前的人影,也惊住了,“师尊?”
云别尘挡在她跟前,只留给她半个侧脸,神情冷得像冰,眸中却有傲人风采,望着对方的眼神,甚至有些轻蔑,仿佛那般强劲凶悍的实力,在他眼中不过尔尔。
她目光向下一转,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那条被使得出神入化的鞭子,竟然被直接斩去了一截,断梢还透着红,像是在淌血一般。只见它如蛇般扭动了几下,化作黑烟,消散在空气里。
不远处的沐晚风**了一步,嘴角紧抿,显然也有损伤。
但相比身上的伤,她脸上的惊骇和愤怒更甚,似乎不敢相信,竟然有人能如此折她的锐气。
而云别尘并没有给她多想的余地。
他一剑重创对方武器,下一剑顷刻又起,毫不犹豫,直刺对方胸膛。剑锋上爆发出夺目的光芒,令人几乎不能直视。
在那种光华之下,就连天边冉冉升起的旭日也相较失色。
黎江雪瞪大了双眼,瞳孔都被映亮。
是她所熟悉的那种灵流。云别尘平日从不轻易示人,只有在紧要关头,才肯施展出来,让她惊鸿一瞥。只是每每使用过后,自己必要大伤。
她从未弄明白那是什么。
灵流直劈沐晚风胸口而去,以她的身手,竟也没能躲过。黎江雪听见周围的修士惊呼不止,纷纷扰扰,乱成一团。
“少司命!”
“老天,真的是光明灵根?”
“我还以为是讹传。”
光明灵根?那是什么?
她还没来得及细想,却目睹了更惊人的一幕。
眼看那道灵流,几乎已经命中沐晚风,绝无转圜的可能,那人的身前却忽然闪现出一个影子。赤发绿瞳,显然是妖鬼之流。
云别尘挥出的剑光,直直没入它的胸膛。
只见它身躯震了一下,胸前蓦地亮起一枚契印,金色,羽毛状,竟然与他们先前所见的,崔南屏和许盼身上的如出一辙。然后,它连一个多余的动作都没有,身影就化作灰烬,飘散在了半空中。
黎江雪都看得呆住了,脑海中一片纷乱。
就听喻千灯在旁边亦是吃惊:“她竟然用契妖挡刀。”
契妖?那些妖物是出自官府修士之手?
云别尘的力量实在是太强大了,即便那妖物为护主人,承接了大半伤害,已经落了个灰飞烟灭的结局,却仍有部分灵力穿过它的残影,落到了沐晚风身上。
她踉跄捂住胸口,嘴角也现出血痕来。
身边的修士便慌忙道:“保护少司命!”
云别尘似乎对她有极大的怒气,一击未能重创,提剑又要迎上。黎江雪回过神来,慌忙抱着他的
腰把他拦回怀里。
“师尊,够了!”
他全凭一股怒意硬撑,其实早已是**之末,被她一拉之下,脚下晃了晃,立刻现出颓势来,她赶紧将人拥住。
他伏在她肩头喘息,脸色苍白,背脊都在细细颤抖,却仍有不甘。
她抱着他,一下下抚着他突出的脊骨,在他耳边道:“师尊,她并未伤到我,你别动气。你不能再用灵力了,不要乱来。”
他才像是听进去了,浑身的力气都松下来,止不住地合了合眼。
他还想勉强自己站住,额上冷汗却出得厉害,顺着鬓边蜿蜒而下,黎江雪将他牢牢按在怀里,不许再动,他略微挣扎了片刻,终究是服了软,倒进她臂弯里,呼吸纷乱错杂。
而另一边,沐晚风也并没有讨到便宜。
虽然契妖替她挡下了大部分攻击,她的损伤也不小,身边修士围拢过去,纷纷关切。
那先前挨骂的管事道:“少司命,请允许属下为您察看伤势。”
一旁也有人在指挥其余弟子:“盯紧那男人,不许跑了!他是极品的光明灵根,上次在莲隅城斩杀蛟龙的就是他!”
沐晚风不耐烦地挥开要替她疗伤的人,一手捂着胸口,咬牙道:“蠢材!别管我了,全力抓住那男的!”
“少司命,您……”
“滚开!这是上面交待下来的头等大事,我看谁敢耽误?那个魔教教主都不用管了,只抓他一个!”她恶狠狠的,“要是让他跑了,全都跟我回天幕城,向王君当面请罪!”
黎江雪一边心急抱住云别尘,一边听得愣怔。
魔教教主?在哪儿?
却见一只手猛地从斜刺里伸过来,将她一拽,“愣着干嘛呀?现在你们可比我值钱多了,还不快跑?”
她抬头看看喻千灯的脸,再看看四周还在与修士作战的,她的同伴,震惊非常。
“你……”
“对对,正是在下,以后有空再见礼吧。”对面不耐烦道,劈手从怀里掏出一张符纸,硬塞进她手里,“机灵一点,跑得越远越好,这符很贵的,要是被抓住就算你欠我的。”
“那你呢?”
“别管我,我自有办法脱身。”
她还没反应过来,对方已经飞身上前,与试图包围他们的修士缠斗在一处。
徒留黎江雪望着手里的符纸没主意。这东西她也不会用啊?
怀中的人却忽然抬起手,接了过去。他用没有血色的双唇,低低念了一句咒,符纸从他指尖飞到半空,摇身一变,竟然成了一只黄色大鸟,翅膀上还留着纸的纹理,眉心一抹朱砂。
大鸟一扑翅膀,便是一阵旋风,扇得一些修为不够的弟子踉踉跄跄,睁不开眼。
黎江雪也不管这是什么东西了,远远冲喻千灯喊一句“你自己保重,便抱着云别尘腾空而起,稳稳落在鸟背上。
大鸟仰头高鸣一声,即刻振翅而起,直上云霄。
她只听见身后沐晚风似在叫骂,修士们纷纷急追,然而这符纸化成的鸟飞得又高又快,几息之间,便将他们都甩在身后,看不见了。
她也无从知道,沐晚风仰头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脸色极阴沉,这一回,却并没有怒斥下属,反而是向身边的管事喃喃道:“我此生只见过一个这样强大的修士,但那时,我还是个孩子。
……
小小的阳歇镇飞快消失在视野里,眼前只剩下白茫茫的云雾,和云间偶尔露出的,下方山峦叠嶂。
直到这会儿,黎江雪才恍惚意识到,自己似乎在一夜之间,遇到了许多了不得的大事。许多从前困惑已久,没有头绪的事,都被掀开了一角。
但她此刻脑子里太乱了,还来不及理出头绪来。
高空的风吹在身上,带着水汽,有些冷。她抱紧了怀里的人,尽力替他挡着风,焦急道:“师尊,你怎么样?
云别尘倚靠在她怀里,被风一扑,脸色更差了,但还是勉力回答她:“我没事。
她明知是安慰她的假话,心里就不免又急又气。
她想说,又不是不知道自己的身子是什么德性,何必拿命去拼呢,反正那沐晚风也并没有真的伤到她,将她格开也就罢了,何必要不管不顾地去追击。
当时他的出手,的确是动杀招了。
他明明就撑不住的。
但想起那一刻他的神情与目光,心头一阵酸涩,埋怨的话到了嘴边,也硬生生说不出口了,只能小心哄劝。
“师尊,事到如今,我们就先别去什么浮生山了吧。你师门留给你的东西,总在那里,跑不了的,我们就等一些日子,待你的身子养好了,我再陪你去取。
她话音轻柔,就怕他犯倔脾气,“你听我的一次,我们就先回山上去,好不好?
怀里的人却摇了摇头,“不行。
“师尊!
“山中离阳歇镇太近了,容易被他们追查到踪迹。门派里只有唐止,他除了轻功以外,功夫皆不如何,你也是知道的。不必白白拖累了他。
黎江雪心道,他果然是损伤得厉害了,精神不济,连暗室里还应该有个小道侣,这一节戏都给忘了。但也不得不承认,他言之有理。
她望望无边无际的云海,“那依师尊看,怎样才好?
“我们,咳咳……我们找个远些的小地方,先暂作休憩,待到我身子好些,再作打算。
她替他拍着背,低头看他一眼
,“师尊今天倒是乖得出奇了。”
他无力抬眼瞥她,“你是不是就喜欢为师和你逆着来的时候?”
她赶紧堵住:“别,千万别。师尊要是总像今天这么听话呀,我就该烧高香去了。”
心里却道,这人主意向来比天大,什么时候这样听劝过?别是伤得比她想象的还重,自己也知道强撑不过,才肯向她服软。
这样想着,就下意识把人拥得更紧了一些,替他理了理被风吹乱的鬓发。
想了想,觉得还不妥,索性脱下外衣,将他裹成个粽子,重新抱进怀里,才觉得有点踏实。
云别尘神色像是有些好笑,“你做什么?我不至于如此。”
“有一种冷,叫徒弟觉得你冷。”
“我瞧着,你是见谁都觉得冷吧。”
“什么意思?”
“先前在莲隅城,你对那佑离也……”
“师尊!”黎江雪咬牙切齿,盯着这近在咫尺的人,恨不得一口咬在他耳垂上。
她不过就是一时同情,借了那鲛人一件外衣蔽体,就值得他翻来覆去地说!
怀里的人没忍住似的,轻轻笑出声来,只是体弱,刚笑几声就又咳,她非但不敢说他,还得替他抚胸顺气,好声好气哄着。
他咳过那一阵,方才道:“不过玩笑而已。只是,你的人缘的确不错。”
“怎么说?”
“你知道这能化作纸鸟,载着人飞的符纸,唤作什么吗?”
“不懂。”
“这是神行符,颇为罕见,一张便可值千金。”
“这么贵!”
“你那喻姐姐,待你出手很是阔绰。”
身下的纸鸟似乎知道他们在议论它的身价,还引颈鸣叫了一声,似乎颇感得意。
黎江雪大张着嘴,恍然觉得很是不好意思。
她想起初识喻千灯时,她颇有些防备,疑惑对方为什么想要结交她,当时喻千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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