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师尊错当道侣后[女尊]》
从暗室里出来的时候,天光已经微亮游走的火鹮也不再是一个个热烈的火球而是被朝阳映成玫瑰色,和天边的霞光共舞。
黎江雪低头看了看。
手心是一截细细的香,已经烧到了尾头上带着一抹白烬。
虽然她不懂用香,但这应该就是昨晚她一直昏昏沉沉,最终坚持不住睡过去的缘由。这是她在暗室的小桌上发现的。
她不可思议地舔了舔后槽牙。
他竟然暗算她到这个地步?
这时却见唐止远远走过来,两手举过头伸着懒腰哈欠连天。见了她,他像是有些错愕随后堆起笑跑过来“少主你起得这么早呀?”
黎江雪将那截残香飞快地藏进袖间,也笑眯眯:“彼此彼此。”
不想对面哀叹了一声:“哪儿啊,我这可是一夜没睡。”
“为什么?”
“还能为什么,一直在照顾师尊呗。唉也不知道他在犯什么倔劲儿身子都那样了,还非得……”
他像是因为困倦,脑子格外转不过弯儿来,絮絮叨叨说了一大通,才猛然觉出不对立刻将后半截话吞了回去,脸上就写着一个心虚。
“瞧我这张嘴哪敢抱怨师尊呢。我不累,一点也不累。”他呵呵赔笑“少主你饿不饿?早上想吃点什么?我给你做去。”
黎江雪看着那张仿佛真诚的小脸就在心里冷笑。
她从前只道唐止任劳任怨体贴又忠诚却没想到原来他是和人合伙变着法儿地在蒙骗她。整个门派只有她这个少主是傻子。
但她没表现出来反而语气很和蔼:“不用了我昨夜睡得有些头晕不太想吃东西。倒是你这么辛苦吃过饭了吗?”
“吃了凉水就大馒头。”
“这也太艰苦朴素了吧?”她皱皱鼻子伸手去捏他的脸“把我们唐大总管饿坏了可不行的。”
对面像是有些不好意思嘿嘿直笑“没事前阵子我一个人在山上懒得做饭都是这么过来的。”
“一个人?”
“对啊
他自己停住了张了张嘴脸上顿时显出慌乱来。
黎江雪不由在心里感叹熬夜果然伤脑啊。
但她只是笑笑“前阵子真是多亏了你一个人守在山上操持大小事务。对了我的那个小道侣你有帮我好好照顾吗?”
“当然有啊那可是少主的人我哪敢不上心啊。”
“真的?”
“怎怎么了?干嘛这么问?”
她停顿了一会儿轻轻眯起眼睛“没什么我只是觉得他的身子好像不太
好。”
然后就见唐止眼珠子四处乱转磕磕巴巴“有有吗?我怎么没觉出来啊。那也也有可能就是时气变化有些小病我我晚点去给他看看就好了。”
黎江雪应了一声语气还是淡淡的“没事我并不是怪你。我只是瞧着他那身子不足以应付共修太勉强了。”
晨风拂面也拂过两个人各怀的心事。
最终是唐止没忍住臊眉耷眼地看了看她声音小得像蚊子叫:“那那少主你昨夜到底是和他共修了没有啊?”
“当然是修了啊。”
“他病着你也下得去手呀?”
“这不是师尊亲自督促的吗我哪敢不听从。”
“这倒也是。”唐止撇了撇嘴望着地上“那你也不能待人太狠啊总得稍微怜惜一点吧。”
他跟她谈怜惜?
黎江雪额角突突直跳忍不住在衣袖底下握紧了拳。
明明是她被……他还好意思问她!
她盯着一张发黑的脸用尽了全部的毅力才丢下一句:“我先去看看师尊别的改天再谈。”
随即拂袖而去。
她分明憋着满腔的怒火却在走进那扇门时便陡然泄了气消散了。
云别尘安安静静地睡在床上。窗外的晨光落在他脸上照出他一张脸苍白几乎没有血色唯独双颊浮着一种不健康的嫣红
也不知道是身上难受还是心里装的事太多他在睡梦中眉心也微微蹙着令人分外不忍只想伸手替他抚平了才好。
黎江雪的手指动了动却到底没敢落上去也没敢往他的床沿上坐只是自己轻手轻脚去搬了一把小板凳在他床边坐下来。
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如果他醒着她一定连这扇房门也不肯踏入无论如何也要编些理由先避他几天。
也就是笃定他病弱体虚经过昨夜那一番荒唐必定支撑不住是昏睡着她才敢悄悄地进来看一看……与她一度春宵的人。
她皱了皱眉心里同时涌上悸动和酸楚。
交织在一起滋味古怪极了。
她竟然被她的师尊给……
她不知道在这个世界其他女子遇到这种情形会作何想法是震惊恼怒呢还是觉得无所谓并不吃亏甚至可能有一点洋洋自得为自己的魅力而欣喜——毕竟对方是一个如此美貌的男子且他心甘情愿没有半点要你负责的意思。
但是她偏偏就恼这一点。
她望着眼前那张虚弱的睡颜只觉得脑子里乱到了极点。
他到底在想些什么呢?
昨日里他催促她去看望小道侣她当时只觉气愤又委屈认为他非但无视她的心意且要将她推给旁人。一时没控制住还与他吵了几句嘴随后就夺门而出。
是她太激动了并未细想。现在回想起来其实早就有端倪。
云别尘才不是那么大方的人。
她这位师尊看着仿佛谪仙其实骨子里并不是那么淡泊清冷对一切都不放在心上的性子。他其实……有一点作的。
这也是她一直觉得他很可爱的地方。
他对她这个徒弟向来有一种微妙的占有欲心眼从来不大。所以她在客栈里让做暗门子的男人缠住说了几句话在衣袖上沾了些香粉气味回去就要被他翻来覆去拿捏好半天。
至于佑离的事就更是如此他自己心里不痛快也就不允许她痛快总想拿话来戳一戳她。虽然他心里明明知道她和那鲛人什么也没有。
他平日里脾气最好唯独就这点小性子。
他喜欢她的全副注意力都在他的身上细致入微地关心着他不许分给旁人半点。他也最喜欢故意装得大度好像全不在意却把“为师不高兴”这几个字明晃晃地写在眉梢眼角写在每句话刁钻的尾音里。然后看着她好声好气使出浑身解数去哄他。
三番五次乐此不疲。
所以这样的一个人会在自己大伤未愈的时候真心劝她去陪另一个男子吗?
会就有鬼。
这其实已经是很明白的事只是她被情绪遮蔽了双眼直到这会儿回想才能看明白。
黎江雪望着躺在床上的人心里足有千钧重。
他这样做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呢?
他一个好好的仙长假如真的心悦自己徒弟大可以直言。就算是脸面作祟不肯丢这个人也断无要刻意隐藏了身份与徒弟暗中同赴良宵的道理。何况还是拖着病躯。
哪有人这样作践自己的?
她想起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之初云别尘曾经对她说过暗室中的道侣是与她阴阳调和让她提升修为所用的她能从走火入魔中恢复过来全依赖着与他共修。
当时她只以为这是某种歪理邪说谬传谬误而并没有放在心上。可是现在想来……
她的眼神陡然暗了一暗。
他是宁愿受这样的委屈献出自己只是为了帮他的徒弟从入魔中恢复过来。是他的徒弟而不是……她。
她好像第一次如此清醒地认识到这一点并且觉得像是被兜头泼了一盆冰水一身寒冷彻骨。
他真正的徒弟在哪里她也不知道她只知道她不是。
她只是一个来自其他世界的孤魂
借了这身躯壳担得一声少主也赚来了一个做他弟子的身份得以日复一日享受着他的宠溺一声声师尊叫得甜。日子过久了太过习惯都忘了这本是偷来的。
如果他做到这一步为的都是他的徒弟那她……
她算是什么呢?
黎江雪的手垂在膝头用力攥紧了衣裳下摆指甲与衣料刮擦出粗糙声响。
这似乎惊动了床上的人。
他并没有醒只是眉头蹙得更紧了些迷糊着翻了翻身被子从肩头滑落下去快到深秋的天气半边肩膀就这样露在外面一点也不像一个发着烧的人该干的事。
她叹了口气本能地就想上前替他将被子拉上去盖好就像她早已习惯的那样。反正这人睡觉不老实也不是一天两天。
但刚要动却忽然又停住了。
她有这个资格吗?
这段时日以来他肯接受她的示好愿意和她使小性子愿意让她哄有那么多似是而非的令她心底悄悄打鼓的瞬间无非都是因为她是他的徒弟。那如果她不是呢?
仔细想来他肯为他的徒弟做到这个份上却不敢以真实面目相对而偏要捏造出一个小道侣的身份究竟是……
是因为他自己心里越不过师徒的这道坎呢还是他的徒弟其实对他无意?
黎江雪望着眼前的人。
他一头墨发倾泻在枕上衬得那张脸温柔好看极了尽管有几分病色却也从来掩不去他风华反而只是将人的心都牵了过去。他睡得并不**稳手攥着被角身子微微缩起来像是在害怕什么一样映着颊上的红显得格外无助和平日里修为强大的仙长大相径庭。
怎么会有人对他无意呢?
怎么能舍得呢?
她的心底有一角在蠢蠢欲动。
反正云别尘喜欢自己的徒弟喜欢到宁愿抛下名节身段
反正她如今顶着的正是他徒弟的这个身份只要她不说他一辈子都不会知道。
那便让她宠他疼他给他想要的恰好成全了他的心愿往后他也再不用如此辛苦又可怜。同时也满足了她自己的日思夜想。岂不是两全其美。
但是……
这终究是不对的。
她不能欺他不知内情就利用他的爱意错占他的真心。这于他无疑是极大的**。她不能这样对他。
而对她自己要为人替身她也同样做不出来。
她胸口快速起伏了几下咬牙站起身就要往外走。却不料动作不小心脚下板凳被踢得“哐啷”一声响。
床上的人听见了,脸上立刻现出焦急之色。
也不知道他是否在梦中看见了什么,只见他身子向床边挣扎探来,手费力地抬起,声音微弱:“不要……走……
挣扎间,被子滑落到腰际,只穿着一件中衣的身子,就那样露在外面,在早晨还凉着的空气里,显得格外单薄。
黎江雪原是狠了心,不想管的。
既然如今知道了,那不是她的男人,便不该一再越界,越管越错。
然而走到门边,回头望一眼那具清瘦的身子,心又被揪得慌,终究无法视若无睹,自顾自离开。
烧成这样,要是再受了凉,该更严重了。他那个身体,原本也一天天的让人提心吊胆,这一病不知道还要折腾多久,人本来也瘦,再瘦就该没了。
再看他那副睡梦里也要着急的样子,一会儿可别从床上跌下来,她的罪过就大了。
罢了罢了,再管一次。
她重重叹了一口气,咬得腮帮子都发疼,却还是折返回去,从床边把人轻轻抱起来,挪回原位。
果然烧得厉害。隔着衣衫,也能摸到身子滚烫,软绵绵的,像是连骨头都没有了,任由她摆布。他垂着头靠在她怀里,就像一个火炉一样,让人心一惊,竟没忍心立刻松手。
他像是敏感地捕捉到了这一丝不忍,立刻就向她身上又蹭了蹭。
脸埋在她肩窝里,烧得发烫的呼吸无力又细弱,时快时慢,都扑在她的颈间。惹得她全身忽然一僵,心止不住地狂跳。
她硬起心肠,轻轻推了推他,“别闹,躺下自己睡。
这人微微仰起脸来,哪怕并未醒,脸上却现出一种委委屈屈的神色,喉间竟还模糊地轻哼了一声。像是在诉说病中难受,又好像对她的冷淡有些抱怨。
黎江雪就觉得太阳穴胀得厉害。
果然是作,连意识都不清了,还在和她作。
她从前怎么就不知道,她师尊骨子里还是个妖精呢?
他就这样笃定,她会由着他闹吗?
“别和我来这套,没用啊。她小声嘀咕,“昨晚也不知道是谁,发着烧还那么野,自作自受了吧?
说着把被子拉上来,将这人整个塞进去,一直严严实实裹到脖子。
“不许乱动了。
却不料,高烧中的人根本不会管她在说什么,她刚要直起身,手臂却忽然被拉住了。他从被子底下,牢牢地拽着她,一点不肯放松,大有要将她拉进去的势头。
他睫毛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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