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师尊错当道侣后[女尊]》
她和云别尘对望了一眼。
这人刚吃完小馄饨,汤也喝了个七七八八脸色显得比昨日好了不少悠然向她瞥了一眼,意思是让她全权出面,他想偷懒。
黎江雪微微一笑。
身子伤成这副德性还想出门接活,想什么呢你?
她张口便道:“不好意思,傅小姐我们最近都不接单子了,你要是急的话可以……”
“咳!”身后的人重重咳了一声。
她垮下一张脸,垂头丧气“你要是急的话也可以先说来听听没准我师尊就慈悲心肠,多管闲事,把这桩活计又给接下了。”
身后投来的目光像要将她捅个对穿。
面前的人倒是喜出望外,又是鞠躬又是作揖“都说仙长是救苦救难的活神仙我一听说您的名声,激动得觉都没睡成,天刚亮就急着赶过来了。可算是让我找见您了,我这心里一下就踏实了。”
一旁客栈掌柜还是一张苦瓜脸,点头哈腰“那您几位慢聊,在下不敢打扰了。”
说完转身就跑,像是生怕被谁吃了一样。
黎江雪多少有些回过味儿来。
昨晚这掌柜和她好一番闲聊又是碎月城又是官府云云咬定这天底下但凡没有食官府俸禄的散修都是魔教之流是断不可能有错的。今日见这傅馨专程上门请他们除妖终于认清了他们的身份想必一来是不敢与他们多有交集二来也怕昨天大放厥词被他们记恨所以战战兢兢半刻也不敢多留。
她摇头叹了口气转向那傅馨“我们师徒昨夜才到莲隅城入住这客栈你是从哪儿听说我们的呀?”
对面恭恭敬敬的“二位仙长的威名早已远扬啦。您在阳歇镇替秦家收妖的事都传开了我爹昨天听从镇上来的人说了一嘴急着就要我来请您。还好您住在这大客栈里一找就找着了。”
黎江雪细细思量恍然大悟。
难怪从秦家告辞时云别尘特意向秦母交待二人将前往莲隅城还向秦母问了哪家客栈好住。她当时还心说他并不是话这样多的人。原来他早就盘算好了。
她忍不住回头
这人眨眨眼偏过脸对着她全当没看见。
她都快气笑了。从前怎么不知道她师尊还会耍无赖。
“那人有没有告诉你我们只是行走江湖的散修可不是什么官府的仙长?”她对着傅馨没什么好气“你家就在莲隅城要找仙长官府有的是并不难啊。”
对面一面赔笑一面搓手。
“怎么?官府也收了你的定银要你排队等消息?”
“倒不是这样。那女子咧了咧嘴,“是……不方便,不大方便。
“有什么不方便的?
对方叹了口气,耷拉下眉眼,这才娓娓道来。
原来,她家夫郎在去年的年头上,怀了身孕,且被郎中诊出脉象是女胎。这原本是件天大的喜事,一家人高兴得不知怎么办好,是成天小心翼翼地供着,一针一线都不用他经手,大鱼大肉可着劲儿地往面前端。
不料,足足十八个月过去了,眼看肚皮高高隆起,却迟迟没有要生的动静。
起初家人还能笑盈盈地宽慰,说是贵胎自有异相,腹中之女必定不凡,但随着时间越来越久,心里终究犯起嘀咕。
前后请来几位郎中,诊脉半晌,都面露难色,道是脉象一切如常,父女俱是平安,没有什么别的法子,只能静待这孩子自己生出来。
要只是这样,倒也罢了,偏偏近些时日,这傅家上下都不太平,先是傅父一场风寒迟迟不愈,一日三副汤药从不能少,眼看底子渐渐被掏空下去,再是傅母起夜不慎,跌断了腿,至今还拄拐跛行。包括傅馨自己,也处处倒霉,在这向来安定的莲隅城里,一个月能让地痞**三回,破财不说,还换一顿好打。
于是,思来想去,傅家人将目光都投到了她夫郎的肚子上,决定还是请位仙长瞧瞧吧。
“您看这,这事也没有脸声张不是?
黎江雪“哦了一声,听明白了。
这傅家是嫌害臊,怕街坊邻居知道她家怀了怪胎,丢不起人,所以才放着官府的修士不去请,反而要千方百计来求他们这江湖散修。
有意思,有些意思。
可是和她又有什么关系。
“你家的事,我们也很抱歉,只是实在对不住,我们近日真的不接……
“傅小姐不必惊慌,我们随你登门看看便知。
两人几乎同时开口,闹得傅馨也愣了一愣,然后毫不犹豫地选择了以云别尘的口径为准。
她像是生怕他反悔,倒头就要拜,“多谢仙长大发慈悲!小人实在无以为报!
还没拜下去,被黎江雪一把扳住肩膀,推出门外。
“仙长,哎,仙长!
黎江雪不理她,砰地一声关上门,回头怒视着云别尘,“不许去!
“阿雪……
“叫什么也没用,自己的身子怎么样,自己不知道吗?哪有力气去管别人的闲事?
云别尘看着她的样子,无奈地笑了笑,“你放心,我自己有分寸。
“你看我还会信吗?
“若是来一趟莲隅城,却什么也不做,只在客栈终日躺着,岂不是白来了?
“我不介意
啊,你要是能在客栈好好养伤,别到处乱跑,我烧高香还来不及。我乐意养你,怎么了?
“你养我?
“……我会努力赚钱的!我可以等学好了本事,独自下山捉妖,也可以到山下找差事做,别的女子做什么,我也能做什么。总之,总之赚钱的门路有很多种,我不会让我们门派缺钱用,无论如何也不用你一个男人这样拼,不顾自己的身子去赚钱。
面前的人似乎因她的话怔了怔,随即微挑起眉梢,看着她,唇边带了一丝笑意。像是戏谑,又像是别的什么。
她在他的这种目光里,耳根忍不住红了一下。
刚才情急之下,不及细想,这话说得好像不大对劲。不过供养师尊嘛,天经地义的,怎么了?
然而她也心知肚明,捉妖挣钱不过是个幌子,云别尘的心里必然有其他的计较。果然,他立刻又找到了新的说辞。
“人家都求上门来了,我们若是拒之门外,于心何忍?他神情端正,“我们是修仙之人,百姓有难,如何能不出手相助。
“那你也不能把自己赔进去。
“阿雪,傅家上下好几条人命,何况还有一名孕夫,一个未出世的胎儿。你看傅家唯恐遭人闲话,不愿声张,假如我们置之不理,又有谁能帮他们?
“……
她有时候怀疑,她在云别尘面前是透明的,被他看得一清二楚。
像傅馨这样的成年女子,她推出门去,也没有什么心理负担。然而一提孕夫和孩子,假如到了眼前却不帮,就好像有罪一样。
她气得满头炸毛,对着眼前人咬牙切齿,“你别逼我把你打晕,直接拖回山上。
云别尘昂着下巴,莞尔一笑,“你打得过为师吗?
啊啊啊!
这个徒弟当得憋屈**!
黎江雪踹了一脚椅子,在他获胜的目光中,垂头丧气去开门。
门外傅馨满脸忐忑,赔着小心,“仙长,您看……
“不看,什么也不看。走吧,这就上你家,劳烦傅小姐领路。
两人随着傅馨,一路到了傅家。
相比阳歇镇的秦家,傅家显得不那么阔绰,但也是闹市边独门独户的一处小院,家中安逸整洁,样样不缺,也称得上一户殷实人家。
听得动静,傅父先出来迎他们,一听傅馨介绍来人,激动得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摆,连声道:“可算是把仙长盼来了,咱们一家老小这回都有救了。
黎江雪瞧他身板瘦弱,脸色发黄,两颊像枯树皮般凹陷下去,果然傅馨先前所言非虚。
正被让着坐下,傅母又从里屋出来。她的身材倒是稍胖一些,但一条腿瘸得厉害,胳膊底下拄
着拐杖,走路颇为艰难。
傅馨连忙上前扶她,道:“娘,您怎么下地了?
“仙长登门,我哪好安坐在床上,一定要尽一尽礼数。她说着冲二人笑,很是抱歉的模样,“我家病的病,灾的灾,实在是怠慢了,还请仙长不要见怪。
云别尘忙道:“老人家不必多礼,您腿脚不便,不要忙碌。
黎江雪在一边,心说这傅家为人倒很客气,比先前的秦家要好相与许多。虽然她先前很不赞同来替他们除妖,但见了这副情景,心里的气也被抚平了不少,难免多同情几分。
与此同时,她也发现,傅家怀疑家中不祥,并非空穴来风。
先前在客栈时,或许是四周热闹,阳气旺,她见到傅馨时并不以为如何,只觉得这女子能说会道,精神尚可。但此刻坐在傅家的厅堂里,被他们一家人围绕着,就能慢慢觉出不对来了。
他们三人的脸上,似乎浮着一层淡淡的黑气,其中以傅父最甚,大约是他病久,身体亏空的缘故。
她毕竟道行尚浅,不大有把握,便扭头去看云别尘,后者轻轻地点了点头,示意她看得并没有错。
她便有了几分底气,“既然都怀疑事情是由你家夫郎腹中这胎而起,不知能不能请夫郎出来见见?
“自然,这是自然。傅母满口答应,却并不指使在座之人,而是对一旁角落道,“去,将你爹喊来。
她循声看去,没防备和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对个正着。
原来是个孩子。
男孩,约莫十岁的模样,身量已经颇长,长得眉清目秀,只是或许是怕生,脸上还带着几分怯意。厅堂和旁边的耳房之间,以帘子相隔,他就将身子缩在帘子后面,只露出半张脸偷偷地瞧,是以她刚才根本没有发现他。
见她看他,他的目光躲闪了一下,越发不好意思,只小声应了一句,立刻回身跑开了。
可能是瞧见她在看,傅馨主动解释:“让仙长见笑了,这是我的大儿子,畏畏缩缩的,没个样子。
黎江雪便道:“傅小姐过谦,男孩子家乍见了生人,难免羞怯,我瞧着令郎养得很好。
那孩子去了不多时,便将他爹爹带来了。
傅馨的夫郎生得温柔娴静,只是肚子大得突兀,装在他纤细的身段上很不相配,他走路时的确也吃力,须以一手托着腹部,另一手扶着后腰,让人看着替他捏一把汗。
好在他儿子很体贴懂事,小心地搀着他坐了下来。
他也很知礼,还没将气喘匀,先向他们赔不是:“有劳仙长莅临寒舍,真不知怎么谢您才好。都怨我这肚子不争气,没能为傅家添个闺女,倒先招了祸事。
说着,眼眶红了红,就要掉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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