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老太艳压全村,老伴的醋坛子炸了》
台下的社员们个个伸长了脖子,七嘴八舌地议论着。这年头能进县里当绣娘,那可是天大的好事。
“最后一位是……”赵丰收清了清嗓子,目光在人群里扫了一圈,拔高嗓音笑着宣布:“冯兰英同志!大家鼓掌!”
全场寂静一瞬,随即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这不是国栋媳妇吗?她不是还在月子里头?”
“你懂个啥!人家可是林知青亲自点的将,听说绣的那叫什么……双面绣!县里领导都夸好呢!”
“红梅不是说下一个人准是她吗?怎么没听见她的名?”
“谁知道呢,她就喜欢打嘴炮!”
听到有人在议论自己,崔红梅脸色瞬间变得难看。
冯兰英在众人惊讶嫉妒的目光中缓缓起身。她今天穿了件洗得发白的靛蓝色大襟棉袄,头发利落地挽在脑后,露出张莹白柔和的小脸,像朵蓝雪花。
“感谢组织信任。”她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我一定好好干,绝不给咱大队丢脸。”
赵丰收乐呵呵地补充:“冯兰英同志的手艺,那可是经过县里检验的!大家都要向她学习,争做新时代的模范妇女!”
林誉文也从台上走下来,从公文包里掏出一张盖着红戳的纸,朝冯兰英走去:“冯同志,这是县里的正式通知。你的绣样领导很满意,特意嘱咐要重点培养。”
“我一定不辜负组织的期望。”冯兰英双手接过通知书,微微一笑,落落大方。
看着他俩凑一块,崔红梅气得眼珠子都要喷出火来,一把抓住王春娟的胳膊:“娘!凭啥是她?!我都没瞧见她去报名,她是不是偷偷勾引赵队长了?”
王春娟脸上火辣辣的,刚才还跟人吹嘘自家闺女是十里八乡最巧的手,这会儿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闭嘴!”她压低声音呵斥,“还嫌不够丢人?”
崔红梅气得浑身发抖,什么双面绣?她连听都没听说过!这贱人铁定藏私,没把本事教给她,可眼下众目睽睽,她只能硬生生把这口恶气咽下去。
“都静一静!”赵丰收敲了敲铜锣。
“第一件事是宣布县里出的绣娘名额,第二件事就是年底了,忙活了一年,该歇着的都歇着了,但集体猪圈里的小猪和母猪都还得吃猪食,排班不能乱!初一轮到谁值班谁就得去,一直得轮到大年初七。除了猪圈这事儿,守粮仓的也得要人。”
他絮絮叨叨的念完了排班名单,总算到了尾声。
“再就是,分年货!”赵丰收抹了把冻出来的鼻涕,“老规矩,还是和往年一样,按工分算,壮劳力每人一斤半肉,娃娃减半!”
东边坝子上已经支起了大案板,杀猪匠正磨着刀。两头肥猪被捆在条凳上,嗷嗷直叫唤,一个胆大的孩子已经围在边上,眼巴巴地瞅着了。忙活了一整年,可就馋年底这口肉了。
“崔有福家!”赵丰收扯着嗓子喊,“稻谷二百五十斤!后腿肉二十五斤!白面五斤!豆腐票两张!”
崔家老两口带着三个孩子,加上冯兰英娘几个,统共十口人。老三崔国庆在县城学木匠,没挣工分,要想分粮,还得向队里交钱记工分。
全年交满就得五十块,不是个小数目。王春娟盘算来盘算去,最后只舍得交二十五块钱,够换半份口粮。
大家伙开始排着队分肉,自家足足有二十五斤肉,王春娟笑得见牙不见眼,赶紧把围裙兜起来接肉。那猪肉还冒着热气,油花子蹭得围裙上都是。
肥的炼油,瘦的包饺子,骨头熬汤……今年可算能过个肥年。
天擦黑时,家家户户都飘出了肉香。王春娟把分来的白面掺上玉米面,正在揉馒头,崔有福在灶后面烧着锅炉,崔国栋崔红梅两兄妹则帮忙切菜,准备炖肉,肉不多,小小一块,能吃上肉,闻到肉味儿,比啥都强。
冯兰英没去灶屋,只是搬了个板凳,把中午的那点木炭拿出来倒进盆里,先把炕暖上,然后又从地窖里刨出几个红薯先闷着。
红薯好了,火大了些,焦黑的皮下露出了蜜色的瓤,混着柴火香甜津津的。馍馍做好了,白菜炖肉也出锅了,一大盆白菜几片肉,每个人分了两片。
腊月里的北风呼呼地吹着。
吃饱喝足的崔胜利磨磨蹭蹭地蹭完脚,不情不愿地爬上炕。发现冯兰英还在外面洗脚,他眼珠子骨碌一转,就盯上了靠墙的那张小木床。
那是崔国栋给文玲做的小木床。
那床又宽又平整,可比这挤巴巴的炕舒坦多了。
“喂!崔文玲!”崔胜利一个骨碌爬起来,光着脚丫子就蹿到床前,“你睡这儿去!”他指着炕角最窄的位置。
文玲头也不抬,把叠好的被子往床里推了推:“不换。”
“凭啥!”崔胜利一把揪住她头上的小圆帽,突然就看到了底下刚长出来的青茬,“哎哟喂!我说咋天天戴帽子呢!”
他故意扯着嗓子喊,“原来是个秃瓢儿!丑八怪!”
这话像刀子似的,文玲眼圈唰地红了。她扑上去要抢帽子:“还给我!这是娘新给我缝的!”
崔胜利把帽子举得老高,踮着脚转圈:“想要啊?把床让给我!”
“帽子还给我!”文玲咬着牙就要去抢,但崔胜利故意逗她,把手举得高高的不让她抢到。
“你们在干什么?”冯兰英拎着扫帚站在门口,冷不丁地进来。
崔胜利被她吓得一抖,手里的帽子没拿住,慌得像老鼠见了猫。
“怎么了?文玲,他又欺负你了?”看着女儿眼眶红红的,她的眼神顿时冷了下来。
文玲趁机捡起帽子,小脸憋得通红:“他……他骂我丑八怪,还抢我帽子……”
“你为啥抢人帽子?”冯兰英看向崔胜利。
崔胜利扁着嘴,气鼓鼓的:“凭啥这个贱丫头就能睡床,我得跟你们挤一个炕?不行,我也要床!”
冯兰英眯着眼睛:“你叫谁贱丫头?”她扶着文玲的双肩,斜眼望着崔胜利,“这是你大姐,叫大姐。”
上辈子她只顾着埋头干活,把孩子们都交给王春娟带,结果养出这么个混世魔王。这辈子,她非得把歪了的苗子一根根掰直不可。老话说得好,慈母多败儿,该管教的时候就得管教。
“我才不叫!”崔胜利哼道,扬着下巴,大有你奈我何的模样。
冯兰英不慌不忙,转头对文玲说:“文玲啊,你瞧,当大姐的要是立不住威风,连弟弟都敢抢你的帽子、占你的床。你说,该怎么办?”她的声音轻柔,眼神却很是坚定。
文玲从小被压迫着,胆子太小,她得多练练她。
文玲没想到娘会这样问她。往常这种时候,娘要么默不作声,要么把她拉到一边息事宁人。她抬头望着娘亲,在那双眼睛里看到了从未有过的鼓励。
文玲想起那天在猪圈里的事儿,深吸一口气,猛地扑向崔胜利,抓起他的胳膊就是一口!
“啊!”崔胜利杀猪似的嚎起来,“你个丑八怪敢咬我!我要告诉奶!”
文玲松开嘴,看着弟弟胳膊上深深的牙印,声音出奇地平静:“崔胜利,我是你大姐。我的东西,你碰都别想碰。下次再敢抢,我见一次咬一次。”
崔胜利被这突如其来的反抗吓傻了,鼻涕眼泪糊了一脸:“呜呜……奶!丑八怪打我!”说着他就翻身,准备下床去告状。
“胜利,该学数数了。”
冯兰英直接堵在他面前。
有时候就是这样,当娘的总是个反面角色,孩子一遇到不开心就去找奶告状,奶又溺爱孩子,婆媳不和,久而久之,就成了被奶奶宠得无法无天的小魔王了。
她可不能任由这样的事情发生。
再说了,王春娟现在也得去上工,只有崔胜利整天还待在家里。家里就剩她来管教,反倒是个机会。
“不要!坏娘!”崔胜利把算数本往地上一摔,小脸涨得通红。
“啪!”
柳条抽在炕沿上,震得灰土直冒。
崔胜利吓得一哆嗦,手背上已经多了道红印子。
“学不学?”冯兰英声音像冰坨子,手里拎着个还带着青皮的柳条。
崔胜利瘪着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他想起从前娘总会把攒下的糖块偷偷塞给他,抱着他宝儿宝儿的叫,现在这个举着柳条的女人,简直像年画里抓小孩的妖怪。
“学……我学……”他不情不愿地搬过小板凳。
冯兰英对文玲使了个眼神:“你也过来学。”
六岁的丫头该上学了,开春就送她去村小。横竖王春娟现在管不着,正好把俩孩子一块儿送去。
文玲点点头,轻手轻脚地挨过来。
崔国栋进屋时,看到的就是这场景。
昏黄的光晕里,冯兰英歪着身子倚在炕头,蓝袄子早不知啥时候褪下来,搭在炕沿的竹篾杆上。浅灰色秋衣裹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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