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群穿报告》
李稚盈揽镜自照,没觉得疼,也没对司徒询生气……或者说他对司徒询本来也没有多少期望,充其量只是被聒噪得多了,有些不耐烦。
不过他从眼角余光里发现司徒询居然躲躲闪闪不愿面对他,这就比较意外了。
李稚盈放下镜子,才望过去一眼,对方就像得到了什么许可,期期艾艾地蹭了过来。
他平常对李稚盈作威作福、叽叽歪歪,现下玩过头做了错事,倒是懂得服软了……李稚盈十分好笑,板起脸道:“下次不许这样了。”
司徒询讪讪点头,伸手把沾在他衣襟上的蔷薇花摘了下来。
他居然会认错?!
李稚盈几乎对司徒询刮目相看,有心看他肯退让到什么地步,就要求道:“你去剪几枝蔷薇,插瓶与我赔罪。”
司徒询迟疑一下,又点头。
“亲手剪,不让图南代劳。”
“你少得寸进尺!”司徒询不干了,和李稚盈针锋相对地瞪了一会,气势低了下去,不情不愿地应了下来,强调道,“就这么多,不可以加别的条件了!”
培风和图南都在偷偷笑。司徒询脸面上有点挂不住,想发脾气,又实在怕了李稚盈,只好色厉内荏地怒视了他一眼。
终于他的小厮长寿将他从困窘中解救出来,说道:“询少爷,魏先生使小人来问,怎的时辰到了,书房里还没有人?”
魏先生是两榜进士出身,人品方正,不苟言笑,因不愿奉承上官被贬,一气之下索性辞官远游,被公主请来给司徒询做西席,如今又添了一个李稚盈。
先生积威甚重,两个学生都不敢造次,忘了还要讨价还价,连忙带上各自的小厮往书房赶去。
魏先生端坐桌案后,目光掠过李稚盈眼角的伤,倒没责问他们,只罚他们多写了三篇大字。
李稚盈在李家练字时在腕上吊过砖头,吊了整一年,后来魏先生说他年纪小,怕长坏了骨头,不让他这么练,只每日让他认认真真写上十篇大字。李稚盈又不是真小孩,即使做不到力透纸背,字体的框架结构总是像模像样的。魏先生看了他的字,说他性子太强硬,过刚易折,于是又让他练隶书。司徒询则要临摹兰亭集序,以期能让他心胸旷达一些。
大字交上去,魏先生就接着昨日的进度讲课,他是个很附和李稚盈刻板印象的老学究,念书时抑扬顿挫,摇头晃脑,十分投入,看得李稚盈时常担心他会把脑袋晃下来。
今日魏先生又如此这般地讲完了课,李稚盈收拾笔墨纸砚时,发现窗外趴了一个没见过的女童,约有五六岁的样子,和公主生得非常相似,与司徒询也少许相像之处。
两人视线对上,女童咧开豁了一颗门牙的嘴,冲他甜甜地笑开了。
魏先生卷起他们的习字课业,招手让那女童进来,摸摸她的发顶,说道:“参见郡主,公主殿下可与你一同来了?”
女童道:“母亲在外头花廊歇息,我来找哥哥。”
魏先生点点头,放他们散学了,出门前着重看了看李稚盈,看得李稚盈一头雾水。正在疑惑间,那女童就快活地朝他们奔了来,牵住司徒询的手:“哥哥!”
然后她转向李稚盈,大眼睛忽闪忽闪瞧着他。李稚盈正犹豫该不该上前见礼,女童就羞涩地躲到司徒询腿后,扯扯他的袖子,让他蹲下来,压低声音道:“他长得好美。”
貌似小声了,可屋里人都听得很清楚,这也是他们的心里话。李稚盈刚来时,他走到哪里,哪里便是满室生光,若是在庭院里走动,春日里百花盛开,那真是人与花交相辉映,来往仆婢都不好意思多看。
直到与李稚盈相处得久了,看惯了那张脸,又发现他脾性和“美人”二字风马牛不相及,这种情形才略微好转。
长生明目张胆地呲着牙笑,长寿稳重些,低头绷紧了脸,小郡主的两个侍女和主人一般性情,也掩住了嘴,亮晶晶地望着李稚盈。
“怎么受伤了呢?”女童点点自己的眼角,比划了个“痛痛飞”的手势,认真道,“这样就会好得快了。”
李稚盈撩起眼皮,淡淡掀了司徒询一眼,始作俑者心虚地低下头,岔开话题道:“这是我妹妹荣华郡主,小名‘於菟’,她这么喜欢你,你便和我一样,唤她小於菟就好。”
他说完,后知后觉意识到李稚盈和自家妹妹居然一般大,可奇怪的是他看於菟,自是觉得可怜可爱,该被锦衣玉食地堆砌起来,却从来不觉得李稚盈也是这般柔弱需要庇护的孩童。
司徒询想起他初次见到李稚盈的那天,他名义上随母亲去甄家祭祖,但甄太夫人如何敢让他们母子跪他们甄家的祖先,车架只在祠堂外略停了停,便往鸡鸣寺去了。那里的一间密室里供奉着罪人满门上下三十二口的牌位,他给未曾谋面的亲人上了香,青烟袅袅直上,让他觉得自己也是尚未归天的一缕亡魂,出来时头脑便有些昏沉,强打精神和母亲说话。李稚盈和人贩子扭打在一起时,他遥遥望着他,看他手上脸上都是血,头发散下来,沾在脖颈上,简直是只凶性毕露的小豹子。
猛兽虽小,也不是鞭子锁链能驯服的,司徒询小时候就养过一只,起先把它关在笼子里,它便不吃不喝,把铁笼撞得咣咣响,于是驯兽人圈了一块山地,里头一只野禽也不留,将豹子放进这伪装的牢笼里,只用切好的生肉喂养,久而久之,猛兽学不会捕猎,也适应了笼子里的生活,完全褪去野性,便成了只大而无用的家猫了。
李稚盈比禽兽更难对付,必是要用上几年、十几年、几十年,才能把他的尖牙利爪磨平。
司徒询生平少有乐事,如此设想一下,感到身边竟有个需要他耐下性子消磨才有机会制服的猎物,实在是跃跃欲试,一念之间,好像这般的日子再过一百年,也不是全然面目可憎了。
李稚盈看不清他的内心,系统却可以,尽职尽责地在脑中播报道:【当前亲密人物司徒询,幸福值:20,请穿越者再接再厉。】
“……”
又是什么东西撩动了这位贵公子死水般的心?
就见司徒询不知道为何神采飞扬,提议道:“我们去摘蔷薇吧,编个花环给於菟戴上。”
“……”李稚盈很无语,“你妹妹才多大,小心再让刺扎到她。”
“我们不动手,让下人把刺拔掉就是了,”司徒询不以为意,还和他保证道,“这个不作数,是陪於菟玩的,你要的我改日另摘给你。”
无刺的蔷薇?那还有什么意思。李稚盈想了想,道:“我记得湖边有一株老梅花桩子,长生说冬日里枯死了,它好不容易长得有房顶那么高,铲了多可惜,不如把它移到於菟院子门口,在边上栽种蔷薇花,让藤条顺着爬上去,不过几年就是一株蔷薇花树了,扎不到人,也能赏景,不也挺好么。”
“先按我说的做。”司徒询不给他商量的余地。
於菟举起手:“我都要!我都要!”
三人吵吵闹闹地出去,花廊下常乐公主与魏先生正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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