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倾朝野》
“我来天香楼的路上,见时间还早你肯定还在忙,就先去附近逛了逛,就那家与这隔了一条街——叫做‘琳琅阁’的首饰店,见着他与一戴着帷幕的妙龄女子进来。”
“我悄声与掌柜的说,这人我认识,别看衣着普通,是个有钱的主,只管将好的首饰推给他。”
姜韵枝说着咯咯直笑,“果不其然,就他那穷酸样,连支普通的银质珠钗都费劲,更何况掌柜拿给他的白玉嵌宝石莲花簪,一听价钱,脸都红了。”
“你说他带着一女子去首饰店?”那是好事将近了?否则官宦人家的小姐,好端端的与一男子游街作甚。
“我留心在那听着呢,他称呼人家‘陈小姐’。”
“他竟没看见你?”
“怎么没见着?原先他只顾着那小姐,是没见着我,但是听到他说‘陈小姐,不如我们再看看其他’时,没忍住笑出了声。”
姜韵枝不屑道:“我笑完还问他呢,我说‘谁家公子带姑娘出来却是不带钱的,莫不是吃软饭的?’”
苏瑾棠以指点了点她的额头,“你啊,何必与他浪费口舌,上回我在天香楼碰着他了,他是个小心眼的,现下怕是在心里恨上了你。”
苏瑾棠三言两语将上回王松在天香楼不肯将书稿给她看,甚至不惜与天香楼翻脸的事说了。
“还有这档子事?你也不与我说!”姜韵枝不悦,“他恨我怎么了?没见得我还能少块肉。”
“好了,他定将我们都恨死了,后来呢?你如此怼他,那小姐作何反应?”
“唉,那小姐到底是大家闺秀,实在温婉恭良,见王松难堪得很,一边与我说‘这位姐姐莫开玩笑,我们只是来瞧个新鲜,本意便不是来买钗环的’,一边与掌柜的说‘掌柜的万望见谅’。”
“那掌柜的肯定是不愿起冲突嘛,忙客气地让他们多瞧瞧,不买不打紧的。”
苏瑾棠沉吟道:“倒是温良过了头。”
太符合男子口中“大家闺秀”的形象了。
“可不是嘛!我回那小姐:‘这人选夫婿可不比选钗环,一柄簪子扔了便扔了,嫁人却是一辈子的事。’你道她回我什么?她说‘乙之砒霜,甲之蜜糖,个中滋味只自己知晓便好。’”
姜韵枝灌了一口茶,叹道:“真是不可理喻。”
“我潇洒地与她说‘好自为之’,便离了店,现下想想,竟是没发挥好,我该多骂那孙子几句的,怎么后来与那小姐辩了来回。”
“我本想那陈小姐好面子才维护了他,王松在那小姐面前定失了体面,心中痛快,现在与你一说又不对劲了,那小姐是不是真的不在意?”
苏瑾棠笑道:“你管她是不是在意呢?在意如何,不在意又如何?难道因着这小小的簪子就不要那婚事了?”
“官宦人家的小姐未必有自己选择的自由,”所以苏瑾棠从未仇视过那官家小姐,说不定今天才是他俩第一回见面呢。
多的是家里已经谈好了,才能真的见一回自己未来的夫婿,更有甚者,得到了那婚床上才第一回见面。
姜韵枝神色恹恹,“我知晓,所以我本就没冲着那陈小姐去,只是想让王松难堪。看来我是白高兴了,根本没有打击到他。”
“怎么没打击到呢,陈小姐不在意是陈小姐的事,王松这么好面子,在意他读书人的筋骨,今日被你这么一埋汰,定是半夜醒来都要骂你两句。”
姜韵枝不由噗嗤笑出声,“他骂我才好呢。”
“话说回来,你说他哪来的钱?若真是一点钱都没有,也不敢带人家小姐去‘琳琅阁’吧,东市的店铺可都不便宜。”
“他写的话本子盈利了吧,”苏瑾棠突然心中一凛,那崇文书坊的杨老板提过一嘴,王松写的话本子叫《韵娘寻夫记》,这个“韵”字正是姜韵枝的韵。
“他不肯与我看一眼,徐掌柜也将他请了出去,后来杨老板便没有将他的册子送过来,到现在我倒是没看过一眼他的话本,明日让人买来瞧瞧!”
“买他话本作甚?白给他赚钱。”
“希望只是我多虑了,我没记错的话,他的话本叫做《韵娘寻夫记》。”
姜韵枝:“晦气东西。”
*
第二日一早,苏瑾棠命人去崇文书坊将《韵娘寻夫记》买来了。
如今只写了三本,还未完结。
辞藻华丽,文风流畅,抒情色彩浓郁,颇具诗剧风格,因王松擅长骈文,所以本本都以一篇抒情骈文来描写主人公的内心情感,这骈文还颇受那烟花柳巷的花娘喜爱,单独摘出来成了一个薄薄的册子,用以弹唱时做填词。
但这华丽的外表下,内容却轻俗得令人发指。
他写一位吴姓读书人与两位女子之间的情感纠葛。
吴秀才生的俊俏又才情斐然,只可惜家中清贫,受一富商资助科考,富商逼迫吴秀才娶他家小姐韵娘为妻,签下婚书才放他去科考,吴秀才迫于形势不得不签。
后来吴秀才高中状元,与一官家小姐情投意合。听说他高中状元,韵娘忙带着人前来找他非要他履行婚约,此时官家小姐十分大度愿帮夫君纳那富商家小姐韵娘为妾,可韵娘仗着有婚书非要当正妻,闹得不可开交。
文中大篇幅描写韵娘虽长得妖娆动人,但行为粗鄙无礼,言辞无状,对那吴书生百般纠缠,投怀送抱,可书生坐怀不乱有君子风度,又写书生如何被逼无奈签下婚约,那官家小姐又是如何大度贤惠,善解人意。
两人月下互述衷肠时是如何感人肺腑。
第三本的最后写道,天有不测风云,那富商在经商路上亡故了,失了靠山,韵娘性情大变,后又发生了什么,且听下回分解。
倒是留得一个好钩子,引人期待下一本到底要写什么。
苏瑾棠气了个仰倒,怪不得那日不给她看,若她看到了,这话本根本出不了版!
王松恨吴于辉,于是那书生用了他的姓,不喜姜韵枝,那商女便用了她的名,恨毒了她,所以将他们的婚约写得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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