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和她的囚徒》
#chapter7
徐意至今清晰地记得初见沈泠泠的场景。
那天他正在客厅写作业,忽然听见门锁转动的声音。抬头就看见哥哥徐庭牵着个穿白裙子的女孩走进来。
那是十四岁的徐意第一次见到沈泠泠。
她安静地站在徐庭身边,像株含苞的白玫瑰。明明只比他大两岁,却已经美得不真实——瓷白的肌肤,鸦羽般的长发,嘴角翘起,柔软得像花瓣的唇。
像童话故事里才会出现的女生。
父母热情地招待了她。
徐意知道,哥哥虽然说是“社团朋友”,但这是第一次带女生回家。
家里人都默认了他们是男女朋友,还留了沈泠泠吃饭。
两个人从小学就是同学,初中因为参加绘画社团深入接触。
初中暑假结束时,徐庭表白,两个人正式在一起,双方家长也都知道。
原本这段感情会受到所有人的祝福。
直到徐庭大二那年。
沈泠泠丢了绘画器材,她自己打车从学校回来。
那个司机见她一个小姑娘见色起意,故意开车去往偏远的地方。
沈泠泠察觉到不对,路上悄悄给徐庭发定位。
徐庭赶到,为了维护沈泠泠跟司机争执,暴怒的司机猛踩油门,竟然把徐庭撞死了。
这件事无疑对两方都是打击,他们知道罪不在沈泠泠身上。
可徐家失去的是亲生儿子,亲哥哥,当然会比作为女朋友身份的沈泠泠更痛苦。
总是不禁想,要是徐庭没有跟沈泠泠交往;
要是她没有选择发微信给徐庭,而是发给她自己的父亲;
如果她报警,而不是找男朋友;
如果徐庭没有去……
或者说他没有跟沈泠泠谈恋爱,是不是一切都不会发生?
如果……
无数个如果……
葬礼上,徐意一直有意无意关注她。
也许因为那天,她穿了一身黑——跟他哥谈恋爱后,沈泠泠经常来他家,他从来没见沈泠泠穿过黑色。
徐庭说过她不喜欢重色。
当天,沈泠泠长久地站在门口附近,用一只手轻轻拢着胳膊。
远远地凝视着遗照,睫毛只偶尔微颤一下。
她一直没说话,到最后,才用手指极轻抹了下眼尾,低眸两秒,转身离去。
没有声嘶力竭地哭,跟他父母那样喉咙沙哑得说不出话。
可不知为何,那个景象令高中的徐意记得很牢,因为他确切地在她身上看见了哀伤。
有时候痛苦也是相对的。
他们全家是事后见到的徐庭。
而沈泠泠是亲眼看见徐庭被撞死的,就在距离她不到一米的距离。
司机想撞的还是他们两个人,徐庭当时特意推开了沈泠泠。
沈泠泠那段时间在学车,但那之后她没再去过。
接下来两家冷淡,不再来往。
毕业,沈泠泠给徐意送毕业花,大概是因为,当初徐庭带沈泠泠来时,笑着说:“等我弟弟毕业时,我们一起送他花。”
徐意坐在沙发上,看着兄弟两个人的合照,上面徐庭笑意盎然,充满生机。
这几年徐意在国外读书,陆陆续续听到沈泠泠的一些消息。
沈家破产。
周凛为沈泠泠买了一栋别墅,让她住了进去。
她家的事也被周凛解决。
男女之间这种事,还能有什么猜想。
沈泠泠极其美貌,但是个金丝雀,无依无靠时,迅速选择了一个裙下之臣投靠。
他眼眸露出一丝戾气和鄙夷:
——枉费他哥哥,为了这种人丧命。
下午的天气晴朗,王家别墅的音乐教室。
沈泠泠的手指在黑白琴键间轻盈跃动,带动着王英州。
“音乐是个性的表达,巴赫崇尚宗教,旋律规格严整;肖斯塔科维奇则性格内向敏锐,想用音乐拯救现实,所以旋律大多激昂、亢奋,充满争诉求。他把恐惧和勇气都揉进了音符里。”
琴声戛然而止时,刘之玲的身影已经立在门边多时。
她环抱双臂,暗红指甲来回点着胳膊的真丝衣袖。
课时结束,王英州很有礼貌地鞠躬:“谢谢老师。”
他被阿姨叫出去补充下午的蛋白质和水果。
刘之玲踱到钢琴前,指尖在钢琴上随便按了两下:“沈老师,我问了英州,这两个星期,他说你上课挺好的。不过有件事我想找你谈谈。”
“您说。”
“那些音乐家的故事,”刘之玲的嘴角挂着得体的微笑,“是不是讲得太多了?课时费不是问题,但技巧才是重点,不是吗?”
见她不再弹了,沈泠泠合上琴盖。
“理解音乐的创作背景,才能弹好一首曲子。他以后想成为大师,也要走这条路。如果担心占用练习,我可以加时间。”
“他不需要成为音乐家。”刘之玲打断她,“以后他是要接管王氏企业的,不靠钢琴吃饭。”
刘之玲语气里表露学艺术似乎没有作为“商业接班人”高贵。
“产生兴趣才会真正从钢琴里面得到绵长的乐趣。”如果只是为了才艺而才艺,难免得不偿失。后半句沈泠泠没说。
“我还是希望更有技巧些,毕竟他马上要参加钢琴竞赛。”刘之玲直视着沈泠泠,以着主顾的语气。
沈泠泠点点头,没再辩驳:“好。”
刘之玲的视线忽然越过沈泠泠肩头,打招呼:“薇薇回来了。”
“是啊,嫂子。”王薇含笑走进来,“我来找泠泠说两句话。”
“那你们谈。”刘之玲抱臂,踩着高跟鞋离去。
透明檐廊附近的白色遮阳伞下,王薇优雅地拢了拢裙摆落座。
“咖啡还是果茶?”她挑眉问道。
“果茶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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