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年代养小傻子成为茶业富商》
许听榆不会回答,他完全被困在一种找不到出路的情绪中,一时间走不出来,外界的声音都如同弹到他竖起的保护罩上,能听见但引不起他的任何反应。
他边用手指胡乱揉着眼,边瘪着嘴抽泣的哭声也没有因为看到梁淮青出现在墙后的脸,而有半点消减下去的趋势。
梁淮青最开始看着他那副突如其来的模样,还真有点想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但他只需稍稍设身处地想了一下,就能对他突然嚎哭的原因知道个大概。
但他没管。
他不需要为他的情绪负责,也不需要为一个暂时和他绑在一起的陌生人而做到什么关切安慰,那是属于模范家人的范畴,只存在于他人口中。
他从没遇到过,无论他小时候有多崩溃绝望,有多渴望有一个人哪怕只是停下来问一下他怎么了都行,但一次都没有。
所以他也不会做,更何况小孩子的情绪都是一阵一阵的,让他自己哭一会等缓过劲也就好了。
房东大姐是一个五十多岁烫着一头贴着头皮泡面卷发的妇女,一个人管着南后街从南到北再拐到西边的两长排14个小单间房子,家里还有两户商铺。
这会看梁淮青听见哭声无动于衷的转脸回来,她也不多管闲事,掏出个孙子上学用的练习本,翻到最后面放在坑洼不平的墙上。
她拿着圆珠笔,眼睛眯得很远,在上面费劲写完歪歪扭扭都扎破纸张的字,招呼梁淮青站过来,然后使劲瞅着才指到右下角那丁点大的地方。
“说好了啊,还是定第四间?房租20块钱一个月再押一个月,水电抄表,不住了提前说一声,认字吧?看一眼,没啥问题你往这签你名字就行。”
梁淮青认的字不多,还都是东西边进货卖货认字才不容易吃亏自己学的几个,他拿下圆珠笔,眼睛扫了几眼上面写的数字都是对的,一笔签下自己的名字,转手把钱交了。
七户住最右边一竖排,门朝西只隔面红砖墙的房里,他们是第四户。
房东大姐把钱用卫生纸缠了几圈又拿红塑料袋严严实实包着,塞进里衣口袋里,“来,带你看看洗澡的地。”说着她胖手指着北面尽头拐弯处的一个小房子。
梁淮青刚走两步,经过左边一排房子的背面墙,看见那上边贴了张纸,纸上画着一个背着小包袱偷偷摸摸的盗贼形象的简笔画,还写了几行字。
他脚步没停,眼也只在上面停了几秒,大概知道了是什么事,他看着房东大姐富态的背影,随意问着:“最近贼又多了?”
“哦,那个呀。”房东大姐推开那扇空间最多只能站一个成年男人的房间木门,站在腐朽的木门槛上,说:“这世道又不安稳,咱这又紧挨着淮城汽车站,天南地北的贼都往这运,多那不是常有的事嘛。”
“再说这不没几个月快过年了,哪个不想出来捞两笔回家了。管是管不了,太多了,怕出事你就晚上早点回家,把自己门锁好,睡觉最好再拿个什么东西从里边把门抵牢。”
“夜里不管外面有啥动静,也不管谁家喊救命都别出来。我跟在我这租的每一个客人都这么说,真出事你就嚎两声,我家里有家伙事,不怕。”
房东大姐说着手指敲了敲门,发出咚咚两声响,见梁淮青看过来,她朝他刚才看的那面墙努努嘴,很平常地笑笑,“墙上面都贴着呢,打死不犯法。”
梁淮青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算是对她故意吓唬的回应,敷衍地脸上的表情都没有任何变化,动作倒是动了两步,站到她推开的小屋门边,意思想看着里边。
对比她每次这么说孙子准被吓哭的模样,房东大姐顿时觉得没什么意思,她啧了下嘴,把手下的木门推到底,摁亮瓦斯灯泡,给他让了半边空。
“呐,看吧,7户共用,洗澡就自己烧好水拿个盆在这洗,嫌冷就去澡堂,想做饭就在自己屋里买个煤炉子,租我的话一个月五块钱,想再租到时候找我。还有厕所就去路外边的公厕去上,走两步自己就能找到。”
听她交代的都差不多了,梁淮青边伸手接下房门钥匙,边往南边走:“行,我知道了。”
房东大姐看他停在第四户门边,摆摆手正要继续往前走,又从上到下又打量了一遍梁淮青,长得像模像样的,像个稳当人。
她掏出打火机点上烟,还要给梁淮青发一根,被他摆手拒了,也没多嚷。
她涂着红色指甲油的两指夹着烟,嘬吸着问:“出来做个生意的?我这还有个铺子空着,300一个月租金,按月付,地方也旺,就靠磁带店旁边,卖啥都好卖。”
“但我这没渠道,要进货商得你自己跑,不过……”想着中午那会停在巷口的捷达车,这车没个后台谁开得起,她有意无意打听着:“你有关系,也不需要瞎跑瞎打听了,这年头有钱干不过有权的,你说是吧。”
梁淮青没应也没回头,他摸着钥匙把锁着的蓝皮铁门打开,对外人说话依旧是模棱两可,“到时候再看,现在不急,有需要再找你,多麻烦。”
倒是个嘴严实话不多说的人,防备心还挺重,房东大姐摸不到底也不再找没趣。
“行吧,有事就往前边找我。”她摇着手上那点星火,走在夹道上说:“要买铺盖得早点去,再晚点夜里店铺不敢开都要关门。”
梁淮青去找许听榆前,又看眼只靠墙放了一张床和小方木桌凳子的屋子,虽然是张单人木床,但他想着许听榆只要有人收养就得走了,也在这住不了多久,两个人应该够凑合过一阵。
他眼睛丈量不出许听榆放在床上能占多大的地方,打算把许听榆领回来直接比对比对,以防他以后白天忙着做生意,夜里还要因为床不够大被挤得睡不安稳。
淮城寥寥无几的路灯主要装在码头那边,南大街柏油路边隔很远才有一个,南后街民房夜里进了巷口就乌漆嘛黑连路都看不清,进进出出全靠手电筒,更别提找个人。
而梁淮青根本不需要任何光亮,他凭着他以为早该哭好了,却没想到还在一直发出牛犊般抽泣的呜咽声,找到了摊平在电线杆边的许听榆。
“走了。”
梁淮青拿起许听榆丢在一边的衣服袋子,站那等了一会,看着走也不肯走动都不肯动,说什么都跟没听见似的,像一条搁浅鲤鱼的许听榆,问着:“你还要哭多久。”
许听榆眼睛肿成一条缝,睁不开只有眼泪还在不停从眼角流进早已湿了一大片的头发里,他浑身饿的没劲,听见声音的反应只有手指抠了几下地上的红砖碎块。
心里虽然早就哭麻了,但他看见梁淮青一来还是觉得有天大的委屈,想哼一声都没哼出来,鼻孔先吹出个鼻涕泡。
梁淮青烦透了,把人往胳膊下一夹带回了屋里,丢在光板的木床上再没管他,随他去闹腾,他把门带上该干嘛干嘛去了。
等他一次性买完铺盖日用品,该置办的差不多都齐活了,站在门外也没再听见什么哭声,结果他刚推门进去,床上竖起耳朵的许听榆又开始哼哼。
梁淮青依旧理都不理,他扒拉着刚生起来的煤火炉子,把铝水壶坐上,就听见隔壁妇女的骂骂咧咧声。
“谁家小孩啊,也不知道哄哄!大半夜的哭什么哭!跟谁家人死了一样!管都不管你生什么生,养什么养!”
这下他再不想管,也得管了。
梁淮青实在不知道许听榆是个什么品种的人。
他小时候就算被打的再疼,再难受委屈,顶多也就跑远点,找个没人看到的地蹲着,最多也就哭一会,哭着够了自己擦两把眼泪也就不哭了,回去的时候恨不得不被任何人发现他曾经软弱的哭过,怕丢脸,又要面子。
到他身上怎么就能那么娇贵,一直哭个不停,就算被所有人听见都没有任何停下来的意思。
哄他是确实不会哄,最重要的是他不知道一个男孩,需要怎么哄。
他从小到大见得最多男孩不停哭闹的场面,是被爸妈拿根树枝满村追着打。
梁淮青烦得捞过一边的木凳子坐在床边,他三指一下又一下转着火柴盒,看着吸鼻涕的许听榆,“你要在屋里养鱼吗。”
说完他就看到许听榆把脸扭到一边去的眼角,根本没有眼泪,顺着眼角流滴到床板上的眼泪也早就干了,显然是哭到头实在没劲再哭,嘴里发出持续的哼唧声也是干打雷不下雨,不过就是见了点好想折腾人而已。
“你别哭了,你想要什么我给你买。”
这已经是他能说出,最算得上哄小孩的话。
如果不是怕隔壁再吵吵嚷嚷,他觉得自己这辈子都很难说出这样软的话来,可许听榆就是摆明了他说什么都不听。
梁淮青也忍他忍到极限了,他看着指甲不时抠着床板怄气的许听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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