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与将军解战袍gb》
“阿薰……”
冬末春初,冰雪消融。整个宫中喜气洋洋,宫人们来回跑动,忙碌不已,连陛下三个月没有踏足过的坤宁宫也被惊动,软榻上的青年缓缓醒过来,他微微睁开眼,眉眼比之从前更苍白深刻几分,他这里一有响动,外头的侍者立马走进来,端着一碗热腾腾的苦药,毕恭毕敬地道:“贵君请用药。”
付清衣扶着额头缓了片刻,被这声贵君叫得清醒过来,接过药碗一饮而尽。
浓烈的药味在整个屋子里散开,在一边随侍的宫人都忍不住微微皱起眉,喝药的人却若无其事,他把喝完的药碗搁在一边的桌案上,侧耳听了许久,轻声问宫人:“外面怎么了?”
宫人震惊于他的耳力,迟疑片刻,道:“陛下提赫连公子为君,赐号‘和’,赐居凤凰殿,公子来自月氏,喜用胡椒,爱佩和田玉,陛下特地命人从西域快马加鞭运来上等胡椒与和田玉,今日是他的册封礼,这些东西都要运去凤凰殿。”
付清衣怔了一下,脸色淡下去,没有再说话。
比起静若死水的坤宁宫,凤凰殿要热闹得多。赫连伊穿着大红的吉服,绸缎映得蜜色肌肤泛起光泽,如同沙漠中燃烧的赤色晚霞,漂亮得耀眼,引得周围的小宫女都忍不住偷偷看他,而他目中含笑,款款伏倒在宋闻薰身前。
宋闻薰将他扶起,在一片喜气中,她脸上的表情依然没什么大变化,温和克制到了一种冷淡的程度。
赫连伊望着她的侧脸,试探着挽起她的手,宋闻薰不着痕迹地抽回,赫连伊的表情僵了僵,尴尬笑道:“臣不过一句戏言,哪知道陛下赠了臣这样多的胡椒,胡椒在中原价值千金,会不会有些浪费了?”
宋闻薰把他头上的衣冠扶正,面色看不出喜怒:“来中原这么久,习惯了吗?”
赫连伊注视着她的眼睛,耳根漫起一片红,点头道:“习惯了。”
宋闻薰微笑道:“你不熟悉这里的规矩,封君大典刻意简略了些,等你日后习惯了,朕补你一个更盛大的册封仪式。”
赫连伊一眨不眨地望着她:“……陛下待我真好。”
他心如死灰地背井离乡,作为人质来到这里,却意外地发现这位传言中冷血无情的帝王,一直待他温柔又客气。她会笑着赞叹他舞剑身姿的漂亮,吩咐御膳房做月氏风味的美食,毫不吝惜地把那些昂贵的香料赐给他,甚至会细心替他考虑到中原仪式的繁琐。
她看着他的目光是那样温和,像一汪深邃的湖泊,有时他会忍不住想,她应当是喜欢他的吧,否则为何待他如此好呢?可偏偏她……
“怎么了?”身侧的人停住步子,开口问。
赫连伊回神,这才发现不知不觉他们已经走到了室内,宫人们已经全部退出去了,殿中四处摆满了成双成对的物件,鸳鸯戏水的屏风、并蒂莲甜白釉瓷瓶、双耳同心结……内务府总管揣摩着陛下与和君的喜好,把凤凰殿布置得又喜庆又暧昧,丹红软帐层层叠叠,香炉里点着鹅梨帐中香,氤氲不散。
他脸有些热,抬眼去看旁边的宋闻薰,她依然看不出情绪,只是在经过那件鸳鸯戏水的屏风时,脚步微顿,垂眼看了片刻。
赫连伊在中原呆了这么久,对中原的文化也已然了解了不少,见她站在鸳鸯戏水屏风前沉思,原本耳根里的一点红迅速扩散到脸上,几乎不敢再看她。
也因此没有注意到,宋闻薰看着那扇鸳鸯戏水的花样,手指一直摩挲着腰间的旧香囊,一遍又一遍。
她是喜欢我的吧?赫连伊忍不住有些雀跃地想。
自他入宫起,帝王一直恪守礼节,没有碰过他,但他却已经难以克制地生了爱慕。
“陛下……”他鼓起勇气走到她身侧,小心地握住了她的手。
宋闻薰转过头来看着他,目光中有很轻微的讶然,她没有急着开口,只探究地看着他。
赫连伊一对上她的视线,顿时感觉连呼出的空气是热的,情不自禁低下了头,他柔顺的长发披散着,盖住蜜金色的锁骨,大红的外袍顺着肩线流淌下来,只剩下一层薄如蝉翼的里衣。
灯火摇曳下,他的目光忽然变得柔媚,像蜿蜒曲折的天山水。
“陛下,让臣服侍您一次,好不好?”
宋闻薰在起初的讶异后,神色慢慢淡下来,她抽回手,静静看着他,语气很平淡:“你不必如此,朕并无攻打月氏的打算。”
她看着他的目光很冷淡,不带任何欲望,像是看着其他所有对她有所祈求的人。
温和中带着高高在上的傲慢。
赫连伊猝然睁大了眼睛,愣愣看着她,艰涩地说:“我知道,我不是为这个。”
他慌张中忘了用中原的敬语:“陛下,我不勉强,我……”
宋闻薰注视着他的眼睛,声音浅淡:“赫连伊,朕不喜这些事情,往后不要再犯。”
她说罢就往外走,袖子带起一阵风,极淡的一阵龙涎香掠过,像一阵握不住的雾,赫连伊下意识往前走了一步,又硬生生停下了。
华灯初上,他穿着红衣,形单影只地站在大殿里,望着那些成双成对的物件,紧紧攥着自己的袖口。
是,陛下看似体贴温和,像是最完美的伴侣,却从未真正亲近过他。
她面对他的时候从不会有情绪波动,更遑论情动。
最奇怪的是,陛下赠了他一件狐皮大裘,却并不喜欢他穿上它的样子,他曾经故意穿过一回想讨陛下喜欢,可陛下当时的神情很冰冷,她面无表情地道:“朕不喜欢你穿这件衣服,脱下。”
从此他再也没有拿出来过。
第二日,赫连伊漫步在御花园中,宋闻薰偶尔会来御花园的湖心亭批阅奏折,他存了一点儿私心,想遇见她。
御花园中正是春景,春花满满当当缀在枝头,红艳如云雾蒸腾。赫连伊摈退了贴身侍奉的宫人,慢慢走着,中原的花树与月氏一点儿也不一样,有许多他从未见过的品种,他看着看着一时入了神,不知不觉走到了一个从未踏足过的地方。
他顿住了脚步。
花影重叠间,一个陌生的男子躺在花中,他容貌很俊美,只穿了一件白衣,微微闭着眼,像是在打盹。即使是在休息,他眉心依然浅浅蹙着。男子反应极敏锐,在脚步声靠近的一瞬间,便睁开了眼。
他的装束打扮不是宫人,但深宫之中怎么可能有外来的男子?
“你是谁?”赫连伊问。
男子醒过来后没有立即从花丛里起身,还是那副有些懒散的模样,淡淡抬眼看赫连伊。明明他什么也没有做,却莫名给人一种威慑力,像是见血封喉的刀,带着锋锐之气。
赫连伊攥紧了腰间的佩剑,同为练武之人,他看得出眼前的人是练家子,戒备地又问了一遍:“你是谁?为什么在这里?”
男子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笑看着他:“月氏王子?”
自他来到中原,宫中人只叫他封号,并不会喊他王子,这个人实在太奇怪,赫连伊退后一步,拔出了随身的佩剑。
这把佩剑是皇帝亲赐的,上有龙纹,剑柄镶嵌宝石,华美漂亮。
男子看清了这把剑,轻轻笑了笑:“……她待你真不错。”
赫连伊负剑而立,抬起下巴,带着点矜傲道:“若你再不告知我你的来路,我便让你尝尝这把剑的厉害。”
男子终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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