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班不如当龙王》
人群汹汹,应真潇却神色淡漠,如同猎猎山风中的青松,不可撼动。
她抬抬下巴,人群立马被按下暂停键,突然成群地昏倒在地,躺倒一地——正是魂魄离体的症状。
这种超自然现象,还自发避开了其余人等,倒下的都是岳家人。
警察局内一时鸦雀无声。
警察们面面相觑,还清醒着的岳家人却脸色大变。
一位老人没倒下,双目却流出血泪,他大骇,顾不上擦拭,也顾不上避开,踩着宗人们的身体,急到岳大伯身边。
“师公!”岳大伯大惊失色:“你怎么了?”
被称为师公的老人跪下,朝没人的方向,连磕三个响头,起身才道:“族长糊涂!有位大鬼差在现场,这正是大鬼差抽离了族人们的魂魄!你定是做了错事,惹怒了鬼差大人!”
岳大伯和岳继宗大骇,看向钱佳妮和应真潇。
“我说了,奉陪到底。”应真潇说:“现在到你的回合了,岳先生。”
应真潇现在是凡人,脖子确实没有别人的刀口硬;可岳家日子挑得也不够好,偏偏挑中了今天。
娘娘脖子断了事小,有老东西明天拿不到手机事大,只怕是全天都盯着呢。
她扫了一眼半空,汇聚小崽神力的双眸看到谢必安时,猛然一阵刺痛。
谢必安却仿佛没见到她似的,毫无动作,双臂抱胸,淡漠地俯视着众人,仿佛只是路见不见,拔刀相助。
岳大伯哪里还敢有什么回合,师公忙请应真潇息怒,说事情一定是有误会,“魂魄离体太久,恐怕有损健康,孩子们毕竟是无辜的啊!”
“哦?”应真潇说:“那你的意思是,我和她死有余辜?”
师公连连摇头,说是误会一场,说罢又跪下磕头,还拉着岳大伯一起跪下,说要道歉;见他们如此,外面还醒着的岳家人,也哗啦啦跪倒一片。
“不必道歉。”应真潇说:“你们既然起了杀心,那你们和我,就是不死不休的关系。”
师公瞪大眼睛。
应真潇没搭理他,继续说:“不单我,钱家也是。你们的人,勾结史家,没经过允许,把钱家的祖坟挖了,偷盗钱家媳妇的骨灰,还扬了钱家儿子的骨灰。”
“挖人祖坟,挫骨扬灰,这是不共戴天的大仇。”她说:“苦主上门来找,你们还态度恶劣,拒不交还骨灰,侮辱苦主。士可杀不可辱,这是死仇——死仇能用道歉解决吗?”
岳家人喏喏,师公僵着脸,赔笑脸,说岳家人莽撞,也是事出有因,金州人一向敬天法祖,重视孝道,此事牵涉到祖坟,岳家人也是心急如焚,才会冒犯了应真潇。
“敬天法祖?”应真潇呵了一声,说:“我知道,本地土地贫瘠,资源匮乏,所以巫风盛行,重视宗亲,这本是生存的必需,无可厚非。”
师公正要点头,应真潇却话锋一转
她冷然,说封建时代的生存逻辑,为现代社会所不容,早该丢进历史的垃圾堆了,岳家至今抱残守缺,无非是以传统之名,行践踏之实。
“所谓敬天法祖,是叫你们敬重生命,敬重自然,你们将之扭曲为肆意凌辱他人、戕害他人的许可,何其狭隘,何其可耻,何其虚伪,何其亵渎!”
她声音冷淡,神性如同高天下降,在挤满人的室内,竟有隐隐回声,振聋发聩;窗外,原本晴朗的天色,无端聚起乌云,黑压压迫近,令人心惊。
“言敬天,却对同胞的痛苦视而不见;言法祖,却强行掳来他人魂灵,拘禁于祖坟中日夜哀嚎。”应真潇说:“使尔先祖蒙羞!”
话音落地,乌云中炸起一道旱雷,劈在庭院正中,惊起远近惊呼。
师公大骇,五体投地,不停磕头,额头渗出血都不敢停:“大人息怒,大人息怒!”
应真潇看着他,神色淡漠。
“现在,立马归还死者的骨灰。”应真潇说:“公开道歉,并且,赔偿金额不能少于三千万。”
这就是岳家人拿来戏弄、侮辱钱佳妮的金额。
岳大伯被吓破了胆,连连点头,语气急切:“一个亿!我们岳家愿意出一个亿和解!”
她看向钱佳妮:“妮妮,你觉得呢?”
“……谢谢你,潇潇。”钱佳妮抬头,神色坚定且平静:“骨灰,我要带回去;但是,我不要他们家的钱。”
众人睁大眼睛,神色意外且震惊。
钱佳妮接着说,她会把岳家涉事的所有人,包括岳大伯在内,全都起诉至法庭。
“我不会接受和解,也不会接受赔偿。”钱佳妮说:“钱能消除我嫂子被你们当成货物买卖的耻辱,能赎回她被称为一堆骨灰和游魂野鬼时,被践踏的尊严吗?”
“我告诉你们!”钱佳妮说:“我的嫂子,不是什么游魂野鬼、不是什么骨头灰,不是什么史家丫头!她是史荐升,一个有名有姓、有血有肉、有爱有恨的,堂堂正正的人!”
史荐升便是钱佳妮嫂子的名字。
她原叫贱生,上户口的人不忍心,登记成荐升,史家在民政部门大闹一场,说贱生是师公算过的,旺家里男丁,还能吓得女儿不敢再来,要求改回去。
最终是时任公安局长出面,拍了板,说名字里不许有人格侮辱、违反公序良俗的字眼,这才打发走了史家人。
“……所以,我绝不收受你们的钱,绝不接受你们的和解!”钱佳妮咬牙,语气却越发昂扬:“我要起诉你们盗窃骨灰、侮辱尸体,侵犯死者的人格尊严!”
“——我要白纸黑字的裁判,要公平公正的宣告,史家、岳家偷盗骨灰的行为,为世人所不齿,为法律所不容,是违法,是犯罪,是对一个人尊严的践踏!”
“——我要为史荐升讨个公道,还她一个干干净净的身后名,让她、她的女儿、以及世界上的所有人知道,史荐升不是任人摆布的物品,她是一个人,她的人格尊严,不容亵渎!”
一番话掷地有声,警察局内,鸦雀无声。
杜所长神色动容,下意识正了正领口;有些跟随来的岳家人,正迷茫不知所措的脸上,露出羞愧的神色。
应真潇却露出淡淡笑容,赞许,欣慰。
不知为何,她突然想起自己和钱佳妮第一次见面的场景,那时她是新来的实习生,钱佳妮和她萍水相逢,胆子也小,却在例会上,壮着胆子替她出头。
应真潇点点头,环顾四周,目光随后落在岳大伯身上,平静淡漠:“听清楚了?法庭见。”
岳大伯脸色煞白,他不敢点头,也不敢摇头,嘴唇哆嗦,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赔钱,岳家有的是;坐牢,横竖也轮不到他去坐;赔礼道歉,更是无所谓,这有时甚至是一种“明知故犯你奈我何”的傲慢宣告。
可现在,钱佳妮分明没有提出什么过分要求,他却难以抑制地感到恐慌,好像……有什么无形的、他赖以为生的东西,被击得粉碎,被彻底否决。
他如坠冰窟。
应真潇不再搭理这条丧家之犬,她转向杜所长:“起诉的后续事宜,有劳了。”
杜所长下意识站直,肃然回应:“应小姐放心,我们责无旁贷,一定依法严办!”
于是应真潇“嗯”了一声,挥了挥手。
楼外的乌云倒也配合,立马散去;岳家众人的魂体,也应声回到身体中,开始哎哟哎哟。
一场本该惨烈无比,在新闻热搜连着霸榜一个月,震撼全国人民一整年的群体性-事件,就这样被她轻易打发了,消散于无形。
钱佳妮迫不及待,要求立马去取骨灰,岳大伯已经瘫软在地,没办法回复,于是师公代替他出面,苦着脸,小心应承,说可以,请她们移步岳家宗祠,立马叫人把骨灰请出来。
这会儿倒是知道用“请”字了。
杜所长担心他们想把应真潇骗去,再闹事,本来还不同意,训斥他们全是小心思;应真潇却抬抬手,说没关系,于是退而求其次,“叫老黄陪你们过去,算是参与办案。”
这也算办案流程,应真潇领情,点点头。
师公松了口气,又朝谢必安磕了三个响头,拉着震撼得无以复加,到现在都没回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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