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状元郎莫纠缠》
沈施从周府回来,得到了一件或许会令其他世家忌惮的物件。
看上去这似乎是一块路旁随处可见的石头,其实不然,它外表的被用一层石粉覆盖,就是为了隐藏它的真实面貌,是周家先祖为了警戒后人而特意让人覆上的。
这是一件沈施的先祖赐予周家的翡翠玉鱼摆件,下方密密麻麻雕刻着周家的建国时所立下的汗马功劳,不过现在都被石粉覆盖。
它不仅是一块可以紧急调用军队的令牌,也是周家的免死金牌。
沈施打开木盒,一根手指轻触碰鱼符,一小块石粉掉落,露出里面晶莹剔透的鱼符,而如今落到了她的手中,她不曾想周家竟然慷慨地将此物赠予她。
或许是周家听闻到她放出的风声,遂为表忠心罢。
将木盒关上,这枚鱼符从被雕刻成型那日起,能见天日的次数屈指可数,沈施亦希望以后不要有用它的机会,最好如温水煮青蛙般改变如今的局势。
选妃之事已昭告天下,现在她所要做的就是等待,这不仅是选出能在宫中辅助沈逸的人,还是看清各大世家心思的难得机会。
门外传来朱颜的声音,“公主,季主簿求见。”
在宣纸上移动的笔尖顿时停下,纸上的墨迹尚未干透,毛笔被搁置到一旁,沈施将纸收起,随手夹在书籍中,让人先带季随到厅堂,她随后再去。
本来她还在找机会试探他一番,未曾想他竟自己闯上来了。
难道是他回心转意,愿意为他所用,若是如此是什么改变了他呢?
她坐在雕花椅上深思片刻,叫进几个侍女,“今日天气不错,将启国剑放到春归亭中,摆上姑苏常见的糕点,再备上一盆玫瑰水。”
“是。”
沈施常有奇思妙想,公主府中的侍女们早就见怪不怪了,说完就下去准备。
厅堂。
季随端坐在椅子上,他身后不远处摆放了一盆兰花,今日恰巧开花,淡雅的兰花错位地“长”在了他的耳侧,与他俊美的容貌相得益彰,衬得他好似兰花成精,沾上那股兰花特有的幽香。
他偏头与门外站着的人对视,那人对他浅浅一笑道:“免礼罢,不知季主簿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所沈施是如此说,但季随还是行了礼,才道:“下官今日特来请罪。”
请罪?
难道是因为舞乐坊威胁她的事,还是春日宴上落了她的面子?
这些沈施都未曾放在心上,若是这些小事她都记在心里,可不得累死啊!
不过今日的季随还是让她有些吃惊,因着这一路的经历,她一向喜欢揣测他人的目的,可她看不透季随,他身上似乎背负着很多,而且性子也是变来变去。
前几日,在舞乐坊还敢威胁她,带着一股子邪气,今日就来负荆请罪,循规蹈矩,究竟那个才是真正的他。
“那你说说,你都犯了什么罪?”
沈施坐在椅子上,气势却完全不输笔直站着有比她一个半头还高的季随。
“下官此前因大理寺之事为能前来赴宴,遂带上薄礼望公主笑纳。”
听完,本来沈施想说不必介怀,转念又想不能这般轻易就放过他。
“还有呢?”
季随顿了一下,“还有?”
他的反问令沈施有些纳闷,不是前来赔罪的吗?连哪里得罪了她都没想清楚,就敢上门,她可就要怀疑他来拜访她的真实目的了。
望见沈施面目凝重,垂着眸在思考着什么,忽地想起那日她在舞乐坊的模样,想起那日他的确做的有些过火,于礼不合。
“那日……”
听见他在说话,沈施抬眸,对上他的投过来的视线,“公主虽着男装,下官亦不该近距离与公主交谈。”
在安远国,未婚男女之间,不同阶层之间是不被允许近距离说话的,否则会被视为对对方的不尊重。
他一提起此事,沈施又感到一股热气洒在脖颈处,实在有些怪异,“行了,行了,看在你如此诚心的份上,便给你一次赎罪的机会罢。”
季随亦步亦趋地跟着沈施到凉亭中,亭子上方的牌匾上刻着“春归亭”三个字,柱子上亦刻着字,很显然这是他的字迹。
当他还在停顿在台阶处时,沈施已经坐到凉亭中,石桌上亦摆放着糕点,与赏春那日又有些不同。
大方糕、定胜糕、苏式蜜饯、蟹壳黄……
主要以苏式糕点为主,摆放在中心,周围是其他各地的糕点,还有来自外邦的胡饼、牛乳糕、青禾酥酪……
“季主簿尝尝罢,听闻你是姑苏之人,遂命下人特意准备了些。”
季随缓缓看了一眼沈施,她似乎很期待他吃下去,不过他向来对这些糕点不胜欢喜,过于甜腻。
他浅咬下一小口,再次对上那道期待的目光,“尚可。”
“是吗,怎的见你吃得如此勉强?”沈施以为是糕点做得有问题,于是拿起一块品尝。
明明就是苏式糕点最经典的味道,有想到季随并不是姑苏之人,吃不惯很正常,趁机打探一番,“不知季主簿平时喜欢吃什么?”
“下官不重口欲。”
沈施心想他真是严防死守,密不通风,其他的糕点他几乎都没碰。
灵活的眼珠微微一转,衣袖刻意地碰倒了放在旁边的启国剑。
剑落地,发出一道尖锐而绵长的声响。
“哎呀,这剑是谁放在这的,竟然磕着本公主乐,该当何罪?”
说罢,她回望季随,此时他正看着躺在地上的有一小节剑身从剑鞘中露出。
从铸剑的工艺上来看,这把剑绝非凡品,却出自两人之手,应当是最近又被重新锻造了一番。
“不知,季主簿可会舞剑,此件可是上等的宝剑,常人难得一见,今日你可真是走运。”
“公主,高看下官了,季某不过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官而已。”
“是吗?我见此剑与季主簿甚是相配,还想着若是季主簿能舞剑,当真是一份不错的赔礼。”
沈施的视线在他身上流转,似乎是想透过裹在外面的衣服,看出些什么不一样的东西。
而且今日,她已经说过不止一次的“是吗?”,她一直对他保持着试探的态度。
她找人探查他的身世,这是季随早就料到的,没想到她竟然亲自下场,用糕点试探他的身世,又企图用剑试探他的武力。
为什么呢?受形势所迫吗?
“自然,下官的确不胜武力。”
“不过下官在李府见公主身手不凡,不知季某可否有幸一观。”
沈施被他将了一军,更觉得此人真是胆大包天,竟然想看她舞剑,她到底是做了什么让他产生了这般误会,难道他没在京城听过她的名号吗?
“岂有其理”四字就快从她的嗓子眼里出来了,她又想到一招,或许效率更高。
“既如此,本公主便舞给你看罢。”
剑出鞘,发出一道“噌——”的声音,剑身在光照下熠熠生辉,反射出耀眼的光芒。
剑柄隐于红衣之下,衣袖飘飘,乘着风到了凉亭之外的一块宽阔的平地,此处周围被花丛包围。
这是季随第一次正儿八经地打量沈施。
初见时,他从树影中匆匆瞧见窗边的一抹身影,单单只望见一双水灵的双眼和上扬的嘴角,怎么也忘不了的灵动,谁曾想她竟然是长公主。
说起来,他们的初见应当更早才对,那时他还在姑苏,他们相遇于商船上。
才刚刚陷入回忆之中,季随暗中掐手心,将意识抽回,那段记忆不知怎得了,总会让他有时脱离自己的控制,就如舞乐坊那日见到男装的沈施,想起那段经历一样。
在他神游的片刻,沈施已经提着剑开始起舞。
起先,剑尚且缓慢的挥动,一招一式之间习习生风,惊动了周遭的花朵,而后围绕在持剑人身侧,灵活地穿梭于空隙之中,带着红衣舞动,忽地加速,在沈施身侧三面开花。
沈施从容地持剑,转腕,旋转,抬腿,似乎手中的剑本就是她身体的一部分。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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