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臣的掌中莲黑化后》
接下来的路程,江月见如同失去了魂魄,再也没试图反抗。
当马车终于停下,帘子被粗暴地掀开时,刺目的阳光晃得她眼前发黑,但她还是看清了“浔阳城”几个大字刻在高高的城门之上。
她被押着穿过戒备森严的城门,没有被送入知县府大牢,而是直接转入了一处府邸后院。
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只有铠甲摩擦和士兵沉重的脚步声回荡在空旷的庭院里。这些士兵不是浔阳城兵,也不是江家军,是……朝廷禁军。
容愈走在前头,冷冷将她带到庭院后,躬身朝里间行了个礼,便缓缓退下了。
而江月见,却在这庭院中央看到了锦瑟和知县王若愚。
“锦瑟,你怎么会在这?”
锦瑟蜷在角落里瑟瑟发抖,但好在并未受伤,只是受了大惊吓。
她一见着江月见,如见了救星般扑上前去,却又因为巨大的恐惧而停下,颤抖着道:“初霁……出事了……”
“怎么回事?是谁把你抓来的?”
而一旁跪地的王若愚斜眼望来,突然认出了她,大叫道:“是她,就是她……当时摄政王身旁的爱妾,是这个女子!”
江月见顺着他惊惧的眼眸转过头去,在一副山水屏风后,看到了一个人。
那人负手背对着她,站在一棵巨大的梧桐树下,屏风遮住了他的身影,只显出模糊的轮廓,映在氤氲水墨中,显得有些孤峭。阳光透过翠绿的树叶缝隙洒落,却未能驱散他身上那股沉沉的阴郁之气。
听到哭喊声,那人缓缓转过身来,踏出屏风。
一双与谢徵玄三份相似的眉眼,与她的目光相撞。
竟是当今皇帝,谢明稷。
那双眼眸在触及江月见面容的一刹那,先是一种难以置信的恍惚,随即瞳孔骤然紧缩,眼底继而爆发出愤怒和失望交织的风暴。
他死死地盯着她的脸,不发一言,仿佛要将她整个人看穿。
“好……好……好得很!”皇帝的声音因为压抑到极致的怒气而微微颤抖。
“锦瑟?流光?”
他踩着沉重的步伐靠近她,居高临下,忽然一把捏住了她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来与自己对视。
“还是江月见?”
他每一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
“朕的好兄长,为了一个罪臣之女,鱼目混珠,欺君罔上。好啊,很好!”
“江家满门抄斩,你是如何活下来的?是他出手救了你?呵,他的手原可以伸得这么长么?朕倒是忘了,这天下本该是他的天下!真是朕的好兄长啊,好一个情深义重,好一个忠臣良将。”
年轻的帝王面上露出与他年龄不符的沧桑与苦涩,他低头望着身下横眉冷对的女子,燥郁难忍。
可那女子从始至终只是平静地望着他,瘦弱的身体半跪在地上,可背挺得极直,一双眼牢牢锁定着他,似是要透过他的话语洞穿他的灵魂。
这令他不寒而栗。
谢明稷松开手,冷声问:“你怎么不说话?”
江月见被迫跪在地上,仰头看他,本该是卑躬屈膝之态,可声音却是坚毅不折。
“陛下心中已为江家和摄政王定了罪,臣女说与不说,有何差别?”
“放肆!”
谢明稷挥袖怒斥,“是你们,负朕在先,朕何错之有?”
“那么敢问陛下,将军府如何负了陛下?”
“江河通敌,江颀风毁粮,父子二人里应外合,你敢说他们不该死么?”
“那陛下为什么没有胆量开堂审理,为什么要在押解途中杀人灭口!陛下,父兄若果真叛国,经由三堂会审,证据确凿,将军府满门定会坦然赴死!臣女不甘,父兄不甘,蒙受不白之冤!”
她说出的话,其实未经证实。种种证据只能表明,中书令容愈参与了此事,可容愈受谁指使,皇帝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这一切并不难关联。
所以,她才偏要用笃定的语气说出自己的猜疑,好证实她这荒谬的推论到底是不是真相。
“呵……”皇帝冷笑,“杀人灭口?你说朕?是江家军意图谋反,竟敢劫囚。是江河父子时运不济,命丧当场。朕,何错之有啊?”
他没有承认,可这高高在上的语气却让她越发笃定。
是他……居然是他……一切都是他的授意,中书令也不过是他的爪牙。
江月见气郁不畅,重重咳嗽了几声,满腹的辩解之词陡然失去了意义。
与自欺欺人者诡辩,可笑可叹。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臣女自然省的。看来,自将军府之后,陛下想要下一个他死的,是摄政王了?”
这话胆大包天,听得一旁的王若愚恨不得自废双耳,他只能将自己肥胖的身躯缩成一团,隐匿在阴影中,只求别被皇帝看到他的存在。
谢明稷不怒反笑,反而走到她跟前,蹲下来,与她平视。
“朕算是明白兄长为何心悦于你了。江月见,你机敏聪慧,胆子不小,命也不打算要了,是么?”
“怎么,陛下难道还会留我一命?”
“自然。”他笑了,江月见这时才发现,他笑起来时,其实与谢徵玄特别相似。
“朕不留着你的性命,又要拿什么来要挟你的好阿兄,和朕的好皇兄呢?”
果然,他要以她为筹码来要挟他们。谢徴玄手上三万亲兵,阿兄七万江家军,若他们联合反叛朝廷,朝廷绝无还手之力。所以,他们需要一个筹码,而她,就是他们选定的那个筹码。
“陛下,臣女有一言,不知当不当讲。”
“哦?”他扯起嘴角,“现在才为自己求救,有些晚了。”
“不。”江月见说:“臣女斗胆妄言,陛下若以我为筹码,只会适得其反。”
谢明稷眯起双眼。
“陛下与我心知肚明,阿兄没有谋反,摄政王没有谋反。可陛下若想用我的性命来刺激他们,那他们……”江月见眼中闪过着夺目的微光,似是警告,“一定会谋反。”
“你在……威胁朕?”
谢明稷却像听得了个天大的笑话,他仰天笑了两声,而后生涩地止住笑意。
“那么,朕便与你赌上一回。只要朕的好皇兄将江颀风交出来,朕饶他不死,甚至还要大发慈悲将你赐给他做小妾。你猜,他会怎么选?”
江月见淡笑,“我猜,陛下输定了。”
——
雁门关关城。
谢徵玄和江颀风并骑冲入城内,身后是风尘仆仆,脸上犹带血污的军队,可众人脸上虽有疲惫,却士气高昂。
然而,大胜而归的喜悦还未在营中散开,就被一股异样的紧张气氛冲淡。
留守的副将脸色难看地迎了上来,不等谢徵玄下马,就急声道:“摄政王,少将军,出事了!”
谢徵玄心头一沉,勒住马缰:“何事惊慌?”
副将看了一眼旁边同样皱眉的江颀风,小声道:“是……是江姑娘……”
“小妹怎么了?!”江颀风脸色骤变,翻身下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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