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春光》
温皇后露出不忍的神情,泪眼看向巫霜。
“本宫今日痛失爱女,本不愿再添上一条人命,但王法律条不宽恕你,即刻杖杀。”
两名太监进殿拉扯巫霜的手臂。
巫霜奋力挣脱,却还是被死死架住拖出殿外。
她大喊:“我乃清平郡主,便是要断我生死,也要得陛下旨意。”
温皇后立在偏殿外的廊檐下,看着巫霜被四名太监踩住手脚趴在冰凉的砖地上。
“那就打活杖,今日天色已晚,等明日本宫再去向陛下请旨。”
说是活杖,但当两根木杖轮流猛击向巫霜的臀部时,她五脏六腑绞痛,没挨几杖便开始呕血。
巫霜竭力保持清醒的意识,她不能死、不能这样冤死。
*
朝云、暮雨在西华门阖上的前一刻出了宫,二人正要坐上马车回永安侯府搬救兵,便听得有人在身后道:“你家三姑娘可在车上?”
朝云、暮雨同时回头,看见萧子期的一瞬间眼睛都亮了。
朝云跑向萧子期道:“请殿下去坤宁宫救救我家姑娘,皇后娘娘的十公主不知被谁害死了,皇后娘娘将小公主之死算在我家姑娘头上。”
暮雨急红了脸,“可是如今宫门已经下钥了,要等明日清晨开宫门之时,我家姑娘可能就死在坤宁宫了。”
萧子期不管不顾奔向西华门,守门的羽林卫认得他是靖王,纷纷向他行礼。
萧子期盯了数息紧闭的宫门,下定决心,从袖中抽出一个信封。
他高高举起那个信封对城楼上的监门使者喊道:“本王有青州来的紧急军报要奏禀陛下,开门。”
城楼上的监门使者向下面的萧子期施了一礼,而后经过武英殿、仁智殿、养心殿终至乾清宫,向已经睡下但被近侍唤醒的建安帝通传萧子期所言。
建安帝披衣坐起,面无血色,叹了一口气。
“开门罢。”
宫门夜开,在建安帝这一朝还是第一次。
看见西华门开后,松了一口气的萧子期不等跟着他的太监们提灯开路,径直狂奔向坤宁宫的方向。
其实坤宁宫就在乾清宫后。
萧子期奔至坤宁宫门口时,与坐在龙辇上往这里来的建安帝四目相对。
建安帝向他招手,萧子期无奈近前。
建安帝反手就是一巴掌打在萧子期脸上,“孽子,谎报军情,夜开宫门,你有几条命可以舍在这上面。”
萧子期伏地叩首,“请父皇缓一缓问罪儿臣,先让儿臣从坤宁宫中救出巫三娘子。”
已下龙辇的建安帝一脚踢在萧子期背上,“巫三娘子的性命与你何干?要急也是子舒来急,轮得着你吗?”
“父皇,儿臣与巫三娘子是挚友。”极力克制住喘息声的萧子期解释道。
“男女之间,可有挚友?”建安帝冷笑一声,“若为一个小娘子引得朕的两个皇子相争,那这巫三娘子今夜死了倒也干净。”
“儿臣失言,但请父皇看在仙逝的昭德皇后的面子上,救救巫三娘子。”萧子期吐出的字音颤颤。
建安帝略微平心顺气,“你随朕一同去见皇后。”
宫院中,奄奄一息的巫霜趴在砖地上,像小猫一样蜷缩在那里,她的衣裳沾满了血污。
建安帝步至向他行礼的温皇后身前,二话不说便甩了一巴掌到温皇后脸上。
“她是昭德皇后之女,你对她动用私刑,是对昭德皇后大不敬。”
“可她掐死了臣妾的小公主,还残忍地切断了小公主的一根手指。”温皇后声泪俱下,“臣妾亦是中宫皇后,与昭德皇后位分相当,甚至臣妾是陛下的元后,何来对昭德皇后大不敬之说?”
建安帝回头吩咐萧子期抱巫霜离去,而后粗暴地揪着温皇后的衣领将她拽入偏殿之中,屏退了殿中所有的宫人。
建安帝指着小公主睡过的摇篮怒道:“生儿当做宝,生女命如草。你为朕诞下一子三女,只养大了子舒一个。你用你生的三公主扳倒了婉妃,又用你生的七公主让子期真心认你为母,今日又是一番好计谋,想用你生的十公主去夺小雪的命。你当真以为朕不知道你这些年来做的孽吗?”
温皇后一怔,慢慢才肯接受现实,在建安帝面前露出她蛇蝎般的真实面目。
“陛下既然捉住了臣妾的错处,为何迟迟不废后?”
建安帝抓起一个花瓶往温皇后头上砸去,仍不解气。
“是母后、是母后不准朕废后,朕早就厌你作呕。朕见子舒一日日长大,那么好的孩子,怎么就是你温氏所出呢?朕要尽对母后的孝心,朕要维护子舒的颜面,否则你早就尸骨无存了。”
“难道陛下对臣妾就没有一点点夫妻情意吗?”温皇后捂住头上鲜血直流的伤口。
“你心如蛇蝎,愚不可及。三公主是被你喂药毒死嫁祸给婉妃,而当年子期感染天花,你让七公主用子期喝过的汤碗一起染上天花,又让七公主先试那剂猛药,最后子期喝下调整过药性的药汤存活而七公主不幸夭折,子期为此感念你的恩情到今时今日,却不知你就是他的杀母仇人。至于十公主,右手天生六指,今日恐怕她不是被切断一根手指,而是两根手指,你自己掐死了十公主,因你怕被人议论生下了一个怪物女儿。你可曾想过因果循环,报应不爽?”建安帝连声质问,本就憋了一肚子气,又动了大怒,口角不禁溢出血珠。
“诸天神佛在上,若有报应,就报在我温柔一人身上。”温皇后彻底不加掩饰,扯下自己头戴的凤冠摔在地上,“我温氏一门儿郎皆为国捐躯,只剩臣妾与臣妾的妹妹苟活于人世,臣妾自小无父兄庇护,想要的只能自己去争去抢,说到底臣妾不过是小孙太后的一枚棋子。臣妾若不狠毒,恐怕在这深宫里也活不到如今。”
她展臂,对建安帝温婉一笑。
“陛下,来抱抱臣妾好不好?像当年那样,抱一抱臣妾。”
她那年被送进宫充作尚是贤妃的小孙太后的养女,常因琴抚不好、棋输于人、书不成文、画艺拙劣被养母用戒尺打手心,她为此常常躲在钦安殿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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