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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入局》

11. 第11章

凉意从每个人的脊梁骨骤生。

“好啊,朕不知刑部就是此番断案的?”须怀霁骤怒,手边的折子’哗啦‘一声甩在地上,怒喝:“月明珠乃孽党所物,现不翼而飞不说,赵家满门无一活口,这明显就是余孽暗中作祟,你刑部凭借一块玉就草草断案?”

龙颜大怒,阵阵回音在进殿环绕,底下众人纷纷提袍而跪。

君主忌讳的是群臣争斗吗?显然不是,臣子相互掣肘,均衡而制,君主便能坐收渔利,稳握天下大权。

朝堂之上无存在所谓贤与奸,世人所谓奸臣小人无非顺从君主的心意来取宠获得地位,这自然也是一把利剑,君主不好做的事,他做。君主的心思,他懂。

只要君主握好这把剑,奸臣亦是贤臣。

殿堂之上的帝王自然心如明镜,宠臣过亲,必威其身,人臣太贵,必易主位。乃君王必学用人之法,手里的棋子,是远是近,是留是杀,每一步棋都有用处。

若有势力威胁到皇家的权利,这才是君主的大忌。

郭令筠高呼:“臣一时疏忽,罪该万死!”

皇上大喝:“荣止夷,你为一朝副相,岭南暴乱迟迟未平,南靖王勾结外党方才平息,又有乱党在京中猖獗肆起,朕看乌纱帽是戴腻了。”

言罢,气到心头,咳嗽不止。

荣止夷俯首叩地:“臣该死,臣确实不知此物乃孽党遗物。”

“皇上,注意龙体。”威严地声音从背后响起,似关心又似一种警告,“国子监生乃贤人,国之根本,刑部也是依法办事捉拿疑犯。只是现在牵扯到南靖余党,速查清楚才是当下之急。”

须怀霁面色铁青,缓一会,才道:“刑部尚书查案不力,罚俸三月,门下各罚一月。国子监既查出余党赃物,务必彻查到底!此案即日起交由大理寺全权办理。”

太后轻声说道:“事关重大,刑部应当戴罪立功,协助大理寺彻查。而此物既由武安侯发现,也应全力配合,尽早查明真相,皇帝如何看呢?”

须怀霁似早已预料到一般,有力无气地垂下手:“母后考虑周全,依母后之见来吧。”

众人齐声跪谢:“谢皇上、太后开恩。”

大殿之上,礼毕人散。贺云卿缓步而出,眉间的阴翳却始终未散。她目光冷凝,望着荣止夷与郭令筠愤然离去的背影,心中暗存疑虑。

太子侧首看她,道:“贺姑娘伤势颇重,还是唤御医先疗治,以防感染。”

贺云卿轻轻一礼,语气婉转:“多谢太子好意,云卿并无大碍,回府自行处理便是。”

须偲却拧眉道:“这伤口如此之深,恐怕日后留疤。本宫有两瓶白玉膏,想到上回表姑娘被烫伤,伤势也极大,此药乃是北狄上贡而来,极效于肌肤之伤。”

贺云卿闻言,即心领其意,便不再推辞,欠身接过。

须偲见她肩胛染血未干,又吩咐侍从备车将她送回府,她也无心流连,再次言谢后请辞。

*

昭京南城是文人子弟的聚集地,不仅是国子监在此,还有闻名的鹿霖书院,园林雅集,酒楼茶肆,瓦舍勾栏,文人常流连于此地,以诗酒为伴,琴茶相随。

沿着瓦子巷往深走,再往南去便是赵家府邸。

赵府是个四进的新院子,位落梁河大街,因梁河绕城而过,河市发达,周围来往商船络绎不绝,桥边酒肆茶楼、药材、织锦、香料应有尽有。

赵府垂花门血迹淋漓,尚未干涸,鲜红的血水沿门板缓缓淌落,在门槛积雪上拉出刺目的血痕,腥气扑鼻,弥散整座宅院。门外石阶与墙脚同样血迹斑斑,细密的血点星罗般洒落,见惯血腥场面的衙吏们见了满院惨状,也是倒吸一口凉气。

裴无忌在院中的尸体来回徘徊,细细勘察脖颈的伤口。

每个人伤口极其相似,伤口不大,但极其深,不似剑器或大刀所为,倒像是弯刀所致。

从尸体状态来看,应惨死于深夜,尸体无人着外衣,显然是被杀于深夜之间,满院死状惨烈,尸体横陈,姿态僵硬扭曲。

赵温与其妻死在卧房,床帷半卷,衣襟尚未系妥,血从颈口喷溅至床柱,顺流而下,滴落成一滩。

押衙将尸体点清楚,前来禀道:“裴大人,赵大人满门连同家仆共二十八口,无一生还,全是一刀毙命,手法极其娴熟。”

裴无忌面色凝重,“先将尸体带回去,让仵作验伤。”

梁忠全直叹道:“本道是个普通刑事案,现在却与南靖王叛党有关系。方才宫中传信,此案已交接给大理寺。大人还是等大理寺人来再做决定吧。”

裴无忌没理会他的话,道出心中疑虑:“听闻赵大人的公子爱玉如命,怎么府中不见一处玉器?”

梁忠全闻言在屋内环视一圈,才反应过来,拍了一下大腿,“对啊,京中谁不知道赵温大人的妻氏,家中做玉石生意,怎么府中会没有一块玉石?难道赵大人满门是被歹人劫财而杀?”

裴无忌看着屋内其他值钱之物,摇头否认,内心细细复盘,倏然转向梁忠全问:“你说赵大人的妻氏做玉石生意?”

“是啊,昭京的有名是锦玉阁就是许氏的产业。”

裴无忌随即命令道:“仔细搜查府中是否有账册,皆带回府衙。”

“是!”

*

今日京城的空气中似乎有挥之不去的腥甜味。正如贺府一般,风一吹,整个闻竹院都染上一股铁锈般的血腥气,在这阴冷的天里,叫人心中发寒。

彩蝶自小眼窝子浅,一见到她旧伤刚好又添新伤,鼻头一酸,含着泪小心翼翼地褪去她的衣服,

贺云卿背对着她,反倒安慰着:“我没事,皮外伤而已。”

彩蝶泪眼婆娑,鼻音很重,“什么皮外伤,这衣服都被血浸湿了。”

春泽打来一盆温水来,把帕子浸湿递过去,“大姑娘,你这次真是要把我和彩蝶吓坏了,今日禁卫军把贺府围个水泄不通,里里外外搜了数遍,就为了寻那颗珠子……”

她的额间虚汗涔涔,面不改色道:“没事,东西你藏好就行。”

两日后。

贺云卿后背的伤已经开始结痂,倒不是她恢复能力强,是沾了姚霜月的光。

太子所赠的两瓶白玉膏,乃御前所用,药效极佳,敷上不过数日,便觉肌肤收敛,疼痛渐缓。

贺云卿把玩着玉兰瓷瓶,有如所思。

一旁的崔氏见她又游神发愣,埋怨道:“你又在想什么呢?我方才同你说得可听见了吗?荣家背后站着是太后,你最近不要与荣家再起冲突。尤其是荣二姑娘,你与武安侯这门亲事是板上钉钉的事了,太后的懿旨已下,日子就在冬至前。趁着这几日,把喜服的样式挑一挑,娘也好为你准备。”

贺云卿坐起身拢了拢衣衫,倚在床榻边,“女儿听见了。我只是在想这药挺管用的,涂上去甚是清冷。”

崔氏小心地将她衣服拉好,点头道:“这药是不错,听闻是北狄王室所用。可惜自大梁与北狄这几年来关系紧张,已经很多年不再上贡。这药估计拢共也没几瓶,太子居然送来两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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